作為死滅洄游的場地,高樓林立的繁盛市井如今四處可見殘垣斷壁,破敗的景象已由植被的生長在城市各角推延,雖然沒有管理者,但不缺乏觀察者,烏鴉在安靜的街區上空穿行著,有時也落在道路邊的指示燈上,靜靜地看著空無一人的街景。

目前死滅洄游中尚存的“泳者”已到兩位數,這其中還得除去與咒術師有關的部分人選、一部分受體參與者,而從普通人覺醒的泳者佔比並未達到羂索的期望。

“那麼,在你和五條悟戰鬥期間我就去狩獵死滅洄游中的泳者咯。”羂索這“拍拍屁股就走”的態度讓裡梅火大:這明顯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快去死!煩人!”裡梅嫌惡地擺擺手。

羂索辯解道:“體諒一下嘛,今天之前如果我離宿儺太遠可能會被五條悟殺掉的......雖然沒有這層顧慮在今天之前我也沒打算行動。”

這是實話,裡梅沒有注意到他腦門的縫合線起皺了,因為他又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對於死滅洄游掌控的來自於小金蟲的監視,但今早開啟監視影片的羂索卻看到的是空鏡--沒有任何有效資訊的鏡頭--全是新宿各處的廢墟。

負責監視的小金蟲在哪裡呢?

羂索很疑惑,但很快就從影片中得到答案。影片裡的視角朝上空調整了一下,一隻烏鴉正叼著一條蠕動的肥蟲飛離視野。

他佈置在死滅洄游中的網未打撈到理想目標卻不得不提前收網。

羂索和裡梅相繼離去,宿儺望著那些還未崩裂倒塌的高樓,如同貓眼所說的那樣,景象中沒有五條悟的咒力殘穢。

不是沒有,而是沒讓他找到而已。

“那傢伙...果然是想先動手。”宿儺對符合貓眼所說的情況感到失望:就像被提前劇透的電影。

“怎麼沒休息好嗎?你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的。”

五條悟還沒說完,鋼筋水泥的崩裂聲就此起彼伏,視野被翻騰的灰燼覆蓋。鋼筋裸露的碎塊在四周下墜。

“哇,差一點。”五條悟望著與額頭分厘之差的那條鋼筋,差點就能由上而下穿透他的顱頂,雖然被抵擋住,但鋼筋仍絲毫不動地懸在那裡,而且正竭力突破與五條悟之間的那道無形的屏障,倒不是這塊巨大的建築垃圾與五條悟有深仇大恨,而是站在那塊垃圾上的宿儺在再接再厲。

...這與貓眼描述的差距讓宿儺不怒反喜!他當然知道腳下那塊建築垃圾沒辦法砸穿五條悟的腦袋...但要是真被砸穿了,期待已久的樂趣又如何實現呢。

宿儺從翻滾的灰燼中走出,對於五條悟的表現他再次充滿期待;

“還以為你會在巫女和結界師的輔助下開大。”

“你都知道了,再開大就無趣了。”

“這符合我對你的期待”。宿儺點點頭,詛咒之王並不吝嗇自已的讚美。

“這麼說會不會有些早?”五條悟說;“才剛開始呢。”

“我知道,最強。”宿儺嘲笑道;“不過也可能馬上就結束了。”

可以維持受體的原貌,雖然並非自已喜歡,但如果透過受體去接觸受體的社交圈也有一番趣味。尤其是看到那些將感情奉為至上的人,當他們發現受體中的靈魂並非原主時會露出相當滑稽的表情。

這是宿儺在得到伏黑惠這具受體後維持原貌的原因。、

但現在不需要了。五條悟自始至終都沒提過伏黑惠,他看到的是被受肉的伏黑惠,被壓制在深淵中的伏黑惠的靈魂,但他卻沒露出任何宿儺覺得有趣的表情。

兩面宿儺,果然是人如其名啊。五條悟在那具強健高大的身體上已看不到半點屬於伏黑惠的影子。

詛咒之王絲毫不掩飾對五條悟的譏誚;“你也不容易...聽說是從另一條時間裡垂死掙扎過來的...看樣子能撿回條命讓你學會了低調...不過,五條悟,你仍然是案板上的魚,只不過比其他魚稍加活蹦亂跳了一些...無論你不服氣地垂死掙扎成功多少次,也只是回到這塊熟悉的案板上再次重溫而已。”

兩隻強健的手已將拳勢待發,而另外兩隻手仍抱懷在胸,張臉上的四隻眼睛均呈俯視的姿態。

這是宿儺的本來面貌。

五條悟沒吭聲,宿儺身後垮塌的高樓還不時有碎塊墜落。

“喂,你們開始記沒?這一棟和我完全沒關係哦。”五條悟一手指著宿儺,一邊向不遠處的一根路燈喊話,一隻蹲在上面的烏鴉彷彿回應時地拍拍翅膀。

“各位,大家看到的是真實的犯罪現場!嫌疑人....呃,準確說是犯事咒靈!正有恃無恐地在我們熱愛的城市中興風作浪!瞧瞧那垮塌的28層高的辦公樓,多少上班族正對工位的消失而面露喜色,不好意思!...是愁容,悲痛交加!...生產場所的失去必將導致生產的停滯,這勢必嚴重損害生產力的發展...希望各位能積極籌款...哇!感謝來自叫‘大於螺旋丸’的觀眾刷的火箭!這將成為重建城市的第一筆愛心善款!.....”

犀利的一聲脆響,烏鴉也同時閉上了嘴,除了幾根整齊切斷的羽尖,它尚能靈敏撲騰。

“我鍾愛的電燈杆!...你們不知道,蹲在上面到底有多舒服...”這其實不是主持人的聲音,而是某個無聊的傢伙在給烏鴉配音....

烏鴉還在斷掉的電線杆上撲騰,鳥嘴裡對電燈杆折倒的哀痛聲此起彼伏,那是從直播現場倒傳出來的...

“一棟樓的錢還沒湊齊,又多了一根電線杆。”從鳥嘴裡傳出一聲清晰的哀嘆,那是一位穿著格子衫的中年男人,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新宿戰線的現場直播”。

“喂,不至於和一隻鳥生氣吧?”五條悟放下手。如果不是被拉了一把,那烏鴉也和電線杆一樣變成兩截了...

詛咒之王的臉色冷峻,五條悟其實也在心裡嘆氣:冥冥他們搞的直播居然還把現場的聲音給反傳過來...就不能調成靜音模式嗎?...

“真的很吵...到處都是那些臭蟲在嘰嘰喳喳。”宿儺說道,負責“懟臉”視角的烏鴉將詛咒之王那眼神中的寒意也毫無保留地傳遞出去。所有烏鴉立刻噤了聲。

“喂,你上一次也搞這種事情嗎?”宿儺盯著五條悟;“要再次直播自已的失敗?”

當時的情景可是能毫不費力地輕鬆回憶,五條悟卻面露微笑;“這次是為了定損,要挽回的損失並不包含我那不值一提的自尊...而是這座被當做戰場的城市和那些已無法挽回的生命。”

“喲,想當救世的英雄嗎? 我可真是小看了你的搞笑能力呢。”宿儺笑道,原先抱於懷中的雙手已在五條悟的面前呈現出那勢不可擋的術式:

領域.伏魔御廚子的展開讓觀看直播的眾人都啞然失聲。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地就用了領域。”冥冥望著顯示屏。影片中出現的神龕用無盡的屍骨堆疊而成,而佔據正中“神位”的正是宿儺。

冥冥調整了一下對話線路,對著麥克風說道:

“宿儺的領域已經出現,測試開始。”

“瞭解。”麥克風那邊傳來稍微失真的聲音。

當她正要將調製到另一條對話線路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左邊的那塊顯示屏,冥冥覺得那畫面有些不對勁,畫面中的人在她注意到現在已有三秒沒有任何動作。

“乙骨!”

對話線路接通後,乙骨的耳膜立馬差點被喊破。

“啊,冥冥小姐。我能聽見。”乙骨下意識捂住塞著無線對講機的右耳。

“抱歉,羂索跟丟了。”

“沒跟丟,冥冥小姐,辛苦您了。”

“什麼意思?!”冥冥立即站起身,在她面前這張辦公桌擺滿顯示屏和資料線,透過對烏鴉的操控正密切監視著新宿的各處,但左上顯示屏呈現的畫面從1分鐘前就沒出現任何變化,就像被按下定格:畫面中央一動不動的正是羂索的背影。

“他就在我面前。”乙骨的解釋如同冥冥所料,呈現“定格畫面”的顯示屏瞬間陷入一片漆黑中。

不僅監視視覺缺失,耳麥傳來的聲音也是被切斷後單調噪音。

負責直播間解說的天使仍在激情解說關於領域的相關知識,三輪則負責對收集對話欄中不斷出現的種種疑惑。

同樣負責直播間的日下部湊到冥冥的身邊,望著那塊漆黑的顯示屏心裡也略知一二。

“畢竟是特級術師,不必擔心乙骨。”想到羂索老奸巨猾也不是善茬,日下部就像要再豎一層可靠的保障一樣;“還有高羽和他在一起呢。”

“唉,我不是擔心這個”。冥冥面露憂色地說道,“我還有直播間正打算轉播乙骨和羂索之間的對決.....”

“靠,你不會是設了線上賭局吧?”日下部瞪大了眼睛,他還沒想到冥冥負責那不知是否可行的“測試”之外還有餘力去財迷心竅。

“喂,日車那傢伙可是通讀法典的律師哦,你可得小心被起訴啊。”

“難道他的正義感如此強烈?”

“我建議你先去諮詢一下日車。”日下部敏銳地注視到角落裡那塊顯示屏正顯示不斷被重新整理的賭注,旁邊還有代表賭池封閉的倒計時。

“這麼高的賭注...”日下部嘆道,然後又很是惋惜地嘆道;“你說你得判多少年啊?”

冥冥一愣,隨即朝日下部優雅地笑道;

“你怎麼看出我想轉錢就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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