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悅羽忍不住出聲，“衫衫，要不你把這個手鍊摘了吧，它出現得過於湊巧了，而且它只是一個配飾，又不能保護你，取下來等事情過了，要是真喜歡再戴也不遲。”
“不能拿下來。”
“我之前試過……”
林衫和顧攸同時說，又被對方的話驚訝到，四目相對。
顧攸：她想解開過？
林衫：這個手鍊果然和顧攸有關係。
氣氛開始微妙起來，顧染和雲末安靜窩在一旁。
雲末飄到顧染身後躲起來。
應該不是因為她說想讓姐姐陪她去找東西才這樣的吧？
對的吧？
對的吧……
鍾悅羽不解，問顧攸，“為什麼不能拿下來？不過是一個手鍊罷了。”
林衫見顧攸還在看著她，以為這是不能說的事情，她摸了摸小花，替他回答，眼神依舊平和。
“剛開始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但後來發現，有它在我的運氣會好很多，至少我出事的時候旁邊都有你們在。”
“我覺得它是來保護我的，所以不必拿下來。”
鍾悅羽抿唇不說話。
她知道衫衫是在替顧攸掩飾。
衫衫怎麼可以對他這麼特殊。
現在就先護著他，以後她和他意見不同，衫衫是不是都會向著他？她們會不會逐漸疏遠？
不可以，她們從小到大都那麼好，怎麼可以疏遠。
她可以接受她有喜歡的人，有想去愛的人，但不能接受她們之間的疏遠。
鍾悅羽光是想想就難受。
要是在平常鍾悅羽是不會這麼想的，但最近的事太多了，她擔驚受怕，忍不住就會多想。
林衫多瞭解鍾悅羽，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她是怎麼想到這種事情上的呢？
“不會的，你放心，我們拉過鉤的，這輩子永遠是最好的朋友。”她牽著她的手。
“我也沒說什麼呀。”她嘟囔道，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在鬧脾氣一樣。
不過被她哄著，鍾悅羽心裡的焦慮才降了下去。
顧攸看在眼裡，緊緊抿著唇，散發出一種憂傷。
怎麼辦。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在林衫心裡，他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她不糾結他的來意，不糾結他的話，因為她沒感覺到他的惡意，他確實有幫她。
不糾結，也是不在意。
但她在意鍾悅羽的心情，她會為她的情緒變化而做出反應。
她永遠是她的第一選擇。
這就是親友與普通朋友的區別。
不知道為什麼，顧攸覺得心裡有東西在啃咬，很疼，很難受，‘她不在意你，她更在意別人’這個念頭瘋狂生長，瞬間纏住他，讓人無法呼吸。
顧攸拼命壓制住這些奇怪的念頭。
很莫名其妙，這不像他。
雖然他確實失落，但林衫才認識他多久，她會選擇鍾悅羽是肯定的啊，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顧攸都懷疑有人給自己下藥了。
“花有靈，它選擇了你。”顧攸壓下心中不知為何湧上來的澀意，如常道，只是聲音到底沒有平常那麼清亮。
“如你所說，它的出現，只為保護你。等你平安無事，自能取下。”
說完他笑笑，“不是要陪雲末去找東西嗎，好好休息吧，明天出發。”
說罷轉身出門，“我去準備一些明天要用東西。”
順便去找人看看，他體內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他......不開心？
林衫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眉心微皺。
顧染趕緊帶著雲末溜。
鍾悅羽心裡有些後悔問出那句話。
換位思考，如果她在沒有提酬勞，全憑好心的情況下幫忙，人家還不信任，她也會難過。
“對不起衫衫，剛剛我說錯話了。”鍾悅羽很自覺，等顧攸回來她就道歉。
林衫理了理她的頭髮，“顧攸既然開口解釋，證明這是可以問的，就算不能讓我們知道，他也不會生氣，他應該是因為別的事而不開心。”
“等他回來我們再找個機會問一問，如果是因為我們，那就道歉，不是因為我們，那就一起解決問題。”
小羽也是擔心她，這些事都是發生在她身上，要說錯也是她自己的錯。
晚上她做些吃的去哄一鬨，希望師兄心情能好些。
“好。”
—
林衫和鍾悅羽到了花店，和店裡的人打了招呼，一直上到三樓。
三樓是工作室，一共有五間，但因為林衫和鍾悅羽經常過來，林思微就把其中一間改成了自習室，給她們寫作業。
兩人進去自習室，許穎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她朝她們揮揮手，“林衫姐，小羽。”
“我們來了，等久了嗎？”林衫一笑。
“沒呢，剛到。”
鍾悅羽坐下，目光狐疑地在她們兩個之間來回，“你不是說學校有事回不來嗎？怎麼回來了，還突然約衫衫出來？”
許穎嗯哼一聲，“昨天忙，不能跟你一起回來，沒問題啊。”
“忙什麼？”鍾悅羽隨口問。
“這個嘛，其實是聽你說那些事跟千年前的穆國有關，所以我就拜託我哥幫忙找了一下，還別說，真找到了一些相關的東西，就約你們出來看看。”
“這麼厲害！小穎真是太強啦！”鍾悅羽哇的一聲，“什麼相關的東西？”
林衫也很好奇。
許穎從包裡拿出一些資料，“我藉口說是歷史課的作業，要作報告，得了不少資料，我挑出來一些和你那個故事相關的，都在這裡了，你們看看吧。”
這份資料顯然是許穎從大量的文獻中提取出來並整合而成的，很細，而且還有一些小事件，很不容易找到。
裡面清晰地描述了太子與攝政王之間的交鋒，以及三皇子自證清白所做的一些事情。
可惜攝政王死後，三皇子也死了，太子和攝政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被皇帝厭棄，廢了太子之位，準備封小兒子為太子，沒想到被篡位了。
後來新皇登基，改國號改年號，穆國就結束了。
許穎居然還找到了攝政王被封印之事。
“被封印這個我是在網上搜時從一個‘古人的封建迷信’帖子裡看見的，有本民間傳說裡記載這件事，要不是這個帖子，我還找不到呢。”許穎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