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日思夜想的親人,容袖都忘了所有的驚嚇,母女倆緊緊相擁,久久難分。

白玉微親自燒熱水給女兒沐浴,洗去一身塵土,再幫她處理傷口,手上忙活著,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容袖聽到母親在身後嗚咽,回身去安慰:“母親,別哭了,我沒事的,都是小傷。”

白玉微收斂情緒,除了擔心女兒的傷勢,更多的是心中愧疚。兩年前她與容程悄無聲息地離開京都,留下女兒獨守容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朝堂之上爾虞我詐,容家也危機四伏,不敢想女兒是如何挺過來的。

“是娘對不住你,讓你受苦了。”

容袖心中其實是有怨念的,可見到父母的這一刻,已然煙消雲散,嘴裡說不出半句責怪。

“我很好的,府裡有林蕭,有晉離,若煙,他們都在我身邊,我不曾受苦。”

比起當年父親所受,她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她生為容家女,就註定不會一帆風順。

白玉微幫女兒上完藥,著手幫她穿好衣裳,細緻體貼。

處理好自身,容袖便到隔壁屋去看林蕭的傷勢。他緊閉雙目,昏迷在床,俊朗的臉上毫無血色,薄唇白的嚇人。

容程早幫他處理好了傷勢,此刻還坐在床邊睨著床上的人,神色嚴肅。

“父親,他怎麼樣了。”容袖輕聲問道。

他抬頭看向女兒,感到鼻子微酸,兩年不見,她人都清瘦不少,眼裡少了幾分天真,多了幾分沉穩。

“他傷的不輕,凶多吉少,大夫說一切看造化。”他沒有隱瞞,實話實說,畢竟人躺在那,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容袖只覺五雷轟頂,心如針扎般難受,林蕭若為救她身死,此生她心中都難以放下。

她坐到床沿邊,靜靜凝視著床上毫無意識的林蕭,眼淚自眼角滑落,滴在他搭在棉被上的手。

容程無奈嘆息,從床邊起身離開,留下她一人。

往事一幕幕劃過眼前,想起在幽州,林蕭將她攬進懷中,說她是他的妻,讓她感到安心。

在永城,他抱著她躍下懸崖,卻讓她毫髮無損,他們遇到那麼多的危險,卻每次都能死裡逃生,有他在,總會讓人安心。

多少個日夜他都守著她入眠,讓她安枕無憂,在她被蛇咬時他沒任何猶豫就替她吸毒,利劍刺來時,他毅然擋在她的身前,不顧性命也要保她平安。

容袖幫他掖好被角,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珠,起身出了房間。

父母都坐在院中,正在擇菜準備做晚飯,容袖慢悠悠踱到他們身旁坐下,從菜筐裡拿了顆青菜剝起來,無精打采。

夫妻倆對視一眼,無聲嘆息。

白玉微握著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兒啊,娘自已來就好,你先去休息,可好。”

容袖未答話,繼續擺弄手中的青菜,那碧綠的菜葉被她扯了又扯,爛的不堪入目。

“父親,母親怎會在此。”

她雖沒有責怪他們,但也很好奇,了無音訊的父母為何會出現在南詔,這裡離京都千里之遙,又偏僻難尋,難怪諜影也不曾查到。

容程看著女兒,滿眼心疼:“袖兒,我和你母親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宜讓你知曉,南詔不安全,待林蕭傷勢好轉,你們就先回京都,我與你母親,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她當然知道他們有苦衷,可她不想自已一直被矇在鼓裡,迷迷糊糊地去做這個家主。

“爹啊,你就告訴我吧,這兩年來我對你們的失蹤一無所知,查探無果,我都以為你們已經...離開我了,如今朝堂動盪,我與楚川應接不暇,你何時才能回京呢?”

容程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看了眼對面的妻子,見她對自已點了下頭,才決定告知女兒。

“北宣立國不過十幾年,根基不穩,尚有前朝餘孽未除,大小動亂不止,奸臣叛國通敵,禍亂朝綱,北宣表面風光,實則不過是個空架子,內部早已腐朽不堪,與前朝大周相差無幾,我此番來到南詔,也是為處理前朝餘孽之事。”

容袖愣住,她知北宣此刻名聲凋敝,沒成想已經到了腹背受敵的地步。

“前朝餘孽?”她從未聽過這一訊息。

“夜郎,南詔此地已有叛亂之象,你一路走來是否發現貪官當道,民不聊生,你此番遇刺,也與其有關。”

容程神情嚴肅,不想跟女兒說這些,是擔心她會害怕。

“正如父親所言,南詔我倒未發現有此等現象,夜郎確實已經潰不成軍,難民遍地,我本以為是此地偏遠,才有貪官作亂,並未想到叛亂一事。”

容程得到訊息,知道女兒前來夜郎賑災,便一路跟隨,看女兒處理事情沉著冷靜,井井有條,心中不知有多驕傲。

他本不想現身,可女兒遇到了危險,只能出手相救。

“我若繼續留在京都,朝堂奸臣會越加逼迫,挑唆離間容家與帝君之間的平衡,我與你母親深思熟慮下,決定離開京都,以此做餌,引出那些包藏禍心之人,才好一網打盡。”

容程將事情原委全告知女兒,讓她能理解自已心中的苦衷。

容袖恍若大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謀劃,父親一離開,容家無靠,就會有人按耐不住去對付容家,對付朝堂,都是在引蛇出洞。

“父親與母親當初走的突然,這兩年來半點訊息未曾寄回京都,女兒思念至極,好在你們都平安,我也沒什麼擔心的了,本以為是我無能,撐不起容家,怕父親母親責怪,夜裡都睡不著覺。”

白玉微聽言,心疼又愧疚,將女兒抱入懷中,眼睛又開始泛紅。

“我的乖女兒,我們怎麼捨得怪你,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你爹千里來到南詔,就是想盡快制止動盪,還北宣百姓安寧,也好保我袖兒平安。”

容程附和:“是啊,何況我的女兒做的也很好,面對那幫奸詐的朝臣,臨危不懼,應對自如,爹爹為你感到驕傲。”

容袖靠在母親懷裡,聞著她身上襲來的淡淡清香,這個畫面她在夢裡看到了無數次,總算是得償所願。

“那父親來南詔為何會帶三十萬大軍,他們此刻在哪?”容袖對此很疑惑,那可是三十萬人,怎麼帶走的。

容程與妻子相視一笑:“你爹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當真一夜間帶走三十萬人,那都是陛下在故作玄虛,那三十萬大軍有部分在南詔,有些在幽州,還有部分在京城,都是早有計劃的。”

容袖坐直身,有些疑惑:“父親是說楚川,莫非他知道你的計劃,知道你在南詔?”

容程點頭,神情嚴肅,根本不像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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