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鵲定了定心神,“不管姑娘信不信,我就是雲鵲。”

見她還是一口咬定自己的身份,風琉璃微微一笑:“雖然不知你為何假冒雲鵲,但是這位姑娘,你可知道,‘你’的寒鴉,是多殘忍冷血的人?若是被他發現了端倪,你可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寒鴉叄,是所有寒鴉裡最無情的一個。

“雲鵲可是寒鴉叄傾盡心血,精心栽培成最像他的‘備選魎’,到底是朝夕相處的人,雖然,你能矇騙得了他一時,卻瞞不了他一世,若被他知道,你頂替了雲鵲……”

“你說你所關心在乎的人,會不會受你拖累?”

“雲鵲”:“……”

“在我面前咬死身份沒用,不管你是不是雲鵲,於我來說都沒有關係,只要你不妨礙我,我是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今兒和你說這些,也只是提醒你而已。”她緩緩走到“雲鵲”身側,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雲鵲”的肩膀:“要裝,就裝得像一些,莫要被人揪出了把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對無鋒不忠的。”

等級越高的無鋒,對無鋒越“忠心”的,她那位“母親”,控制人的手段也越高,可不是區區“半月之蠅”能比的。

可是很遺憾,那些手段都對她無用。

留下這句話,風琉璃轉身便準備走了,“你要去做什麼事便去做吧,今兒宮門的長老遇害,宮遠徵現在應該和其他宮門公子、長老去議事廳了,沒時間關心我們這兒。”

“記得天亮之前回來就是。”說完便不再管身後雲鵲的反應,兀自離開了。

“雲鵲”在原地待了許久,才平復思緒爬上屋簷。

風琉璃如今知道了她並不是雲鵲,卻並沒有想著揭發她,可見,這個“少主”和“首領”不和是真。

一開始向她投誠,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或許……她可以試試策反風姑娘?

想法一出,又被她自己否決了。

“雲鵲”搖搖頭,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

無鋒首領再如何,也是風琉璃的生身母親,縱使兩人有隔閡,可血脈關係也是斷不了的。

策反她對付自己的母親,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

如今風琉璃不揭穿她,沒把她這個有“異心”的人殺了已經是很好了,只要能留住性命,留在宮門,對她而言已經足以。

接下來她不再想著其他,而是專注於趕路,後山的月公子先前便和守門的兩名侍衛說好了,遇上“雲鵲”不用阻攔,直接放她進來。

是以她今日十分順利過了那道高大銅門,直奔月宮。

後山的月宮已經被佈置成靈堂,四處掛上了白幡,正廳裡停著一尊棺槨,裡面躺著被運送回來的月長老的屍身。

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讓屍體看著不至於像剛發現時那樣滲人。

棺槨旁邊跪著一位身穿孝服的男子,男子鬢角灰白,但是看著面容不過二十左右。

“雲鵲”提著食盒徑直走了進去,她將食盒隨意放在一旁,然後跪在了男子的身旁,衝著棺槨,恭敬地磕了三下響頭,這才轉過頭,看向一旁身穿孝服,眸光空洞的青年男子。

“聽月宮的下人說,你未用晚膳,我做了些點心……”

“雲雀。”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只是瞥了一眼那個食盒,便收回了目光,清俊的面容,是掩飾不住的悲痛:“你說……為什麼我在乎的人,總是會離開我呢?先前是你,現在又是父親……”

他這一生,一共就兩個最重要的人,一個是雲鵲,他的心上人,一個是他的父親,他的親人。

先前雲雀走了,他痛不欲生,一夜白頭,如今雲雀好不容易回來,他的父親卻……

月公子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淚意,濃密的羽睫輕輕顫抖著。

看著這樣的月公子,雲雀心裡止不住的心疼。

他本該是個無憂無慮的翩翩公子,因她之死,白了鬢角的髮絲,翩翩開朗的公子,再不見往日蹤影,整日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如今,心愛之人失而復得,本是一件喜事,卻又遇上這等子事。

驟然轉身,她擁住了那個黯然傷神的公子。

雲雀知道現在的自己再怎麼安慰,都是徒勞,她唯一能做到的,只是陪著他,度過這難熬的時光,不讓他一個人面對……

……

夜已深,徵宮院落的涼亭裡,放著一盞點燃的燈籠,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姿曼妙的白衣女子。

女子是迎著月光,背對著大門坐的,所以並沒有發現回來的徵公子。

徵公子輕手輕腳走了過去,“這麼晚了,還沒睡。”

風琉璃像是被驚了一下,片刻後莞爾一笑,反問他:“這麼晚了,公子不也沒睡嗎?”

“我那不一樣,我那是有事。”

風姑娘好奇詢問:“什麼事這麼重要,需要半夜出門?”

此事本也不是些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事,且第二天,四宮的人便都該知道了。

宮遠徵沒有多想,便回答了她的問題,“月長老遇害了,屍體被人吊在議事廳裡。”

風琉璃故作吃驚:“怎麼會?”

“是無鋒做的。”

聽此,風姑娘的瞳孔微微放大,這次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了。

“無鋒?”

宮遠徵點頭,風琉璃蹙了蹙眉,滿臉的訝異:“先前潛入在新娘裡的無鋒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有無鋒?”

心裡想的確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是哪個混賬東西暴露了身份,還敢在宮門裡殺人。

宮遠徵:“哥哥和我懷疑,宮門裡,不止一個無鋒。”

聞言,風琉璃心間一顫,面上卻故作驚慌詢問:“那那名殺了月長老的無鋒找到了嗎?”

宮遠徵搖頭:“我們的人去到議事廳的時候,那裡除了被吊起來的月長老,再沒有其他人。”

風琉璃若有所思:“可既然沒有人,是怎麼確定殺害月長老的人是無鋒呢?”

宮遠徵的眸子裡泛著幽幽寒光:“月長老屍體不遠處的屏風上,寫著‘執刃殤,長老亡,亡者無聲,弒者無名,上善若水,大刃無鋒。’”

風琉璃瞳孔微微放大,竟是那個消失了20年的無名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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