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女孩衣著光鮮,與她的狼狽完全不同。

女孩被她嚇了一跳,顯然沒遇上過這種事情。

她年紀尚小,讓她殺人也確實是為難她了,尤其,她還是個女孩。

那女孩慘白著小臉,竟然對她說她不會殺人,但她會找人救她。

就這樣,她失去了唯一一次解脫的機會,也成功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那之後,母親派了許多人過來,無時無刻盯著她,生怕她再找到機會逃跑或者自殺……

“在日復一日的毒藥池中浸泡,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毒藥,終於在十歲那年,我練成了百毒不侵之體。但那並不代表我的痛苦就此結束了,鳳鳴山莊莊主煉百毒之體是為了讓他的女兒鳳琉璃,能夠沒有一絲痛苦,成為百毒之體。”

“每一任的鳳鳴山莊莊主都必須是百毒之體,身為鳳鳴山莊莊主唯一的女兒,鳳琉璃自然也該是,但鳳鳴山莊莊主不忍唯一的女兒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便透過淬鍊她人,讓她人成為百毒之體,然後透過換心的辦法,讓他的女兒成為百毒之體。”

“但是換心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要達到的條件太多了,我才安穩活到了現在。按照進度,我和鳳小姐這幾天該換心了,偏偏此時宮門要選親……鳳小姐是莊主唯一的孩子,是山莊未來的繼承人,他們自然不會讓她來宮門。”

宮遠徵適時接話:“所以你就被送來了。”

風琉璃點頭,“他們不願女兒留在宮門,自然只能捨棄我。百毒之體雖然珍貴,卻可以再煉,沒有唯一的孩子重要。”風琉璃嗤笑著,“但他們也不想輕易捨棄多年來的‘心血’,即使進了宮門,他們也不想放過我。”

“若是我沒有被宮門公子選中,他們會想辦法把我從宮門裡要回去。”風琉璃的眼裡噙滿淚水,淚眼汪汪,好不可憐,“我好不容易從百毒之中活下來,好不容易離開地獄,不想再回鳳鳴山莊送死。”

宮遠徵沒說話,斂起眸子細細打量著風琉璃,“為什麼選我?”

顯然,他信了風琉璃的這套說辭。

後者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從善如流答道:“我的體質特殊,新娘評級的時候一定拿不到金質令牌,少主不會選我;宮二先生眼光太高,我並不覺得他會看上我;至於宮子羽……”

風琉璃停了一會,似是斟酌。

宮遠徵看出她眼底的猶豫,直接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後者這才有了底氣,“他風名在外,我看不上他。”

少年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宮三笑得合不攏嘴,似是沒想到風琉璃同自己一樣,也看不上紈絝的宮子羽。

宮遠徵:所以你就把目標放在我身上了。”

風琉璃也不扭捏,點頭承認。

驀地,桀驁少年斂起笑意,眯著眼睛,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帶著不滿,睨著風琉璃。

宮遠徵:“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選你。”

風琉璃抿著唇角,風華絕代的面容上,端的是篤定,“因為公子是宮門最負盛名的毒藥天才,既然是毒藥天才,對從未見過的毒,多多少少都會感興趣,更別說是難得一遇的百毒不侵之體。”

宮遠徵懂了,眸光頓時冷了冷,“你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給所有新娘下毒的時候,展露自己的特別,被他注意到,昨日又故意混進醫館,被他遇到。

風琉璃笑了笑,不置可否。

宮遠徵眸光一寒,半晌,才慢悠悠道:“你這麼精通算計,我可不敢把你留在身邊。”

他最討厭被人算計了。

風琉璃還想為自己再爭取一下,“其實……琉璃可以不留在公子身邊,我只需要公子給我一個名分,保我不被鳳鳴山莊帶走就行,作為報答,琉璃可以為公子提供琉璃身上的任何東西,供公子研究。”

宮遠徵依舊沒有動容,只是平靜道:“若我不答應呢?”

聞言,風琉璃漸漸垂下了眸子,掩住眼底的情緒。

她變了個態度,轉過身子,背對著宮三先生,開始趕人。

“既然如此,徵公子請回吧,琉璃不是強人所難之人。”她的態度冰冷得好像對待陌生人,“既然公子不願幫忙,那琉璃只能另尋出路了。”

宮三咬牙,沒想到他只是隨便說說,這人就這樣放棄了,一點都不堅持,也不知道再為自己爭取一下,說不定他就答應了呢?

果然哥哥說得沒錯,女人都是善變的。

氣呼呼飲了一口已經放涼的茶水,宮遠徵氣憤道:“你就這點耐性,也不堅持一下,說不定我就改了主意了呢?”

風琉璃自認自己是個相當有耐性的獵人,就像現在,她本就是裝裝樣子,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強人所難的樣子,同宮遠徵說她要另尋個靠山。

實際上卻在偷偷觀察少年的反應,宮遠徵本就是她來宮門的目的,她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放棄。

她並不覺得,對毒藥感興趣的少年,會放棄對世間至毒的研究。

果然,她賭對了。

涉世未深的少年,怎麼可能玩的八百個心眼的女子,很快就入了風琉璃的圈套。

少年咬咬牙,用幾乎命令的口吻,對風琉璃說:“你不許去找我哥!”

宮喚羽已死,風琉璃若是要另尋出路,只能從他哥或者宮子羽身上著手。

但那怎麼可以,他好不容易才發現這麼一個有趣的人,她身上的一切,他都感興趣。

風琉璃沒接話。

“我哥不會看上你,宮子羽那個廢物護不住你。”宮遠徵篤定道。

你只能找我,只能是我。

風琉璃對此不置一詞,只道:“夜深了,徵公子還是請回吧。”

送走了宮遠徵,風琉璃望著先前少年坐過的地方,嘴角快速閃過一抹輕淺笑意。

……

另一邊本打算回徵宮的宮遠徵,在半路突然拐了個彎,往醫館的方向走去。

到了醫館,他又發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心裡暗暗發笑,心說這群外面進來的人,都這麼沒規矩嗎?

……

女客院落裡,風琉璃剛解開衣物,準備歇下了,門外驀然傳來一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

腳步聲愈來愈近,屋內的風琉璃漸漸蹙了蹙眉心,有些警惕。

大半夜的,宮門侍衛怎麼來女客院落了?

腳步聲愈來愈近,風琉璃仔細聽了一會,辨別了位置,竟是在自己的屋外。

一時間,她的眉心蹙得越發深了……

很快地,屋外響起不重不輕的敲門聲,如風琉璃所想,侍衛們在她的門口停下,敲響了她的房門。

“風姑娘,執刃大人有請。”

風琉璃心中疑惑,按照宮門的規矩,是不可以一日無主的,執刃和少主同時遇害,那麼宮家一定啟動了“缺席繼承”。

滿足條件的第一順位繼承執刃位置的,是宮門角宮宮主宮尚角,自己並未見過他,他為什麼要召見自己?

心裡雖然疑惑,但她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快速拿起前不久脫落的衣服穿上,才推開房門,跟著這群侍衛去見宮門的新執刃。

到了地方,風琉璃的瞳孔微微放大,裡面溢滿了訝異不解。

只見前不久才被她說過的,看不上的新上任的宮門執刃宮子羽站在大廳的正前方主人位。

風琉璃只驚訝了一會,便快速收拾好了臉上表情,向執刃微微欠身,揖了一禮,規規矩矩喊了一句:“執刃。”

“嗯。”後者淡漠點頭,也不與之多言,直奔主題。

“昨夜侍衛查房,發現風姑娘不在房裡,不知風姑娘昨夜去了哪?”

風琉璃臉上隱隱有些難色,緊咬著下唇,許久沒有說話。

半晌以後,才小心抬頭,望向上方一臉肅容的執刃,支支吾吾道:“執刃大人……一定要知道嗎?”

宮子羽點頭。

風琉璃面露難色,“那能不能麻煩執刃大人,讓這些侍衛和各位姐妹先退下……”

宮子羽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凝著眸子打量了風琉璃許久,問她為什麼。

可風琉璃卻支支吾吾,怎麼也不肯說。

見她遲遲說不出一句話,宮子羽厲聲威脅道:“你若說不出什麼,那我就只能以謀害宮門執刃和少主的罪名,處置你了。”

風琉璃一聽,花容月貌的小臉瞬間慘白了起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可她還是不願說出昨晚去了何處,只是躬著身子說自己絕對不是殺害執刃和少主的人。

宮子羽只道:“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我……”風琉璃犯了難,我了半晌,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著的云為衫都為她著急。

宮子羽見她解釋不了,便要下令將她抓去審問。

侍衛們剛動手,擒住了風琉璃,這時風琉璃忽然高呼:“我有辦法查明執刃和少主的真正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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