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琉璃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宮遠徵如此直白。

雖然昨夜之事確實是巧合,但……她怎麼可能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呢?

“當然不是。”

聞言,聽著的宮遠徵眉心霎時鎖了起來,似是沒想到風琉璃就這樣承認了。

他的眉心一凝,一隻手偷摸著放到後腰上的暗器囊袋上,彷彿只要風琉璃說上一句不妥,行為有一絲絲怪異,就要抽出囊袋,將人拿下。

先前抓到那個無鋒刺客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太過順利了。

宮門好不容易選一次新娘,無疑是最好的潛入時機,無鋒的人竟然如此輕易就暴露了身份,最後被他們拿下。

看那刺客的身手,應該是最下階的魑階,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居然只派了一個魑來送死?

宮遠徵總覺得違和,直到執刃和宮喚羽遇刺身亡,才讓他確定,宮門不止有一個無鋒潛進來了……

既然刺客有能力殺了宮門執刃和少主,絕對不只是簡簡單單的魑階,只能是宮門還有比魑階更強的無鋒混了進來。

風琉璃出現的時間太過湊巧,又是百毒不侵之體,而執刃和少主,又恰巧中了毒,還是連百草萃都解不了的毒。

除了百毒不侵之體,他再想不出其他的毒,能讓百草萃都沒有效果。

加上昨夜她能在不驚動崗哨暗堡的情況下,悄悄混進醫館。

讓他不得不懷疑,風琉璃的身份。

一個新娘,怎麼會有那樣的身手……

只有無鋒。

可風琉璃的回答,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風琉璃緩緩坐在他的對面,彷彿想到了什麼非常痛苦的事,哽咽開口,“我確實抱著別的心思進入宮門的。”

宮遠徵揚了揚眉,沒想到風琉璃就這樣輕易承認了自己進宮門別有居心。

風琉璃深呼吸一口氣,微微平復心情,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與平時毫無二致。

“徵公子應該知道,百毒不侵之體,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後天淬鍊出來的。”

宮遠徵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風琉璃閉了眸子,陷入回憶,“六歲那年,母親為了錢財,將我賣到鳳鳴山莊……我名義上是光鮮亮麗的山莊義女,實際上,只是鳳鳴山莊用來淬鍊百毒之體的藥人。”

“她們給了母親一筆錢,足足五百兩,買斷了我與母親的血緣……”風琉璃說著,腦海裡浮現的,確是她被母親丟給鳳鳴山莊莊主,丟到存著百毒和各種毒蟲罐子裡的場景。

“我被帶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裡,你知道那是怎麼樣的地方嗎?”風琉璃紅了眼圈,眼眶中更是噙滿了淚水,“那個地方黑漆漆的,除了一個又一個的罐子,一罐又一罐的毒藥毒蟲外什麼都沒有。”

她天生怕蟲,看到在藥罐裡蠕動的毒蟲,覺得噁心、害怕,因為不想讓母親失望,才強忍著留在密室裡。

可當母親說要她坐到毒藥罐子裡的時候,心裡的恐慌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她哭著求母親不要,說她怕蟲,可母親毫不動容,點了她的穴位,將她丟進了裝著毒蟲的毒藥罐子裡,還給她餵了一碗黑乎乎的毒藥。

“我被他們點了穴位,丟到了罐子裡面,日日浸泡毒藥,被毒蟲啃食,那段時間,身上、臉上幾乎全是毒蟲留下的咬痕。”

“除了浸泡百毒,淬鍊百毒之體,還要有完美的體魄,和強大的內力,所以我除了每天浸泡在百毒裡,夜晚還要被帶去一個訓練場。”

風琉璃深吐出一口濁氣,頓了頓,宮遠徵沒有催促她。

風琉璃平復了好一會,才接著道:“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鳳鳴山莊不止我一個在淬鍊百毒之體,訓練場上有很多和我年紀相仿的孩子,男女都有,和我一樣,個個身上都是被毒蟲啃咬的痕跡……”

聽到這,徵公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饒是一向冷心冷清的他,也對鳳鳴山莊的做法非常氣憤。

拿孩子煉百毒之體,這做法和無鋒有什麼區別?

他雖然也殘忍,但有自己的底線,就算試藥,也不會用在無辜之人的身上,更別說還是涉世未深的孩子身上。

“他們怎麼敢!”

“沒什麼不敢的。”風琉璃的情緒比他冷靜的多,如果不是她就是淬鍊百毒之體的一員,宮遠徵恐怕要認為這人沒有心了。

風琉璃語氣平和,彷彿在說著一件與她無關的事,“被帶到訓練場的孩子每人選了一本內功心法,再由專門的人帶去教習。我選的是混元心經,它可以融合任何的內功心法,改善身體體質。”

當時泡了一夜毒藥的她,奄奄一息被寒鴉壹帶了出來,因為修煉混元心經的關係,她才能在毒藥侵蝕的情況下活下來。

“有了混元心經的加持,我在日復一日的毒藥浸泡中活了下來,是所有孩子裡唯一活下來的。七歲那年,鳳鳴山莊莊主正式承認了我這個義女,我以為苦日子終於熬到頭,可迎接我的,是更加艱苦的煉獄。”

“他們給了我一座小院,小院裡有一方很大的池子,裡面的是上萬種毒藥毒蟲,他們說百毒不侵之體怎麼可能只有百毒,只要能夠容納世界所有劇毒,才能真正的“百毒不侵”。畢竟我是唯一一個從百種毒蟲裡面活下來的人,我的命,對他們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

“泡在千萬種毒藥毒蟲裡,沒人能保證我還能平安活下去,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讓我每天在池子裡待上一刻鐘,每天喝一小口毒藥。”風琉璃嘴角溢位一抹苦澀微笑:“到後來一刻鐘變成了兩刻鐘、三刻鐘、一炷香;一小口毒藥變成一大口、兩大口、一碗……”

她在池子裡待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天天喝的毒藥也越來越多,她喝毒藥喝到吐。

半年以後,實在受不了,趁著一次沒人的時候想要偷偷逃跑,或者找機會自殺,這種折磨,她一刻也不想再承受了。

她成功跑了出去,可那時身體的毒突然發作,她沒有力氣再跑下去,最後倒了下去。

毒藥的折磨卻並沒有消散,往常她都是服用麻藥勁極強的湯藥咬牙忍下,可那個時候,她身邊沒有湯藥。

被毒發折磨,她想要尋死,可是已經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個人向她走來,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拽著那人衣裳,顫巍巍懇求她,“求你……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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