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甲已經修繕的七七八八了

趙元啟一把火燒盡船艙眾多鬼侍,但梁眾山等人的迅速回歸讓火焰並沒有徹底蔓延開來,對船體的傷害其實不大。

畢竟破甲本就不是他們的目標。

此時還有修士在船體周圍忙碌。

要使破甲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恢復航行,依靠凡人船工當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船上也有負責船隻維護的工家修士。

莫念紀還在昏睡。

蕭紅袖的復甦使得殘魂與器靈短暫分離,這對莫念紀產生了不小的影響,王應墨也不知道她醒來後會不會記憶又消失了。

王應墨先把她送回了房間。

按理來說王應墨是梁眾山親自邀請的客人,出了此番事故使得王應墨身處險境,他怎麼也該主動來見一見王應墨,否則也太過失禮。

就連華陽也好像不樂意呆在他身邊,甚至都沒有問王應墨是如何在趙元啟手下活下來的,也沒有問趙元啟怎麼樣了,待他返回破甲後便急匆匆離去。

對於華陽性子稍有了解王應墨心中大概有底。

想必是在河西州州牧府,兩人剛達成了一些口頭上的協議,華陽也答應了王應墨所需要的庇護,轉眼間便對王應墨生死不管不顧,雖然事出有因,但以華陽那般驕傲的性子,還是有些掛不住臉,自然不想在王應墨身邊多待。

但是那位梁老先生,可不像是會顧及這些的吧?

王應墨的房間就在莫念紀隔壁,他此刻也沒有什麼精力再去想這些東西,實在是昨夜的戰鬥,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先殺仇良、尋燕、苟樹三人,再與趙元啟捉對廝殺,且不提敵人留下的傷勢,單說衍道力量帶來的後遺症便足夠讓他心力憔悴了。

此刻他只想先好好休息一番再考慮其他。

他返回房間取出朱墨,緩緩入定,不再如先前那般時刻緊繃,此時他放鬆下來,東帝經也流暢了許多。

船樓最高處,兩人並立。

昭明輕輕咳嗽一聲,臉色稍有萎靡開口道:“老天師不去見見他?”

“說起來這一戰本是咱們楚國與瓊玉的爭鬥,把他絞進去了而已,怎麼反而最慘烈的反而是他參與的戰鬥,受傷最重的也是他。屬於是有些無妄之災了。”

梁眾山搖了搖頭:“談不上無妄之災,趙元啟願意與瓊玉合作便有他的原因。”

昭明猶豫了一下才又道:“可月山一戰,終歸也是他幫了咱們才惹上那個趙元啟。”

梁眾山苦笑道:“所以我現在也不太想去見他嘛,說了邀請人家去京城做客,不保人家平安就算了,還得拉著他參戰,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楚國一方那位貴婦人身邊的魁梧漢子和兗州提督戰死,船艙中也有諸多甲士因趙元啟殃及池魚葬身火海,而瓊玉一方七照戰死其三,趙元啟重傷二遁,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但終究瓊玉的目的達到了,所以楚國是吃了大虧的。

瓊玉原本就是楚國之敵,吃此大虧沒有選擇追擊,只能說明楚國當下確實勢弱,至少短時間難以調集起足以剿滅瓊玉的力量。

“他狀態看起來很差,還是等他先休息一下我再去找他聊聊吧。”梁眾山沉吟道:“倒是你?有沒有大礙?”

昭明又咳嗽了幾下,道:“瓊玉恐怕離那個境界不遠了,如今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其天資著實可怕。”

看來昭明獨佔瓊玉並沒有討到好處,甚至還受了不輕的傷。

梁眾山嘆了口氣:“現在這些後輩,好生了的,可惜不能為我大楚所用。”

說到此事,昭明倒是哈哈一笑自通道:“他們雖強,我大楚更是人才濟濟,再給侯爺五年,不,只需要三年,便又是我大楚一根通天柱!”

梁眾山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侯爺是誰,宣平侯遲祖兵,當年年輕時便是何等驚才絕豔?如今正值壯年,更是統帥邊軍,提領建武軍,可稱國柱!世子殿下同樣頗有侯爺當年風采,不過尚需磨練。”

楚國如今雖然勢稍弱與北齊,但朝中軍中多是青壯派,潛力無限,只要徐徐圖之,國勢反超北齊只是時間的問題,不過齊國當真願意給這個時間麼?

梁眾山並不像昭明那麼樂觀。

作為建武軍幕僚,昭明常年跟隨在宣平侯身邊,如邊軍萬千將士一般將宣平侯奉若神明,甚至可以說是盲目信任。

但梁眾山這些老人對齊國的認知更加深刻,對北齊國教崇山教的認知,更加清晰。

崇山教現任教宗,當年上代教宗羽化之時他才多年輕?便能以雷霆手段,掃清重重障礙,順利登上教宗之位,這二十年來經營下來,在齊國話語權甚至不在前代教宗之下!

在梁眾山看來,遲祖兵雖強,但跟他比起來,恐怕差距還不小!

畢竟教宗年齡可比遲祖兵這一代人還小上不少。

如今泱泱大楚,在梁眾山眼中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實在是屈指可數。

不過眼前便有一個。

他看向王應墨的房間。

“這位莫小兄弟,不是池中物,若是願意留在我大楚,給他足夠的時間,再多一個侯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梁眾山對王應墨的評價很高,非常高,超乎想象的高。

以至於昭明都異常震驚。

遲家雖然世代功勳,久居高位,自大楚建國以來在御書房事一定有一把椅子的,但也不是代代都能出一個侯爺,宣平侯爵位,那是那軍功拿戰績堆出來,老天師即便身份在搞資質再老,說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成就如此高位,他昭明第一個不服。

但不服歸不服,昭明本職是一個幕僚。

從梁眾山的評價他便能肯定此子之天資,心性,想必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一個幕僚看待事情往往會十分清晰和界限分明,從老天師的話語中他能聽出了關鍵點,“若是願意留在我大楚。”

那麼假設他不願意呢?

昭明乾脆利落的問:“老天師有幾分把握能讓他留下?”

梁眾山平靜道:“不知。”

若是先前,他還有至少六成把握,畢竟王應墨已經招惹了趙元啟,與崇山教也算是有了些過節。

但昨夜他門等若是放棄了他,以那個晚輩的性子,此事不會不放在心上。

昭明眼睛微微眯起。

齊楚邊境戰事頻起,內部各方勢力也事頗為不平靜,此等局勢下,不能為我所用當然殺掉最好,至少可以抹除他成為敵人的可能,邊軍長年征戰,最不缺的便是殺伐果斷的氣魄,幕僚也最需要向自己服務的物件提出自己的建議,昭明顯然不介意獻計排除隱患,甚至必要之時他還可以自己出手。

梁眾山直直看向昭明:“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知道你們邊軍的行事風格,此人一但入京,我必保之。”

昭明只是平靜的看著梁眾山,不復先前的恭敬前輩。

他乃是建武軍軍帳幕僚之一,侯爺府供奉,遲家客卿,就本身而言,自然是願意尊敬梁眾山的,可一但涉及正事,無論是他軍帳幕僚還是侯府供奉的身份都能給他不讓步的資本。

梁眾山皺了皺眉。

這些邊軍的莽夫如今態度是越來越強硬了。

他冷聲道:“我可以保證他不會與大楚為敵。”

昭明神情這才緩和下來,再次恢復了先前的恭敬,但還是道:“我會如實向侯爺稟報。”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依舊保留建議,不過會由宣平侯定奪,但這也就意味著他不會做出什麼多餘的事。

王應墨依舊在修行恢復,自然想不到自己已經進入那麼多大人物眼界了。

但他此刻情況卻不容樂觀。

五脈萎縮嚴重,王應墨此刻能吸收的靈力大不如如前,即便運轉東帝經,也不見好轉。

人身小天地,以丹田靈海為核心,五脈好似水道,能容納的水越多,力量自然越強,所以同境修士往往見其五脈寬廣程度便可大致判斷戰力,自然是越寬,能流動的靈力越多便會越強大。

王應墨能在這一次次兇險的戰鬥中活下來有很多僥倖因素,但究其根本,還是他自身的力量足夠強大。

而此時,強行動用衍道力量帶來的後果,竟然嚴重至此,王應墨始料未及。

如是白符還有,應該也能治好,若是身在王家,這也不是什麼頑疾,王之渙必然會拿出一個半點不留隱患的方案,但此刻他既不在王家,最後一張白符也用在了莫念紀身上。

王應墨焦躁起來。

如今身處異鄉,全無依靠,短短不過半月多的時間,他已經屢次身陷絕境,強大的力量是他最為需要的,趙元啟仍舊在暗處虎視眈眈,他一日不入靈胎境,便一日沒有與其扳手腕的資本,如今別說晉級靈胎,便是原有戰力都保不住了,他如何能不急?

修行最忌急躁,王應墨念頭一亂,體內靈力頃刻間洶湧起來,五脈原本就是傷體,此刻靈力慕然失控,一時間傷勢愈重,王應墨面容漲成豬肝色,一口鮮血吐出,身周靈力都不受控制狂暴起來,他知道這一定會引來船上修士關注,於是匆匆收起神靈玉。

船樓上的梁眾山原本就看向王應墨的房間,此刻更是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王應墨房內的變動。

昭明也不慢,他驚異的眼神剛轉向梁眾山,便見身旁已經空空如也。

梁眾山已經來到王應墨房內。

他雙指併攏,快速點至王應墨脖頸後風池穴。

王應墨只覺得一股純正浩大的靈力傳入體內,緩緩幫他鎮壓了五脈已經不受控制的靈力。

好半晌之後,王應墨表情才稍稍好看一些。

梁眾山見他面色好轉,這才收回手指,並撤銷了留在王應墨體內的靈力。

他這一手,名曰鎮海,乃是其所學拳法中最為強大的拳勢之一,此拳敢以鎮海為名,足見其殺傷力,但梁眾山卻能巧妙地運用來協助王應墨鎮壓五脈靈海不受控制的靈力,更可見梁眾山對拳法運用之精妙。

“咳咳。”

王應墨再次咳出兩口淤血,有氣無力的抬手道:“多謝前輩。”

梁眾山不搭話,而是一手捏住王應墨手腕,開始細細查探他的傷勢。

這一查探,梁眾山眉頭是越蹙越緊。

王應墨又想起了那些話本小說,有個將凡間俠客的故事裡邊有這麼一句話——不怕大夫笑嘻嘻,就怕大夫眉眼低。

莫不是要應驗在我身上了?

王應墨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牙齒上海殘留著方才的些許血跡,有些瘮人。

好半晌之後梁眾山才開口道:“五脈萎縮,不是憑藉功法修行能夠快速恢復的,你先前借用的那股力量太強,遠不是你能承受的,只是損傷你的五脈已是殊為難得,按理說即便是徹底將你廢掉甚至要了你的命也不未過。”

梁眾山鬆手後問道:“那股力量?”

昨夜衍道之力沖天而起,引得天地突生異象,在場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梁眾山等人資質雖老經驗豐富,但終究只是此界原住民,對他們而言,眼前所見便是世界,對他昨夜異象只會停留在對天地異象的認知,只能勉強看出那力量不受天地規則接受。

而王應墨不同,對這些小世界的規則他是略有了解的,此界當下最強戰力就到靈胎境為止,或者再高一些,那麼外界而來的力量一但過強,自然而然便會遭天地壓制。

正是天地壓制掩飾了衍道之力絕大部分的絕大部分力量,否則梁眾山此刻恐怕不會是這樣態度,畢竟那樣的力量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夠理解的。

“是我師尊給我留下保命手段。”王應墨還是胡謅道。

梁眾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師尊好生了得。”

月山一役中使用的種種符紙,本身身具的數種絕頂秘術,現在又有這樣能夠讓一個道脈後期修士爆發出堪比靈胎境戰力的神奇力量傍身,這個年輕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他到底來自何方?師承何人?

梁眾山並未追根問底。

他現在要做的是儘量拉攏這個驚才豔豔的年輕人,要是能夠搭上他背後散修高人,更是再好不過。

“你最好先停下修行,以你目前的狀態,再修行只會適得其反,到了京城我會找名醫為你診斷,尋找治療之法。” 梁眾山建議道。

王應墨苦笑一聲,不答應又能如何?

送走梁眾山,王應墨躺在床上,放空身心,閉目調息,再一次細細梳理了一番來到此界後的一切。

此時他已可以確認此界最高戰力便是靈胎境,相較與五州天下,實在是低的可怕。

而先前父親留下的衍道之力與此方天地力量衝突之時,王應墨差察覺到一件事,那就是此界天地規則在刻意排斥外界力量,尤其是超出限度的力量,而那些消失的衍道之力,王應墨隱隱能感覺到,並不是被消滅了,反而更像是.........被排出去了,這些發現都得益於東帝經對靈力強大的感知能力。

那麼他便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其一,此界天地之力是有意識的,或者說被賦予了某人的意志,這並不難理解,五州天下被人掌控的秘境和小世界哪個不受其主人意志的影響?但王應墨也從未聽說過哪個小世界的修為境界如此之低,低到令人髮指的程度,而修為被壓制的如此之低,想來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其主人刻意為之,那麼,為了什麼?王應墨百思不得其解。

其二,此界既然排斥外界力量,那麼為什麼不排斥王應墨?不排斥有可能也來自五州的華陽?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太弱?還是其主人刻意為之?華陽如何來到此界尚且不知,退一步說,她是不是來自五州都還難說。但王應墨自己呢?是山君把他丟到此界的。那麼山君是此界主人?

王應墨並不那麼認為,根據他從父親王之渙那裡所知的對山君的認知,那位可不是對人類感冒的存在,若是他的小世界恐怕不會有人類存在。那麼到底是誰?

王應墨突然想到了法陣,他從臨州城逃離時借用的法陣,已經透過法陣到達的遺蹟,他剛到達那個遺蹟不久山君便好似受到召喚一般如期而至,很難不聯想到那遺蹟以及法陣曾經的主人是否和這一切有關。

或許搞清楚那遺蹟的來由,便能弄清一切?

王應墨在深思中竟然緩緩睡去。

他實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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