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州。

一身青衣的王之渙出現在一座無名山頭。

山巔有一名魁梧的老人盤膝而坐,面前一片雷海翻滾,其中有一道身影周身閃爍著詭異紅光苦苦掙扎,嘴裡卻極為囂張狂笑到:“老賊,早晚叫你身死道消。”

王之渙瞥了一眼那道身影便不做理會,沉聲道:“你那道本命神符現在在何處?”

老人抬手一握,雷海壓縮,那道身影再也笑不出來,只是越發吃力,紅光忽明忽暗好似隨時會熄滅。

老人搖頭道:“太遠了感應不到,必不在東海州,但雷符既然無礙,墨兒當無性命之憂。”

王之渙尚未說明,老人已經猜到是王應墨出事了。

但具體情況還是不知,於是問道:“怎麼回事?”

王之渙一陣沉默之後將事情娓娓道來,包括袁稷動身前往南陽州,李董書親自到神都州尋人。

“我走一趟西域?”

老人開口道。

王之渙拱手一禮:“幸苦。”

隨後轉頭衝著雷海,獰笑道:“這是留人宗的哪個魔頭?給我耍耍?”

這一瞬間那個向來溫文爾雅的王家家主,王應墨面前那個從來無比淡定,天塌不驚的父親好似換了個人。

而雷海中不復囂張的男子似乎是認出了來人,強忍著雷海的壓力再度出聲,恐懼道:“殺了我,快殺了我,雷老賊,不,雷老前輩我什麼都說,求你殺了我。。。。”

不知是何等恐懼能讓人一心求死。

老人揮了揮手,雷海壓縮,瞬間將此人化作飛灰。

王之渙氣質在一變又成了那個王家家主青衣槍仙。

“這傢伙即便不是什麼大人物但興許也知道點什麼,留人宗那個老東西跟你的大道之爭你多一知道一點就多一分勝算。”

老人站起身,捋了捋繡有云紋的金邊紫衣,笑道:“歪門邪道,宵小之輩,算什麼大道之爭,只不過不殺他我心結難了,自然多了一道關隘罷了。”

王之渙默然,這位縱橫五州多年忘年交瞧不上那所謂的歪門邪道,他卻不會小覷,畢竟相較於他們這些老傢伙,王之渙也還是太過年輕。

“有我雷符在墨兒不會又是,只不過他不瞭解雷符,恐怕嚇的不輕,大不了我從西域開始,遍尋五州,不用多久,你也莫要太膽心。”

王之渙苦笑道:“我不急也得裝出急來啊,袁稷已經捱了一劍,董書要砍我恐怕也就時間問題了。要不老爺子你幫我勸勸她?她向來敬仰你。”嘴裡說著不急裝急,但老人何嘗不知道,這個恨不得把兒子捧在手心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急?

老人連連擺手道:“還是別了,砍你就算了別到時候連我也記上一筆賬,將來看破大道連我一起砍,我這就動身前往西域,要挨劍你自己挨。”

話音剛落,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王之渙長長嘆了口氣,隨後將髮簪摘下,丟到先前雷海肆虐處,那髮簪好似一柄小槍,槍尖極細,槍刃與槍身連線處似有一隻緊閉的眼睛,槍身樸實無華,可隨著王之渙將其丟擲,那眼睛似乎微微睜開,一道青氣從中溢位流轉槍身,小槍逐漸靈動起來,似乎有生命一般在尋找什麼,不多時,盡然憑空拘出一道魂魄來,隨後瞬間折回圍繞著王之渙歡快轉圈,似是在邀功,王之渙隨手將“髮簪”插回髮間單手拎起那道魂魄,笑眯眯道:

“來,都說說你知道什麼?”

那道魂魄原本英俊的臉扭曲到一起,眼裡充斥著莫大的恐懼,似乎他不是令江湖散修以及相當一部分大家子弟都聞風喪膽的留人宗大魔頭,而是一個剛剛墜入地獄的惡徒,站在他面前的卻是偶爾興起想要親自練練手閻羅王。

王家這個龐然大物迅速運轉起來,不只是東海州,其餘四州王家明線暗線都受到命令。

尋找少主王應墨。

神都州,一個穿少女裡揮舞著一根燒火棍在雪地裡蹦蹦跳跳,少女生的明眸皓齒,滿頭青絲用紅繩扎出兩個丸子愈發顯得嬌俏可人,一襲紅裙在茫茫雪海中旋轉散開好似一朵無比鮮豔的梅花。

少女揮著手裡的燒火棍東打一下西撩一下,紅潤的小嘴唸唸有詞道:“劍鞘啊劍鞘,你說主人什麼時候才來接我們呀,她讓我們在這裡吃冰脈都好多年啦,怎麼還不來接我們呀。”原來她手裡的不是燒火棍,而是一柄劍鞘。

說到這裡少女好似有些喪氣,不再嬉鬧,緩緩蹲到地上,一隻手拎著劍鞘在地上亂畫,一隻手捧著小臉,嘟著嘴又道:“主人說她有孩子了,那我就有小主人了,可是我都沒見過小主人,劍鞘啊劍鞘,主人是不是有小主人了就不要我了呀,哦,不要我們了呀?”

劍鞘只是劍鞘當然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於是少女生氣的把劍鞘插到雪地裡,然後扶正,往後退了一小步站起身指著劍鞘怒道:“你為什麼不理我,呵,劍鞘!你是不是嫌我煩不想理我?我才不要跟你一們呢,你這個壞劍鞘,哼!”說完輕輕一跳恰好轉身背對著劍鞘,猛的一下坐到雪地裡雙手抱膝,自顧自生悶氣。

過了好一會,一道冷風吹過,筆直的立在雪地裡的劍鞘微微傾斜,正巧朝著少女的背影,少女好似小兔子般跳將起來,回身道:“你道歉我也不原諒你,哼!”又是一聲嬌哼,隨後抱胸立在劍鞘面前作望天狀,不過靈動的大眼睛卻是不是偷瞄一下劍鞘。

“呼。”又是一陣寒風掠過,劍鞘“啪”的一聲倒在雪地裡。

少女瞪大了眸子,嬌聲道:“哎呀!哎呀!你給我道歉就算了何必給我磕頭呢?算啦算啦,主人說過,磕頭乃是大禮,我認主人當主人都只是磕了三個頭而已,看在你給我磕頭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啦。”

少女重新將劍鞘拾起,又有些失落道:“可是,劍鞘啊劍鞘,主人不會真的不要我們了吧。”這話一說出口,眼裡水汽瀰漫竟是泫然欲泣。

“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呀,難不成是迷路了?要不要哥哥帶你回家呀?”就在此刻一道略顯輕佻又煞是好聽的聲音響起。

少女淚眼朦朧模糊見只看見前面有兩道人影,摸了摸眼淚後才看清,原來是一個身穿白色流雲浸墨袍的公子哥,腰懸美玉,手裡握著一把摺扇的男子,和一個相似裝束但卻未曾懸玉的老者雙手附後。

老者面色和藹,不免讓人生出幾分好感。

男子卻是十分英俊,甚至帶有些許正氣,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好似剛才的輕佻言語不是他說出來的一般。

少女看清了男子長相,臉微微一紅,隨機想起剛剛的輕佻言語,有些生氣,又察覺到自己還臉紅了,便又多了了幾分怒意,拎起劍鞘便指著那公子哥怒道:“你管誰叫小娘子,你又是誰的哥哥,在這裡胡言亂語小心我用劍鞘戳死你。”隨後做了個猛的一戳的動作,狐假虎威的樣子又多了幾分可愛。

兩人距離其實並不遠,所以著一戳劍鞘都快戳到公子哥連上了。

那公子哥有些好笑,隨意伸手便抓住了劍鞘。

少女原本只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還不知道好歹竟然要奪劍鞘,情急之下直接催動氣機,一抹劍氣透過少女持劍鞘的手臂,延著劍鞘噴湧而出,直向公子哥而去,旁邊老人面色一變疾疾出手,還是略晚一步,大部分劍氣雖被老人打碎,卻還有些許殘留射向公子哥,公子哥腰懸的玉佩剎那間浮起擋住了劍氣,卻也頃刻化為齏粉,公子哥面色大變,暴退而走。

老人眼見公子哥無恙不免舒了一口氣,旋即回頭道:“小小年紀好生毒辣,動輒便衝著殺人去,你是誰家的孩子?待我將你拿下好叫你家大人來認個錯。”隨後一掌抓向少女。

少女一聽老人說自己要殺人,便呆住了,心想他要搶我的劍鞘,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哪裡是要殺人?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抗,直到來自老人的力量臨身才本能的調動力量反抗,卻也失了先機,只得漲紅了臉勉強抵抗。

那公子哥退的遠遠的,眼見這邊打起來了,也出聲道:“六師傅莫要傷了這位小娘......姑娘,先前到是我失禮了,怨不得這位姑娘......”

少女聽那公子哥絮絮叨叨說個沒完,還又要叫她小娘子,雖然及時改口,仍然又多了幾分火氣,遂憋著氣又調動了體內幾分劍氣,那老人一擊沒能拿下著小妮子,不然有些面子掛不住,正僵持著,結果讓公子哥一刺激,這少女力量越發渾厚,盡是將籠罩少女的光華都撐開了幾分,老人正要再施手段,聽見寶貝徒弟說不要傷了人,一時間有些進退不得。猛地又想起這個寶貝徒弟乖是乖得很,又孝順,只不過是個大嘴巴,要是我連個小女娃都拿不下,叫這小王八蛋給其他幾個老王八蛋說了,我這老臉可沒地方擱。

既而發狠,想以雷霆手段拿下少女,打不了事後給她療傷便是。

正要動手,老人罕見得汗毛立起,到了他這個境界,非生死大敵不可能有這般反應。

一道劍光照著老人面門而來,老人警兆大生,瞬間就受了壓制少女得手段,雙指點向眉心大喝一聲:“疾!”

一道明晃晃的光盾懸至面前堪堪擋下那一劍,老人真個人也被劈入地底,不知深淺。

公子哥目瞪口呆,他可是深知自己這位六師傅有何等能耐,便是在嗎,茫茫神都州都能算得上一方強者,竟然連一個照面得都沒走過?

公子哥嚥了咽口水心道:壞了,栽溝子裡了。

只見那少女旁邊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揹負一劍,衣裙素白不染餘色,髮絲簡單的挽作一道馬尾,衣著如此之素卻依舊難敵那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向來見了絕色就走不動道的公子哥這會是真走不動道了,當真是一動不敢動,因為這個容顏絕世的女子便是剛才一劍將她六師傅劈入地底的猛人。好叫天地知道,六師傅現在還沒爬出來呢,不知道死了沒。

公子哥低眉順眼道:“前輩,我乃.......”

女子正是從東海州趕過來的李董書,也就是少女嘴裡唸叨的主人。

李董書只是冷冷撇了那公子哥一眼,便讓其話都說不出口。

遠處的公子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斜了點眼看向這邊,倒不是他色膽包天,到現在還要偷看,委實是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裡不看著人家臉色伺機跪地求饒,難不成兩眼一抹黑直接等死?我堂堂許家大少爺可不能莫名其妙死在這裡,至於面子什麼的,去他媽的吧,小命要緊,世間還有好多仙女姐姐等著我去垂涎他們的美色呢,話說六師傅這個老小子是不是擱下面裝死呢?不至於一劍就砍死了吧?

李董書將背後長劍連劍帶鞘摘下丟到一旁,轉頭看向少女面部表情瞬間就溫和起來,柔聲道:“出來多久啦?”

少女見到主人先前都不高興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蹦跳著摟住李董書胳膊笑嘻嘻道:“都三天啦,我還以為主人你不要我了呢。”這句話說出口好像才想起來之前的擔憂,隨即變作委屈狀。

遠處的許家大少爺瞥見這一幕只覺得要是這位神仙姐姐....阿姨?.......前輩?要是也能這麼跟我說話我死了也罷。

李董書揉了揉少女的丸子頭輕聲道:“有些事耽擱了。”頓了頓又道:“你叫我姨或者師傅都行。”

少女搖了搖頭倔強道:“姨,主人就是主人。”隨後又補充道:“師傅,主人就是主人。”好像這才能證明她不是不願意叫姨或者是師傅,而是一定要叫主人。

李董書嘆了口氣:“傻酥酥。”

傻酥酥摟著主人的胳膊傻傻的笑,頭上兩個小丸子搖搖晃晃。

李董書收斂笑容冷冷望向那道被劍氣站斬出的深坑道:“怎麼一劍斬進去,還要再一劍才能請你出來?”

六師傅從深坑中飛身而出,陪著笑臉拱手道:“見過李劍神。”

“我給你認個錯?”

六師傅一臉尷尬:“是我徒兒有錯在先,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還望劍神莫要計較。”說罷深深一禮。

李董書再次轉頭對酥酥溫柔道:“生不生氣?”

酥酥從李董書現身以來就沒注意過那兩人好似已經將這事忘了,只是摟著她的胳膊把小臉兒埋到她懷裡使勁蹭蹭,聞言這才戀戀不捨的抬起頭來一臉迷惑:“生什麼氣?”

李董書沒好氣指著公子哥道:“那個調戲你的小王八蛋。”

許大少爺縮了縮脖子卻不敢開口解釋,只得一臉討好的望向酥酥,

酥酥瞥了他一眼微微仰頭道:“我才不生他的氣咧。我生主人的氣,主人來遲了。”

許大少爺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李董書冷聲道:“滾。”

六師傅如蒙大赦,帶著公子哥迅速離去。

“墨兒失蹤了了。”李董書嘆了口氣說道。

“哎呀,哎呀,小主人麼?”酥酥一臉擔憂。

李董書摸了摸她的頭沉默了了許久後開口道:“團酥,我要動用你癯仙的神通。”

少女懵懵懂懂,不知道主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既然主人說了那就答應好了,於是大聲道:“好的。”

癯仙,上古花神,梅花首香,作為梅花獨一無二的花靈,號稱天下梅花,皆是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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