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青衣驚醒,他在青菜手邊睡著了。

“青菜?”他推了推他,觸手一片冰涼。

“青菜?!!青菜!”他顫抖著手去探他鼻息。

“青菜!!!!”

頭七一過,將人下葬,青衣花錢請了縣上最好的雕刻師傅在石碑上刻下他的名字。

青衣站在墳前,望著石碑,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劉辨看在眼裡,也沒開口安慰他,雖無血緣關係,但青菜與青衣宛如親兄弟,親人身死,隨便安慰說幾句看開點,這種沒用的廢話,有何可說?

這種苦,他何嘗不曾感同身受,可能甚至痛千倍萬倍,心愛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日日午夜夢迴,只能活在回憶裡宛如行屍走肉,如果不是阿鳶,他會隨雲舒而去。

但是,死去多容易啊,活著的人要繼承死者的意志,活著才痛苦,他不怕死,他只是害怕,若死去,如何面對雲舒?如何劉家上下一百三十口?阿鳶根基尚淺,自己大仇未報,他絕不能死!

丫鬟來報:“將軍,公子醒來以後已經三天未吃飯了!也不讓任何人見他!”

“知道了,下去吧。”

玄夜合上公文,嘆了口氣。

“梟兒這孩子,性情良善,聰慧過人,但是太過於重情重義,重情必被傷。”

玄梟當日醒來以後得知青菜身亡的訊息,吵著要去,但是玄夜以為,一個孩子,如何能看淡生離死別?更別說看著屍體下葬,玄梟如何能受得了?所以直接下令將他關在帳中。

玄梟鬧了了一天,不知是想通了什麼,也不鬧了,帳中安靜了幾天。

玄夜端著飯菜來到玄梟帳前,有些躊躇,但最終還是推開了帳門。

玄梟坐在床上背對著門口,聽到聲響,他沒有回頭,只是生氣大喊,聲音有些沙啞。

“幹什麼?我不是說了麼?誰別進來!”

“爹也不行嗎?”

“爹?!”玄梟轉過頭來。

“你不是很忙麼?怎麼有時間來看我?”

玄夜將飯菜放在桌上,點上幾根蠟燭,黑黢黢的大帳頓時亮了幾分,他坐到玄梟床邊。

“聽說你這幾天都沒吃飯?”

玄梟縮到木床角落,拿被子裹住自己。

“沒心情吃。”

“因為青菜?”

“爹,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他為了救我,把我護在懷裡,他可以躲去那些石頭!”

“你是孩子,尚無護己之力,怎能不護住你,如果換做是你,護住比你小的孩童,是否會義無反顧?”

“是!但是……”

“既然前事不可止,事情已經如此,我們活人也只能繼承前人意志,你要握緊手中的劍,揮向敵人,就像青菜一樣,護住身後的孩子!這樣消沉,可不是青菜想看到的!爹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罷,就走出帳外。

玄梟不言語,過了好一段時間,下了床,將飯菜隨便扒了幾口,門外士兵不知何時撤了,他偷偷摸摸走出門外。

之前門外士兵在外交談,那墳地只需向西南方一直走即可到達。

玄夜就在不遠望著著他,玄梟並未發覺。

周烈在玄夜旁道:“故意撤掉門口士兵,還讓人透露訊息給小梟,將軍真是用心良苦。”

玄夜望著兒子離去的方向道:“這兒子,做老子的還能不瞭解?派幾個兵暗中跟著,偷偷保護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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