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未開腔,魏虎就急忙開口,生怕晚了一步,掌家權就被人奪走。

幾人神色各異,獨獨王寶釧一人淡然喝茶,對他的反應屢見不鮮。

要是不開腔,那就不是急功近利的魏虎了。

王銀釧皺起眉頭,眼眸微眯,她不喜有人與她唱反調,就算是魏虎也不行。

“夫人,三妹年紀小,怎麼可能管得好偌大的丞相府,你不要意氣用事。查賬的事不如從長再議。”

魏虎雙手搭在王銀釧的肩上,哄著她的脾氣。

王母偏頭看了王寶釧一眼,柔聲問道:“寶兒,你覺得如何?”

她倒是誤以為王寶釧想要查賬是一時興起,或許過一會兒就對查賬沒了興趣,那倒是不必繼續麻煩。

“孃親,查賬的事兒宜早不宜遲,免得到時候夜長夢多。”

王寶釧自然不願給魏虎時間去做假賬。

不等魏虎反應,她便招來管家,清洌的聲音自帶威嚴。

“將近年來的賬目都送到我的院子,儘快。”

管家機靈點頭,“小的這就是準備,小的斷然不會耽誤三小姐時間,大概半個時辰即可。”

雖說府中上上下下是魏虎在管,誰不知道三姑娘才是相爺的掌上明珠,府中的事兒不得是三姑娘說得算?

管家答應得太快,氣得魏虎狠狠的剮了他一眼,可管家無動於衷的目視前方,與他何干?他又不是魏府的管家,他可是認得很清,在丞相府就得聽王家人的話。

再說,他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府裡恐怕得變天了,他不得趕緊明哲保身?生怕殃及到他這一隻池魚。

王母本就對王寶釧寵溺,在薛平貴的事情上又愧對於她,訓斥管家:“以後我不在,都聽寶兒的,不要搞陽奉陰違那一套。”

“小的明白,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協助三小姐查明白賬目。”

管家神色一凜,俯下去的身子又低了幾分。

王母拉著王寶釧的手,輕撫她的鬢角,“除了珍寶閣,還有什麼喜歡的,與孃親說,孃親用私房錢給你買。銀子的事兒你不必心急,不就是幾個鋪子麼?再買十個也拖不垮丞相府,只要你喜歡。

就是不要和那些上不得檯面的男人廝混,你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就算是配王爺都綽綽有餘。”

王母滿眼慈愛的望著她,寒窯她去過一次,嚇得回來以後連做了三天的噩夢。

根本無法想象,要是寶兒住在那兒,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萬幸,寶兒想明白回家來,住著豪宅享用著珍饈,她也不必忍受與親生女兒分別之苦。

“女兒從珍寶閣挑了一對東珠翡翠耳環,孃親必然喜歡。”

兩人談笑間離去,身子已然消失在花園轉角處。

王銀釧踢倒盆栽,花土散落一地,不滿的喘著粗氣。

這家裡還有沒有她的位置?

魏虎瞥了眼她的神色,替她抱不平。

“孃親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我都替你不值,鋪子銀子都是三妹的,從來不為你考慮,如今三妹要胡鬧,孃親只縱容,以後可還得了?到時候我們二房還有地位不成?”

王銀釧反身揪住他的耳朵,將全部的怒火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你多嘴三妹買鋪子的事,你覺得孃親會如此?你非要鬧什麼?掌家權已經給了二房,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魏虎心中竄起火苗,又壓抑回去,做小伏低的哄著母老虎。

“夫人誤會在下了,我哪兒有怪夫人的意思,我這不是為了夫人考慮麼?孃親偏心如此明顯,夫人也得儘早做打算,要不然到時候丞相府落入外人的手裡,到時候我們可是追悔莫及。”

魏虎不死心的繼續挑撥離間,他眼底的慾望已經濃郁得幾乎要溢位來。

掌家權算什麼,他要的可不止這些銀兩珠寶。

“你想說誰是外人?你先管好自己再說,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不管誰來查賬目都不怕。你也把自己那副慌里慌張的模樣藏好,別給我們二房丟臉,免得我們二房沒有假公濟私,反倒受人指指點點。”

王銀釧甩手離開,還不忘啐上一口,“別跟上,見你那副窩囊樣就來氣。”

他立在原地,臉色陰沉沉,一隻野貓不明所以的路過,魏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其踩死。

野貓都沒來得及嗚咽一聲,就已經沒了斷氣。

查賬?老子倒要你查得腸子都青了。

魏虎轉身去了廚房,打算給王銀釧燉一鍋燕窩粥,這也是他十年如一日在做的事。

在丞相府得到的一切都是王銀釧給的,他不把人哄好,如何謀劃自己的大計?

他洗乾淨衣襬上濺落的貓血,帶著燕窩羹去見王銀釧。

房門推開,屋內染著馥郁的薰香。

王銀釧身著輕紗臥躺在貴妃榻上,雙眸勾人,著裝香豔。

“夫人你也不要生氣了,你也知道越是生氣就越是頭疼,上一次你說肩疼,我幫你捏捏。”

魏虎揚著諂媚的笑,做小伏低的伺候著躺在貴妃榻上的王銀釧,一會兒忙著喂她吃燕窩羹,一會兒給她捶肩捏腿,忙得不亦樂乎。

王銀釧隨意吃了兩口,足尖勾住他的脖頸,扯到自己跟前,上手撕扯他的衣裳。

“做這些活幹什麼?自有丫鬟做,你最該做的,是趕緊給我生個一兒半女。”

魏虎雙手搭在扶手上,不敢隨便動彈,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笑意轉瞬即逝,不讓對方看出破綻。

“近來太累了,有點不在狀態,等過一段時間如何?”

魏虎平和語氣下帶著幾分窘迫,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不行,你沒聽到三妹說我們成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嗣,難道你不想有一個孩子?”

王銀釧雖說強勢,可心裡依舊渴盼成為一個母親,可孩子不是她一個人乾巴巴的想著就有用,還得有男人的配合。

要不是三妹提醒,她差點忘了上一次與魏虎同房的日子是何時。

她心底不由浮起一絲疑雲,男人這個年紀不都縱情酒色麼?怎的到魏虎身上就反著來?

“可為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等過一段時間,必然滿足夫人。”

腰帶被女子勾著,魏虎趕忙拽著,不讓褲子掉下去。

王銀釧一腳踹在他心口處,掃興的別過臉去,抄起杯子砸向他的頭。

“滾出去!一個月別回來睡。”

魏虎不敢避開,只閉上眼,額頭鼓了個包,茶湯順著他的臉滑下,沾溼髮髻衣襟。

男人咧嘴一笑,隨意的抹了把臉,伺候王銀釧將被子蓋好才謹小慎微的離開。

踏出門的那刻,他表情消失殆盡,雙眼古井無波,隨後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一個月不回來?正合他意。

王銀釧在屋內大發雷霆,不滿魏虎讓她獨守空閨,又著實沒其他法子。

誰讓魏虎在府內處處護著她, 隨她耍性子,又將府邸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條,不過就是在房事上沒那麼頻繁罷了。

王銀釧長吁短嘆,心情愈發苦悶,不知如何破局,要是掌家權讓出去以後,魏虎能多些精力放在她的身上,那也是好事。

回了院子的王寶釧一進屋怔了怔,院子裡的落葉都被清理乾淨,樹下枯燥的鞦韆綁上花藤,晃盪間宛然入了仙境。

而光禿禿的花圃種了各色的花,即便已是冬天,依舊有鮮妍的嬌花盛開。

這院子比精心打理的御花園都要精美上幾分。

王寶釧進屋的腳步都輕緩了幾分,難以想象,前不久還雜草叢生的西苑,這麼短的時間裡成了花海。

小蓮急匆匆的進屋,見王寶釧在,她嚇得直打自己的臉,聲音已帶哭腔。

“姑娘,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管教好那登徒子,才讓他在花園裡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奴婢不過是離開了幾個時辰,沒想到院子被他折騰成這樣。”

李寒聲脫了上衣系在腰間,身上只穿了一件短打,半跪著修理藤椅。

手臂上青筋凸起,光線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流暢的腰背線條,看得人血脈賁張。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面容如玉含光,與這花園相得益彰。

他一副小廝的打扮,衣裳應該是小蓮找來的,要不然無法解釋未出閣的小姐府中怎麼多出個陌生男子。

李寒聲慢悠悠的起身,學著下人行禮,“姑娘。”

王寶釧輕笑一聲,就他通身的貴氣,很難令人信服只是一個小廝。

“為何這麼做?”

她指的是滿院子的花木。

“屬下覺得姑娘喜歡。”

李寒聲回答的坦蕩。

在對面樹上掛著的侍衛倒是累得夠嗆,幾個時辰就把長安的奇珍花朵都蒐羅來,只為了博美人一笑。

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帥,他們紛紛勸說李寒聲回去。

李寒聲嚴詞拒絕,還蒐羅花卉,打扮花園來哄王三姑娘開心。

侍衛們何時見過威風凜凜的將軍給女子做鞦韆?

王寶釧舒心一笑,人比花嬌,“的確喜歡。”

她笑得很短暫,沒有多停留便回了屋,“你既然這般能幹,看來是傷已經好全了,那是不是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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