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見她十分抗拒,思索她的話語後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堅持,轉身離開。

房門一關,王寶釧立馬從水下鑽出。

李寒聲也冒了出來,王寶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掐在他脖頸處。

登徒子!

誰讓他上手抱她的腿的?

男人的速度更快,輕輕鬆鬆鉗制住她,下意識的反將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怎麼?還想弒主不成?”

王寶釧察覺不到絲毫的威脅,身子微微顫慄,但當李寒聲觸碰她的時候,她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當時情急,我也無可奈何。”

李寒聲收回手,古銅色的肌膚下帶著一抹紅暈,水滴從他鋒利的顎角下落,滑到緊實的腹部,最後隱入水中。

是一副勾人的欲色模樣。

“你的傷已經好了,那就走,不要留在相府。”

王寶釧不想再因為他而藏著掖著,日日受這膽戰心驚的苦。

“姑娘沒了清白,如果可以的話,我是願意對姑娘負責的。”

李寒聲是個坦率之人,不會平白無故的佔姑娘的便宜。

兩人雖說還沒有到那種份上,可也發生許多,他正巧也想娶王寶釧回去。

“拿你高麗細作的身份為我負責?”

王寶釧當他說得是個笑話,只聽個樂,轉身背對著他,拿帕子將自己裹住,緩緩走出水池。

可越是這副模樣,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副欲拒還迎的春色。

李寒聲張了張嘴,正要解釋自己的身份,他並不是高麗細作,而是淮南王。

以他戰功赫赫的王爺身份來求娶相府三千金,也不算虧待她。

而王寶釧更加著急的打斷他的話。

“你不要以為與我相處幾天就可以套走我的餘生。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只活在後宅爭寵的女人。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

她到時候還得找個合適的夫君假成婚,再將屬於相府的兵權都套路回來,哪兒有功夫與李寒聲花前月下?

李寒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既然王三姑娘對他依舊有戒心,那他再等等也無妨。

王寶釧擦拭乾淨身上的水漬,見李寒聲直接從水池裡翻了出來,倒絲毫不在意身上的水珠。

王寶釧只好丟了一塊毛毯給他,垂眸繼續看書,“擦乾淨身上的水。”

“姑娘還是心疼我的,那為何不答應成婚?”

李寒聲含笑接過,多情眼望著人時,沒人能不淪陷。

“我可不心疼你,我心疼的可是那價值千金的狐狸毛毯。”

王寶釧卷著書頁,小心思被戳穿以後,呼吸都亂了幾分,轉身去拿茶壺又一時沒拿穩,茶水潑了一身。

李寒聲飛身到她身邊,拂開茶壺,單膝跪地,檢查她手背上的紅印。

“難道,姑娘對我沒有一絲心動?”

他聲音低沉磁性,就像是微風拂過耳廓撓得人心亂如麻。

“沒有,不管你再問多少次,都是沒有。”

王寶釧將手抽回,也顧不上燙傷,只悶悶不樂的躺下休息。

一閉上眼,便是這一段時間與李寒聲相處的時間。

可上一世的記憶讓她徹底對男人失了信心。

若是再將心開啟,只不過是再次被傷一次罷了。

既然早就已經知曉一段感情終究是會走向覆滅,又有什麼必要開始?

李寒聲翻窗離開,動靜很小,王寶釧聽到了,但沒有出聲留下他。

與手下匯合的李寒聲,面冷如霜,還讓手下繞長安一個時辰之內跑上三圈,要不然不配當金甲衛的人。

御風等人心有慼慼,不解為何傷好以後的王爺脾氣如此陰晴不定?

“可是與那王三姑娘有關?”

御雨八卦得恨不得有千里眼順風耳。

“可能與那貪墨案有關,案件一直沒有進展,那麼王爺就沒有辦法離開長安去往塞外。王爺心情不好也是理所當然。”

御風跑得累了,停下來仰首喝了一壺水,依舊覺得不解渴。

御雨累得已經提不起勁兒了,只能嘴上兩句讓自己過過癮。

“我怎麼覺得和女人有關呢?其實王爺的傷早就已經好了,還偏偏繼續留在丞相府給人當侍衛。那不就是為了多與王三姑娘相處一段時間麼?”

御風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王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嘴碎了?小心你的命。上一次軍法伺候你都忘了不成?”

御雨自然知曉王爺是個怎麼雷厲風行之人,湊到好友身邊,四下看了兩眼。

“我早就看過周圍,沒人,此事王爺不會知曉。我得到的小道訊息便是,王爺喜歡那王三姑娘,可不懂女人心思,被王三姑娘嚴詞拒絕。

王爺傷心難過,心情憋悶,這不,來找我們出氣。不過話說回來,這王三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仙人物,竟然能讓戰神淮南王念念不忘?”

御風回想起上一次見王寶釧的場景,是個美得過分的大家閨秀,除了貪財以外,倒是不知有何其他特點。

“過一段時間,姑娘們會去廟裡祈福,需要我們金甲衛的保護。等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見到王三姑娘了。”

而此刻的李寒聲正孤身一人在屋頂喝酒。

他也是個有傲骨之人,他次次示好,可王寶釧次次都不領情。

那他何須繼續圍著她轉?

可這酒便是,越喝越悶,腦海之中總是會時不時的浮現出她的模樣,還揮之不去。

“王爺,過幾日的廟會,您是不是不去了?若是不去的話,屬下幫您回絕了。”

御風跑完三圈,沐浴更衣以後來找李寒聲,安靜的站在他身邊,幾乎要隱入黑暗之中。

他既是李寒聲的心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王爺在借酒消愁的是何事。

“為何不去?”

李寒聲喝酒的姿勢一頓,脫口而出。

“可長安所有的世家千金都會去。”

御風小心翼翼的提醒,就差沒有把王寶釧的名字說出來。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那麼最好不是不要見面麼?

“那又如何?有什麼人是我淮南王不能見的?”

李寒聲勾唇一笑,仰首肆意喝酒,酒水順著喉結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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