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代戰的恨意到達了巔峰。

她恨不得當下便殺了王寶釧那個和她搶男人的賤女人。

她既沒辦法與薛大哥成婚,為何還撩撥薛大哥的心?讓他這般痴心掛念著她?

這樣的女人,就算是相府千金又如何?就該死!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但我的確是心中已有佳人。恐怕只能辜負姑娘了。”

薛平貴翻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到一文銀子,可代戰目光灼灼殷切的望著他。

他若是不做出點行動,怕是踏不出房門。

代戰一躍而起,揪住她的衣領,字字泣血道:“你對我所做之事,抱歉兩個字可以抵平麼?”

薛平貴清亮的眸子反而帶著幾分委屈,遍尋渾身,只拿出一塊陳舊玉佩。

玉佩入手升溫,是難得的上品。

玉佩放置在代戰的掌心,薛平貴長嘆了口氣,目光黏在玉佩上不捨得離開。

“這是我全身上下最為貴重的物件,等來日我若是發達,便用金銀換回玉佩。

這枚玉佩從小跟在我的身邊,是我身份的象徵,如今交給姑娘,還往代戰姑娘可以好好保管。”

為了脫身,他只能交出玉佩贖身,等到來日他功成名就,再將玉佩贖回來。

代戰顫抖著手握緊玉佩,哽咽道:“你可知我的身份?我貴為公主,讓你當我的駙馬,你想要的榮華富貴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何還要拒絕?”

薛平貴收斂神色,一副富貴不能移的凜然姿態。

“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公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生來是大唐的人,那麼我死就是大唐的鬼。去往西涼成為西涼人,根本就不是我會考慮的。”

他義正言辭的表達自己的想法,總而言之一句話:大唐與西涼之間有著跨不過的鴻溝。

他從大唐人變成西涼駙馬,那就是通敵叛國,更是對不起列祖列宗。

以後可是得被戳脊梁骨的。

而且,他還有一個王寶釧更好的選擇,為何要浪費時間在代戰身上?

“大唐?”

代戰冷笑一聲,笑他愚昧天真,“你把大唐當自己的家,大唐可管你一個乞丐的死活?你既在大唐得不到該有的待遇,為何不跟著我一起離開?在西涼,我可以封你為平南大將軍,你的所有夢想和抱負,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薛平貴不置可否,倒是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

“你給我的,寶釧也可以給我。我又何必那麼辛苦,大老遠的去西涼那荒無人煙的地方?”

“姑娘,昨夜的荒唐你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

薛平貴俯身作揖,轉身離開。

代戰追了兩步,反而被自己的裙襬絆倒,摔在地上,動靜極大,而薛平貴連回頭都沒有。

反而是凌霄聽到動靜衝進屋來,見代戰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肚兜,他先是非禮勿視的別開臉,後扯了錦被蓋在她肩上。

作為男人,他立馬就想到昨夜她與薛平貴之間發生了什麼。

“該死!我去殺了他為你報仇!”

凌霄內心痛苦不已,他嬌養長大的美人兒,竟然被薛平貴這種乞丐棄如敝履,那不就是明晃晃的在打他的臉?

代戰扯住他的衣襬,哭得梨花帶雨。

“不准你傷害他,他不過是有自己的堅持罷了。我倒是欣賞他身上這副骨氣。”

凌霄氣得倒吸一口涼氣,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裝得是什麼漿糊。

“一個愛你的男人,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看著你在這兒流淚。”

他深情得盯著難過得快要碎掉的代戰,不由自主的抬手擁住她。

就像他一樣,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看代戰流一滴淚。

代戰一把將他推開,眼中有惱怒與驚恐。

“不要碰我!我是屬於薛大哥的,我不想與其他男子有過多的牽扯。這塊玉佩就是薛大哥給我的定情信物。”

她寶貝的將玉佩擁在懷中,彷彿就可以抱著薛平貴一般。

凌霄深深閉了下眼,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他與你說過,他喜歡的是王寶釧,而不是你。他要是真的喜歡你的話,為何還會把你丟棄在這兒,讓你痛苦流淚?不應該把你娶回家麼?”

“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喜歡王寶釧是吧?那要是王寶釧死了呢?那薛大哥,是不是就只喜歡我一個人了?”

代戰哭著哭著又笑了,拉著凌霄的手哀求道:“你不是一直都為我著想麼?這一次,一定要讓王寶釧付出代價,只要她死了,那麼我就可以擁有幸福了。”

凌霄忿忿不平的將手抽出,覺得她的想法荒唐至極。

“強扭的瓜不甜,如此簡單的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甜不甜,也得吃了才知道。你去催催定遠侯,讓他快點來與王寶釧和親,只要王寶釧死了,那麼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礙我與薛大哥了。”

代戰似是已經想到來日的甜蜜浪漫,嬌羞一笑。

凌霄怕她尋死覓活,只好又追加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信件給西涼的定遠侯。

相府。

王銀釧與魏虎在冰冷的祠堂跪了一夜。

王允氣不過,想讓兩人繼續跪下去,是王母帶著兩個女兒來求情,王允這才鬆了口。

當小荷將王銀釧從祠堂接出來的時候,她面色蒼白、步履蹣跚,臉上血色盡失,彷彿風一吹便能將人吹倒。

全然沒有曾經囂張跋扈的狠樣。

王寶釧準備了一對加了艾草的護膝,是連夜縫製的。

她腳步輕快的走上前,將護膝交給小荷,又把注意事項說了。

王銀釧重重的喘了口氣,用僅存的最後一點力氣,將護膝拂在雪地之中。

“收起你那份假惺惺,如果你是想要掌家權,或是銀子,你直接開口就是。

你是我的妹妹,你想要的東西,我不和你搶。但你汙衊你的二姐夫,就是你的不對。

你是想要將他趕出相府,讓我守活寡麼?”

魏虎不遠不近的跟在王銀釧的身後,見兩姐妹反目成仇,他樂見其成。

是要讓王寶釧吃點苦頭才是,要不然還真以為被嬌寵著長大,就可以無法無天?

王寶釧抱著暖爐,穿著狐毛小襖,襯得眉眼如畫,反倒是給四周的雪景增添了一抹亮色。

她長而捲翹的睫毛輕顫,瞥了眼地上親手做的護膝,不怒反笑。

“姐姐誤會我了吧?如果魏虎不犯錯的話,那麼妹妹我不管是用盡渾身解數,也沒有辦法讓他損失一根毫毛。

魏虎掌管家權十年之久,竟然虧損如此嚴重。就算是找條狗,也管得比他好得多,不是麼?贅婿?”

她尾音上揚,帶著她這個年紀姑娘獨有的嬌媚,可嘲諷意味十足,更像是狠狠的在魏虎臉上拍了一巴掌。

“你有什麼不滿的,衝著我來,一口一個贅婿,侮辱誰呢?”

王銀釧被她的漫不經心激怒,氣得渾身發抖,將全部的力量都倚靠在小荷身上,要不然得跌倒在地。

“二姐,看不清的是你才是。”

王寶釧斂了笑意,一雙眸子比滿院子的冰雪還要透心涼,“你沒有吃過貧窮的苦,所以你可以隨口說,你不在乎銀子,不在乎掌家權,可二姐你所有的舒心與快樂,都和銀子離不開關係。

你說,銀子重不重要?若是相府沒了銀子,大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二姐怕是也沒辦法看這贅婿順眼。”

王銀釧心中駭然,她對上王寶釧的雙眸,她一雙眼黑漆漆的,幾乎能把所有人都吸進去。

她這般年紀的姑娘,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出手也大方得很,從來不會為了銀子而苦惱。

不對,是相府有花不完的金山銀山,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了銀子煩惱。

而在王寶釧的眼中,她看著如今金釵滿頭、錦衣華服的姐姐,想的卻是曾經拿著金碗沿街乞討的可憐模樣。

二姐這般驕傲的人,寧折不彎,讓她去當一個乞丐,跪在來人的腳邊渴求一文銀子,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薛平貴不愧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君主,他是懂得如何折磨人的?

她也希望姐姐可以懂這道理,不要步上輩子的後塵。

“你休想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狡辯,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王銀釧意識到自己的內心有片刻動搖的時候,她立馬讓自己恢復清醒。

她的夫君就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妹妹雖好,但妹妹來日終究是要嫁給外人的,那麼她與妹妹的關係自然就疏遠了。

而魏虎與她有多年的感情,自然是心向著她,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再說貪墨這件事,是魏坤做的,魏虎也是被坑害的不知情的人,最後哪兒能怪到魏虎頭上呢?

“沒事的二姐,到時候你會為了你今日的言行來與我道歉的。”

王寶釧根本就沒有把她訓斥得話放在心上,而是又拿了一副新的護膝交給小荷。

“二姐跪了一個晚上,你可得好好護理,要不然以後腿可是要留下舊疾的,到時候拿你是問。”

她一說完就離開了,這一次,王銀釧對著這對護膝,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下手打掉。

妹妹與丈夫,她要如何選?

魏虎跪了一晚上心裡本就有氣,剛才祠堂出來,就被王寶釧嗆了一頓。

他心情極其不滿,就找上王銀釧嘴碎她。

“夫人,你難道不覺得三妹無法無天了麼?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還有什麼人管得了她?不如還是趁早把她嫁出去。

以後有個男人管著她,那麼她可就老實多了。”

王銀釧思索一番,覺得有理,“那你覺得應該選誰?”

這麼著急,也不知道選誰合適,婚事畢竟是要合適的才行,總不能亂點鴛鴦譜。

“我的弟弟魏豹與三妹青梅竹馬,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對三妹傾慕有加,不如就魏豹如何?這樣一來,我們還可以親上加親。”

王銀釧想了想,覺得魏豹這人的確是一表人才,對妹妹也好,那麼當夫婿沒什麼問題。

魏家與相府也算是門當戶對。

“那你找時間與你的弟弟說一聲。還有,好好查查賬目,看看那些銀子到底去什麼地方。”

王銀釧累得隨時都會昏過去,趕忙跟著小荷回屋去了。

魏虎讓親信給魏豹修書一封,讓魏豹不論如何都得想辦法得到王寶釧。

這樣一來,到時候掌家權不還是他們魏家的麼?

他們魏家人,對這些銀子是勢在必得。

而對於弟弟來說一箭雙鵰,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還可以得到銀兩。

李嬤嬤聽說魏虎出來了,小心謹慎的來到約定好的地方找他。

“二姑爺,老奴是真的照著您說的,往那書桌上潑酒,儘快把賬本燒了。老奴是萬萬沒有想到,三姑娘會提前把賬本交給小蓮離開,您可不能怪老奴辦事不力。”

她後悔了一個晚上,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明明一切都萬無一失的天衣無縫。

“難道她事先就知道毒蛇是我們放的不成?還有,那麼多毒蛇,她怎麼毫髮無損?”

魏虎覺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既想要王寶釧閉嘴,自然是要她吃點苦頭的,放點毒蛇什麼的,也是為了讓她長點記性。

可到頭來,他的一切佈局都成了笑話。

“二姑爺這麼一問,老奴倒是有點印象了,好像是因為當時有一個男子救了姑娘。當時黑燈瞎火的,事態緊急,老奴也沒有多想,更沒有仔細去看那男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不過姑爺問起來,老奴這就想起來了。”

“男人?果然,王寶釧突然如此反常都是薛平貴導致的。那行,我定要那薛平貴死無葬身之地。查下薛平貴在什麼地方,派出去十批殺手,定要他血債血償。”

閨閣。

王寶釧清點著賬目,勢必要把那銀子找回來,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還真的順藤摸瓜找到了魏虎常去的一家成衣鋪,每一次都在那兒一字千金。

一個男人,天天買衣裳做什麼?一去就是兩三個時辰。

那家鋪子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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