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接撲倒
她的手掌依稀能觸控到男人健碩的胸膛與有力的脈搏。
她的閣樓中怎麼可能有男人?
王寶釧抬眸之時立刻後撤。
“是你?”
那日所救的登徒子。
身著黛紫色錦衣的李寒聲步步緊逼,將其逼至床角,居高臨下凝視她深秋碧波,細碎光輝的眸子。
“相府三小姐,我就說後會有期,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李寒聲黑髮高束,狹長鳳眸微微斜睨,舉手投足間,是渾然天成的貴氣。
一說話,更是蘊含著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王寶釧與其對峙,眉眼間佈滿冰霜。
“公子夜闖閨閣,不害臊?”
第一次見面鑽她被窩,第二次見面登堂入室,難不成第三次見面就得成婚不成?
“姑娘夜會情郎,不害臊?”
李寒聲的眉眼藏著孤狼一樣的狠厲,似是在質問她為何三心二意。
“情郎?薛平貴?就他也配?”
王寶釧輕嗤一聲,臉上浮現不屑與厭惡。
她估摸著男子應該是在暗處站了許久,將她與薛平貴所說的話都聽了去。
不過,再次提起薛平貴的名字,王寶釧就忍不住的反胃。
她輕拍胸口好半會兒,才將那噁心之感壓了下去。
李寒聲眉眼舒展開,氣勢也不再那般凌厲。
“哦,原來不是情郎……”
“你來,是要還本姑娘錢的?”
王寶釧不計較他的失禮,但報酬一事兒不能不計較。
那日為了救李寒聲,她費了不少勁兒。
再看他一身的裝扮,不像是缺錢的主,要一筆報酬不過分吧?
李寒聲微愣,還錢?九百兩黃金還不夠麼?
這丫頭是掉錢眼子裡了?
王寶釧漂亮的杏眼眯起,上下掃了他一圈,連錢袋都沒一個。
“你沒帶錢來?說好的許我的報酬呢?”
李寒聲聞言就開始解衣裳,一雙白玉似的手搭在腰帶上,引人遐想。
王寶釧心一緊,匆忙按住他的手,嬌聲道:“我可不是那種人,更不需要你賣身來抵債。”
雖說他的模樣比長安最火的小倌還要俊,可她才不是個會被美色所迷的女子。
李寒聲身子微僵,冷峻的臉掛著一絲笑意。
值錢的東西貼身放著,不解衣裳可拿不出來。
王三姑娘竟然覺得他是個小倌?
“算了,既然沒帶錢,那就下回補上,你先將衣裳穿好。”
王寶釧面頰緋紅,幫他扣緊腰帶。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三妹,我怎麼聽見薛平貴的聲音,說!你們是不是在私會?”
王銀釧氣沖沖的砸門。
屋內的王寶釧驚得起身,看了眼門外又看了眼李寒聲。
怎麼這麼巧?
她雖沒有與薛平貴私會,但正和一個野男人寬衣解帶,這該怎麼與二姐解釋?
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王寶釧當機立斷的推倒李寒聲。
他順勢倒在床榻上,饒有興致的凝視著她。
“等下不準發出一點兒聲音,要不然……我就把你交給勇武大將軍。”
王寶釧扯下帷幔,將床榻上的一切都遮得嚴嚴實實。
“如果我偏不呢?”
李寒聲可不喜歡被人安排。
想要安排他的人,墳頭草已經有一丈高了。
王寶釧順手拿了塊布料堵住他的嘴,壓低聲音威脅。
“看在我危難中曾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你可不能害我。”
門外的敲門聲愈發的急促。
“三妹,你若是再不開門,我可要闖進來了!”
王銀釧是個急性子,正要命侍女撞開門。
最後一刻,王寶釧出現在門口,淡然的拉開門。
“大晚上的,二姐又在鬧什麼?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王銀釧側身進屋,第一時間就找薛平貴那個姦夫。
可屋中空蕩蕩,並無男人。
王銀釧堅信自己沒有聽錯,直衝到床榻處,大力的掀開帷幔。
王寶釧緊張得呼吸一窒,還自己以為免不了一頓三堂會審。
沒想到床榻上空無一人,那登徒子竟憑空消失了。
“我明明聽見薛平貴的聲音,休想蒙我。他是不是又來纏著你?你莫不是又要鬼迷心竅的跟著他去當乞丐婆?”
王銀釧口中發苦,這才過了一天的安穩日子,三妹又要想不開麼?
王寶釧掃了眼床榻,尋思著以他的武藝,躲開二姐的眼線離開樓閣,輕而易舉。
“暖閣可沒什麼男人,斷然是二姐將貓叫聲兒聽成男人的聲音了。不信二姐可以再找找。”
王寶釧神情坦然,反倒令王銀釧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她喝了口涼茶,眉頭緊皺,“看來是我聽錯了。”
“不過,薛平貴那小子對你肯定是不死心,你可別中了那口蜜腹劍的男人的奸計。他喜歡你?呵,他喜歡的不過是你的身份與帶給他的便利罷了。”
王銀釧提起薛平貴便氣得不輕,寒窯那種鬼地方就算是給豬住都嫌髒。
薛平貴那懦夫竟然拿來委屈她的妹妹?
真當相府無人了不成?欺負到相府頭上?
本以為王寶釧會為薛平貴爭辯上兩句,沒想到三妹點頭附和。
“的確,一無所有的男人不靠著點歪門邪道,可沒辦法有錢有勢。可一但男人得到了權勢,就會毫不猶豫的把糟糠之妻踹到一邊,迎娶更加貌美年輕的姑娘。
薛平貴正是這種男人,妹妹我還不想被一腳踹開,落得個乞討的下場。多看薛平貴一眼,妹妹都覺得髒了眼。”
王銀釧一震,輕撫她的額頭,誤以為她發燒燒壞了腦子。
“你還是我的妹妹麼?當初為了薛平貴,連家都可以不要,怎麼忽然清醒了?”
之前無論怎麼勸都不聽,如今倒是清醒又懂事兒,這變化未免太大了。
“薛平貴會喜歡我不過是知曉了我的身份,看在相府三千金的身份上才接近我。如此有心機的男人,妹妹可不敢要。”
王銀釧滿意的褪下玉鐲,戴在她的手腕上。
“你能這麼想是好事兒,這玉鐲就當二姐送你的。以後可別再為了個男人昏了頭。”
王寶釧收下玉鐲後,笑著將她送走。
門一關上,她就準備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憊。
就在這時,她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肚 兜不見了。
剛才明明在床邊放著,怎麼就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