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趕忙跑到柵欄前,精挑細選了一朵綻放得最豔的薔薇,摘下它,送到了周曼的手裡。

周曼混濁的眼神逐漸清明瞭起來,盯著花,喃喃自語:“宥凡說紅色的薔薇花很漂亮,真的好漂亮。”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王姨推著周曼回了客廳。

餐桌上擺著一盤冒著熱氣的蛋炒飯,周曼笑著說:“我兒子做的蛋炒飯,永遠都那麼好吃。”

徐宥凡盯著醫院花園裡的紅薔薇,思緒隨著風飄到了從前。

“你說阿姨會喜歡紅薔薇嗎?”

一想到馬上就要跟著傅熠陽去他家,徐宥凡心裡七上八下的,唯恐招人嫌。

傅熠陽攬過徐宥凡的肩膀,輕笑一聲:“她會喜歡的,我保證。”

“傅熠陽,我問你,我是第幾個跟你回家的人?”

徐宥凡說完,尷尬地別過了臉,不再看傅熠陽。

怎麼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這傢伙盯著我笑幹嘛?

有什麼好笑的!

徐宥凡不滿地掙脫傅熠陽的手臂,怒瞪道:“再笑,我給你牙揍飛。”

“好好好,我不笑。”傅熠陽立馬收斂起臉上的表情,面色如常。

徐宥凡這才作罷,“這還差不多。”

周曼自從知道兒子喜歡男生,好幾夜沒閤眼。

坐在客廳裡,望著窗外,唉聲嘆氣。

“媽,我回來了!”

傅熠陽一進門,就朝著客廳裡的周曼喊道。

周曼反應慢了半拍,立即站起身,往門口走去,“今兒個有什麼開心的事嗎?沒見你以前回——”

周曼的視線越過傅熠陽挺拔的身影,落到了他身後的徐宥凡身上。

愣了幾秒,才把話說完,“以前回家都沒這麼開心過。”

徐宥凡回望向周曼,看到對方眼裡的詫異和打量。不由得捏緊手裡的薔薇花束,額頭冷汗直流。

不就是來兄弟家玩嗎?氣氛也太沉重了吧。

當初,違反規定上臺念檢討都沒這麼緊張過。

傅熠陽打斷了兩人的相互試探,“媽,這是我同桌,徐宥凡。”

“阿姨好!”

傅熠陽反手撓了撓徐宥凡的手心,示意他不要怕。

徐宥凡從傅熠陽身後一個跨步走到石板路中央,“阿姨,陽哥……呸,傅熠陽說您喜歡薔薇花,我給你摘了一束,希望您喜歡。”

周曼眼裡的詫異被驚喜替代,高興地接過了徐宥凡手裡的花:“來就來了,還送花,多破費。”

“您喜歡就好。”徐宥凡甜甜一笑。

“哎呀,進屋,進屋聊。我做的米酒剛好可以喝了,拿出來給你嚐嚐。”

“謝謝阿姨!”

“你跟熠陽不僅是同班同學,還是同桌,就他那冷淡的性子,真是麻煩你照顧他了。”

周曼拉著徐宥凡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吐槽道。

“他呀,不太愛說話,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

周曼的態度轉換有點快,徐宥凡不知所措,“嗯”了好幾聲。

傅熠陽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步履輕盈,嘴角的笑意壓也壓不住。

“熠陽,帶著宥凡到處轉轉,我去做飯。”

“嗯。”

傅熠陽提著徐宥凡的書包,拉著人進了自己的臥室。

“呼~”徐宥凡為自己捏了一把汗,“我差點以為阿姨要把我掃地出門了。”

“嚇到了?”傅熠陽從櫃子裡拿出幾包辣條,隨手扔了一包給躺床上的徐宥凡,“看樣子,我媽很喜歡你。”

“那肯定,我長這麼帥,阿姨喜歡毫不意外。”徐宥凡猴急地開啟辣條,擠出其中一根就咬了下去:“唔,你這辣條哪裡買的,味道不錯。”

“便利店,超市,小賣部都有賣。”

“回頭我也存點。”

“我去給你買,到時候帶給你。”

“謝了!”

徐宥凡心滿意足地吃完了一整包辣條,拇指和食指上沾著不少的油漬。

見狀,傅熠陽拿起書桌上的抽紙,走到床前,準備遞給徐宥凡。

“嘭!”

傅熠陽走得太急,被散開的鞋帶絆倒了。

喉結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徐宥凡覺得很癢,沒忍住吞了口唾沫。

砸在徐宥凡身上的傅熠陽,一動不敢動。

“咚!咚!咚!”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薰衣草味的洗衣粉味道爭先恐後地鑽入徐宥凡的鼻腔中,和傅熠陽接觸的面板,就像要燒起來似的。

回過神的傅熠陽,心慌意亂,趕忙從徐宥凡身上爬起來,嘴裡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

徐宥凡覺得此時自己就像一壺燒開的沸水,渾身冒著熱氣。瞥了眼同樣和紅臉關公一樣,手忙腳亂的傅熠陽。

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陽哥,你臉真紅。”徐宥凡慢條斯理地抽走傅熠陽手裡的抽紙,“意外而已,你這麼緊張幹嘛?”

話雖如此,徐宥凡卻心跳如擂。仔細聽他的聲音,就能聽出裡面帶了一絲的顫音。

傅熠陽六神無主,壓根沒注意。便讓一向喜歡逗弄他的徐宥凡鑽了空子。

“有沒有撞疼你?”傅熠陽把抽紙一股腦塞進徐宥凡懷裡,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徐宥凡坐在床邊,抖著腿,眉眼彎彎:“疼,特別疼。”

“哪裡疼?”聽到徐宥凡說疼,傅熠陽又疾步到徐宥凡面前,擔憂地問道。

木頭是需要開竅的。

徐宥凡慢騰騰地掀起自己的衣服下襬,指著自己的胯骨:“這裡疼,你要給我吹吹嗎?”

傅熠陽臉色爆紅,膚白如玉一詞突然從腦子裡蹦了出來。慌忙移開視線,支支吾吾道:

“我……吹……不……不太合適……我去給你找雲南白藥。”

“可是快疼死我了,”徐宥凡故作痛苦的模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傅熠陽,“你吹吹就能好快點。”

“我又不是藥,哪有那麼靈?”傅熠陽一邊擔心徐宥凡的“傷勢”,一邊在做思想鬥爭。

徐宥凡思考了兩秒,緩緩道:“你在我這兒,就是靈藥。可解百毒,可醫百病。”

“小夥子,麻煩你讓讓。”

蒼老的聲音響起,回憶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大爺。”徐宥凡立馬讓出一條道,“需要幫忙嗎?”

頭髮花白的大爺雙手背在身後,笑眯樂呵道:“不用,不用。你繼續賞花,我這老頭子打擾你興致了吧,真不好意思。”

“沒有。”

目送走老大爺,徐宥凡重重地嘆了口氣。

打起精神,挺直腰板,再次返回病房。

“嗯?那牲口呢?”

徐宥凡推開門便問道。

褚星野淡淡道:“家裡出了事,離開了。”

“什麼事?”徐宥凡繼續問。

“不知道。”褚星野抬眼看向門口的徐宥凡,“又不是我物件,既然擔心人家,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我就是好奇,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擔心他了。我怎麼可能擔心他?

他跟我無親無故的,就一普通同學關係,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宥凡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拉開椅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褚季野從手機螢幕前,緩緩抬起頭,“我跟我哥四隻眼睛,都看到了。”

“……”

“青然,你別老是拆我臺,行不?”

“實話實說,沒拆。”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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