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校慶再遇
徐宥凡沒忍住罵了句髒話，瞥了眼專心打遊戲的褚季野，皮笑肉不笑道：“我可記著呢，青然，等你以後找物件了，我一定會好好祝福你們的。”
“謝謝關心！”褚季野淡然一笑。
“你……”徐宥凡碰了一鼻子灰，好漢不吃眼前虧，轉而把視線重新放在了褚星野身上。
“咦？那個保溫盒——”徐宥凡拖長尾音，等著褚星野答話。
反正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褚星野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了：“他送的，味道一般。”
“哇哦～～愛心便當！”徐宥凡嘿嘿一笑，“金屋藏夫。”
“再亂說，給我滾一邊去。”褚星野翻了個身，不想把某人整天掛在嘴邊。
徐宥凡見好就收，“得，不聊他。”
沒過幾分鐘，護士便進來給褚星野打針。
褚星野盯著吊瓶看了會兒，隱隱有些困，打了好幾個哈欠。
“你睡，我看著。”徐宥凡挑了挑眉。
聞言，褚星野“嗯”了一聲，閉上眼沒幾分鐘便沉沉睡去。
醫院裡太悶，褚星野待著渾身難受。刺鼻的消毒水味，總是揮之不去。
不時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知怎的，褚星野便覺得心臟一陣絞痛。
諮詢完醫生後，褚星野立即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身體抱恙的褚星野，倒頭就睡。
長期以來的連軸轉，最終還是把自己搞垮了。
褚季野下午還得回學校上課，照顧自家哥哥的重任就交到了“靠譜”的徐宥凡身上。
“啊喂，你什麼眼神兒？”
“祝你好運！”
“我這人運氣向來不錯。”
“……”
等褚季野離開，徐宥凡才知道什麼叫作自作自受。
為了在主人家面前表現一番，他特意下廚做飯。
褚星野扶著昏沉的腦袋，從臥室出來。就看見廚房裡忙得手忙腳亂的徐大廚。
徐宥凡唯一會做的就是煮泡麵，以及幾年前周曼教的蛋炒飯。
隔的時間太長，徐宥凡腦子裡已經想不起具體的步驟了，只能去網上搜教程。
褚星野眼皮突突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沒等褚星野走近，徐宥凡突然甩開手裡的鍋鏟，一驚一乍的，把褚星野嚇得夠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虐待你，你到底在幹嘛？”
褚星野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徐宥凡擺擺手：“當然是想為你準備吃的，你去那邊待著，在這兒影響我發揮。”
“得了吧，我怕待會兒又要進醫院。”褚星野無奈道，“直接點外賣不就行了，記得把鍋洗了，把食物殘渣丟垃圾桶裡去。”
徐宥凡看著鍋裡冒黑煙的雞蛋，只好妥協，“知道了～”
吩咐完，褚星野就走到飲水機面前，接了杯溫水。
溫熱的水順著幹疼的喉嚨，進入腹中。褚星野舒服得眯了眯眼，又彎腰把杯子續滿。
許久沒有開啟的電視機，恢復了運作。褚星野靠在沙發上，隨著小品的開始，病態的臉有了些許的生氣。
徐宥凡認命地打掃好廚房，還抽空點了個外賣。
做完這些之後，徐宥凡直接癱坐在褚星野的旁邊，氣若游絲道：“真特麼累。”
“腎虛的話，我認識一箇中醫挺不錯的，有機會介紹你認識認識。”
“……”
徐宥凡白了褚星野一眼，“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的毒舌。換作別人，早就把你暴打一頓了。”
“別人沒有這種待遇。”褚星野伸手抓過一個抱枕，扔進徐宥凡的懷裡，“偷摸著樂吧！”
“哈哈哈……”徐宥凡笑得一顫一顫的，“幹嘛要偷摸著樂，我要光明正大的樂。”
褚星野這人，在外人看來，總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疏離感。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卻是另一副模樣。
剝開冰冷的外殼，內裡藏著一個脆弱敏感的小孩。
褚星野這一病，直接休息了四天。公司的事，大都交給了黎川。
黎川忙得腳不沾地，天天各家公司跑，都快累昏厥了。
一聽說褚星野要加工資，又立馬滿血復活。
校慶也如約而至。
學校很看重這次校慶，幾乎把近幾屆的畢業生都邀請回來參加活動。
一來可以為高三畢業生加油打氣，二來讓師生好好放鬆放鬆。
校慶開始前一個星期，老陳的嘴笑得就沒合攏過。
學校禮堂裡坐滿了烏泱泱的人，陸繹涼坐在控制室的椅子上閒得發慌。
本來想偷摸出去的，結果還沒走出學校大門就被老陳給逮了。
老陳見他沒事幹，直接打發去禮堂的控制室裡看監控，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
陸繹涼一個人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待著，老陳就派學委跟他一起。
“我去，好多人啊！”學委站在玻璃窗面前，往下看去，“前幾屆畢業的學長學姐回來了不少呢。”
“老陳竟然坐在了他們中間，還交頭接耳的，看起來關係不錯。”
“哇，那個短頭髮學姐好漂亮啊！”
“小馬竟然還抹了髮膠，那身西裝還挺合身的。”
陸繹涼轉著手裡的筆，生無可戀地靠在椅背上，頭頂的白熾燈亮得刺眼。
學委自言自語說了一堆，自始至終，陸繹涼都沒吭聲。
“陸哥，你怎麼了？”
學委一屁股坐在空椅上，腿一蹬，椅子底下的滾輪便往前滑。“滋溜”一下，就滑到了陸繹涼腳邊。
“難道你生病了？要不我去找老陳求求情？”
“沒有，正琢磨事呢。”
“什麼事？”
“你個書呆子，說了你也不懂。”
學委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我愛學習，但我更愛生活！”
“滾蛋，少來這套。”
曲著腿蠻不舒服的，陸繹涼乾脆把腿搭在控制檯上，枕著胳膊，哼起了歌。
“不說就不說嘛，”學委撇撇嘴，有點不開心。不過，注意力很快就被臺下的掌聲所吸引。
底下人頭攢動，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學委急忙起身，夠著脖子往臺上看。這一看，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各位老師好，學弟學妹們好！”
褚星野站在臺上，調整好麥克風，微微一笑。
如泉水般清冽的嗓音透過麥克風，迴盪在整個禮堂。
聞聲，陸繹涼慌不擇路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一把推開趴在玻璃窗前的學委，兩眼放光，喃喃道：“哥哥怎麼也來了？”
學委激動道：“褚學長，好帥啊！待會兒一定得去要個簽名，沾沾學神的喜氣。”
“你認識？”陸繹涼死死盯著臺上侃侃而談的人，問道。
“他們15屆可是超級牛逼的，學校裡到處是他們的傳說。我一男的，都忍不住心動。”
“嘁，他會喜歡你這種書呆子？”
“陸哥，你今天吃炸藥了嗎？一點就炸，我就是表達對偶像的崇拜而已。”
陸繹涼突然有種，想不顧一切衝下去見他的衝動。
這種感覺如燎原之火，燒得陸繹涼無處可藏。
陸繹涼一秒也不想忍了，直接開啟門就衝下樓。
“陸哥，你去哪兒？”
“去見心上人！”
就去看他一眼，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