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見
酒勁慢慢上頭，徐宥凡直接放飛自我。
拍了拍話筒，聲音迴盪在包間裡，“為了慶祝我們再次相聚，接下來，我送首歌給大家。”
“掌聲在哪裡？尖叫聲在哪裡？”
“……”邵景慢悠悠地說，“又開始瘋了，準備好耳塞吧，各位。”
話音剛落，鬼哭狼嚎地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聲音就像是被破布條撕碎拼湊而成一般，兩個字形容，難聽。
【啊哦
啊哦誒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許曉天還在旁邊做和聲，跟著徐宥凡一起唱。
凌洲受不了了，雙手捂住耳朵。想要隔絕兩人的聲音，唱什麼不好，非要唱《忐忑》。
褚星野是最淡定的，除了眉頭皺了皺，基本沒有任何的表情。
白薇瞥了眼神情專注的傅熠陽，餘光看到了傅熠陽脖子裡掉出的戒指，對著拍照的邵景，小聲道：“我靠，都有物件了，還這麼盯著小凡凡，渣男本質。”
“別亂說，不能單憑眼睛看到的或者耳朵聽到的，去判定一件事和一個人的本質。事情的真相如何，時間會告訴你答案。”邵景伸手捂住白薇的嘴巴，要是被傅熠陽聽到了，怎麼跟人解釋。
“唔……放……開……”白薇用力拍打著邵景的手背，邵景吃痛，立馬收回了手。
委屈巴巴地往凌洲的身上靠，“疼，她打我。”
“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凌洲翻了個白眼，“好好坐著，再亂動，不用回家了。”
聞言，邵景閉上嘴，挺直腰板，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酒。
唱完歌的徐宥凡又嚷嚷著拼酒，搖搖晃晃地走到傅熠陽的面前，遞了瓶酒：
“傅教授，賞個臉？”
傅熠陽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酒。
徐宥凡又給自己開了一瓶，兩人舉起瓶子碰了碰，便仰頭喝起了酒。
“這是要一口乾？”邵景驚撥出聲。
白薇意味深長道，“很明顯啊，他們在較勁。”
擺架子給誰看呢？徐宥凡斜眼看著傅熠陽。
嘴角的酒，順著傅熠陽的喉結，滑進了襯衣深處。
溼漉漉的痕跡，看得徐宥凡老臉一紅。趕緊收回視線，轉而盯著頭頂的旋轉燈看。
包間絢麗的燈光，遮住了徐宥凡那不為人知的心思。
喝完酒，傅熠陽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朝徐宥凡遞了塊手帕。
徐宥凡並沒有接，而是越過傅熠陽，又重新拿起酒，遞給了另一邊的邵景。
邵景也不好拒絕，只得陪著徐宥凡喝。
一圈下來，徐宥凡醉的一塌糊塗。
徐宥凡抱頭坐在地上，傅熠陽想過去看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放棄了要過去看他的想法。
許曉天酒量賊差，這會兒已經靠著沙發睡著了。
傅熠陽起身去了衛生間，徐宥凡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傅熠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徐宥凡從兜裡掏出手機，拿著手機一陣翻找。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渣男’的上面。
“青黎，幫我打電話。”
褚星野嘆了口氣，看著那串號碼，解釋道：“那是空號，打不通的。”
“哼，怎麼可能打不通呢？你不打，我來打。”
不顧褚星野的勸阻，徐宥凡堅持要給他打電話。
從衛生間出來的傅熠陽，路過徐宥凡的腳邊時，停住了腳步。
“喂，你死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你在遲到，我扣你工資。”
“一個小時補課費，我只給你80塊。”
“臭渣男，死渣男。瑪德，睡完勞資就特麼就消失了。”
“你有本事這輩子都不要被我碰見，要是……要是碰到了，我……”
徐宥凡抹了把眼淚，繼續罵道：“你個牲口，混蛋。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靠，怎麼是個空號？”徐宥凡把手裡的手機扔了出去，“算了，不說那個牲口了。”
傅熠陽彎下腰，將手機撿了起來。螢幕還一直亮著，傅熠陽心底一陣刺痛，在徐宥凡的身前蹲了下來。
“手機，拿好。”
“拿個屁，你是誰，滾一邊兒去。”
徐宥凡伸手將傅熠陽推倒在地。
白薇趕緊起身，將地上的傅熠陽扶了起來。
“傅哥，沒事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我沒事。”
徐宥凡賴在地上不起來，誰去拉都沒有用，大家只好任由他去了。
徐宥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到了和傅熠陽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 * *
“放榜了，放榜了。”
“我滴媽呀，這批卷速度夠可以的，太快了吧！”
“不知道考得怎麼樣，菩薩保佑，一定要及格。”
……
周圍的同學都跑去宣傳欄看成績排名，只有徐宥凡蹲在花壇邊上，低頭逗弄著正在搬家的螞蟻。
褚星野提著蘆葦掃把姍姍來遲，“抱歉，久等了。”
徐宥凡抬起頭，撇撇嘴，“請個冰激凌，我就原諒你。”
“行。”
“哎呀，青黎哥哥，你真好～”
“……”
褚星野看了眼周圍的落葉，催促道：“趕緊掃，快上課了。”
“好吧。”
徐宥凡從花壇上跳了下來，順手拿起一旁的掃把，和褚星野一起掃了起來。
剛下過雨，落葉都沾在了混凝土地面上，非常難掃。蘆葦掃把沾了水，根本不好用。
沒辦法，褚星野和徐宥凡只得用手去撿。
“下次，吃零食被逮，別拉我下水。”褚星野沒好氣道。
徐宥凡扣著地面上的葉子，語氣裡還有一絲僥倖：“幸好沒讓我們去掃廁所，這次老班手下留情了。”
“滾蛋。”
徐宥凡撇撇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誰叫你是我哥們你說是吧？”
“出成績了，你不去看？”褚星野揉了揉發酸的膝蓋，偏頭看向徐宥凡。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那樣。”
徐宥凡對於考多少，壓根不感興趣。只要完成任務，做好該做的，就可以了。
最後，兩人還是去宣傳欄看了成績。
宣傳欄面前圍了一堆人，徐宥凡拽著褚星野費力地擠了進去。
“我去，青黎，穩坐前三，考的不錯啊！”
褚星野看了眼各科成績，跟自己估計得差不多。
“阿西，數學要我老命。25分吶，數學老師要被我氣死。”
褚星野在第二頁開頭看到了徐宥凡的名字，其他科成績還算可以，至少是及格了。
可是，這個數學成績，就有點差強人意了。
褚星野隱約記得，徐宥凡說他對答案，選擇題只對了前三個，填空題都是靠蒙的。
“我去，數學149分，這人還是人嗎？”徐宥凡指著‘149’，瞪大了雙眼。
“牲口吧，他是。”徐宥凡湊到褚星野的耳邊，小聲道。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
徐宥凡卻將傅熠陽的名字悄悄記了下來，打算每次考數學至少，拜拜這位大神。
“傅熠陽，傅熠陽……”回教室的路上，徐宥凡一直念著這個名字。
“你找我？”
傅熠陽抱著一本《中國通史》，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問徐宥凡。
“啊？”
徐宥凡抬頭看著逆光而立的傅熠陽，滿頭的問號。
“我就是傅熠陽，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