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屬於我們的家
“嗯，你繼續。”徐宥凡道。
傅熠陽瞄了眼神色如常的徐宥凡，繼續往下說。
把近幾年發生的事，事無鉅細的，跟徐宥凡講了一遍。
說完後，傅熠陽垂著腦袋盯著手裡皺巴巴的被角，等候發落。
五分鐘過去了，徐宥凡依舊一言不發。
安靜的房裡，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和雨打玻璃的噼啪聲。
此刻的傅熠陽，如坐針氈卻也沒有勇氣開口。
他很害怕。
害怕這久發生的一切，都是莊周夢蝶。
害怕，下一秒會從徐宥凡口中聽到那句“我們算了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思？
或許，可以在凡凡做決定之前，爭取一下。
“我不該瞞著你，都是我的錯。”
“只要你高興，你想怎樣都行。”
說到激動處，傅熠陽撒開手裡的被角，死死拽住徐宥凡的衣襬，聲音近乎哀求：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我不想讓以前那些事，對你造成困擾。”
“我會努力得到你家人的認可，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是更久，我都沒有任何的意見。”
“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能不能不要輕易放棄？”
眼瞅著傅熠陽越扯越遠，徐宥凡出聲制止：“停！！！”
“傅熠陽，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倆的事需要徵求我家裡人的意見了？”
“我也沒說這事怪你，是我媽做的不對，錯不在你。”
“該道歉的人是我，害你跟阿姨平白無故受那麼多的委屈和白眼。當初說了要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欺負的。
到頭來，保護我的人是你，受苦的人是你。”
“你怎麼那麼傻啊，一副傻樣，真不知道我到底看上你哪了？”
徐宥凡說著說著，指責的語氣逐漸變成了心疼。
換個角度看，就算傅熠陽當時沒有選擇離開，最終選擇離開的人肯定是自己。
他不願面前的傻子受到任何的傷害，也不想傅熠陽揹負莫須有的罪名。
這麼些年，兩個人都沒有好過。
偏要爭誰對誰錯的話，只能怪天意弄人。
“對不起，”徐宥凡的姿勢由盤腿變為跪坐，一把抱住還未回神的傅熠陽，“謝謝你，這麼難，還願意選擇我。”
傅熠陽收緊懷抱，緊緊勒住懷中的人。
兩人身上散發著同樣的沐浴露味道，徐宥凡將頭埋在傅熠陽的脖頸處，悶聲道：
“傅熠陽，我想跟你有一個家，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現在的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和實力，為自己做主。”
“你願意把你的未來借給我嗎？你願意把你的熱愛和溫情都給我嗎？”
傅熠陽撫摸著徐宥凡的後背，熱淚盈眶：“我願意，把我的未來交予你。也願意把一生的溫情和熱愛都傾注於你，於我而言，遇你，此生無憾，也無悔。”
雨不知何時停了。
兩人望著對方，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滾做了一團。
“剛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
“你說。”我考慮考慮，傅熠陽在心底回道。
“讓我睡一次，憑什麼你做上面那個？”
“寶貝兒，有些事，不能強求的。”
“我那啥不比你差，讓我試試，怎麼樣？”
傅熠陽漫不經心地去除徐宥凡身上最後的障礙，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胯骨。
指節的老繭蹭過小腹，一股久違的酥麻感以小腹為半徑，四散開來。
徐宥凡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一把按住傅熠陽的手，不悅道：“之前不是挺純情的嘛，你哪學的？”
“我怕太兇，把你嚇跑。所以，淺淺裝了一下樣子。”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個線上會議。”徐宥凡說著，就想推開身上的那堵牆，“改天，我們改天再聊這個話題。”
“線上會議？”傅熠陽佯裝思考了兩秒，調整好坐姿，貼近徐宥凡的耳邊，柔聲道：“昨天不是已經開了嗎？”
徐宥凡一邊想掙脫傅熠陽的禁錮，一邊否認道：“沒有，肯定是你記錯了。”
“會議是我幫你聽的，不會記錯。”
徐宥凡欲哭無淚，怎麼忘了這茬？
昨天犯懶不想開會，直接跑去睡覺了。
最後的會議是傅熠陽聽完的。
“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嘿嘿……”徐宥凡轉了轉眼珠，只想找個法子逃離這個牲口的鉗制。
“哎哎哎！你要帶我去哪兒？”突然的騰空，嚇得徐宥凡摟緊某人的脖子。
“去吃飯。”
“吃你妹啊？就這種鬼樣子？”
涼風順著窗戶縫偷跑進來，冷得徐宥凡一哆嗦。
衣不蔽體的，吃你大爺的飯！
“穿了也是費時費力，倒不如不穿。反正，也會脫下來。”
徐宥凡嚴重懷疑自己著了傅熠陽的道，偏生自己還傻不愣登的，樂呵呵地往傅熠陽挖的坑裡跳。
傅熠陽當真把徐宥凡帶進了廚房。
“喂，你到底要幹嘛？”
徐宥凡輕捶了一下傅熠陽的肩頭，忍不住追問。
傅熠陽把人放在地毯上，伸手扯過架子上的圍裙。
在徐宥凡震驚的眼神下，傅熠陽認真地給他繫好圍裙。
我靠！
這混蛋該不會是想……
瑪德，他穿戴整齊，讓自己穿這破玩意兒？
然後，在廚房做？
“我告訴你，傅熠陽——”
警告的話還沒說完，傅熠陽猛地拉開圍裙，“寶貝兒，你明明很興奮的。”
“瞧瞧它，都高興地一跳一跳的。”
“……”
“興奮個毛線，它又不是不行，怎麼就不能跳了？”
很顯然，傅熠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上。
“有點涼，忍著點，待會兒就舒服了。”
徐宥凡眼睜睜地看著大半瓶草莓醬，在傅熠陽手裡揮霍完。
手腳像是在原地生了很，根本沒辦法拒絕傅熠陽的所作所為。
“哐當！”
瓶子被傅熠陽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緊接著，徐宥凡很明顯感覺到了後背緩慢滑動的草莓醬。
冰冰的，涼涼的。
身上竄起一股電流，流經四肢百骸。
對於即將發生的事，竟意外地生出隱匿的期待感和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