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頂級理解
“沒吵架,”鄭千熠平靜道,“要是哪裡有冒犯,還望多多包涵。”
“鄭巖越同學,昨晚麻煩你了。”
那聲哥最後還是沒能叫出口,鄭千熠面上無異,強迫自已笑著面對鄭巖越。
蔣思文插嘴道:“我哥改名字了,他姓蔣,不姓鄭。”
“新名字是蔣思巖。”蔣思琪補充道。
連名字都改了。
現在,徹底沒關係了。
也好,他未來可期,我幹嘛非要拽著他。
鄭千熠苦笑道:“改的挺好。”
自始至終,鄭巖越都沒再說一句話。
鄭千熠一離開,蔣思琪便大膽問道:“為什麼非要告訴他,你改名字了?”
“他需要重新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我需要想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好麻煩,搞不懂。”
蔣思琪嘀咕完,揣上手機正準備出門。
走到鞋櫃前,彎腰換鞋。手還沒碰到鞋,就被迎面衝過來的人,撞到了牆上。
“蔣思文,你有毛病啊?”蔣思琪捂著腰,疼得齜牙咧嘴,“有話直說,別一天發瘋。”
蔣思文單手撐著牆,“他倆是不是沒戲了?”
“……”蔣思琪不爽地瞥了眼橫在身側的手臂,計上心頭,抬手就朝胳膊用力劈下:“呔!”
“咣!”
蔣思文重心不穩,直接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蔣、思、琪,”蔣思文揉搓著腦門的紅印,氣的夠嗆:“你幹嘛?”
“別學霸總壁咚,傻逼!”
“特別是頂著這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很low!”
蔣思文被懟的啞口無言,又擔心腦門真的腫個包,急忙跑上樓擦藥。
“弱不禁風,嬌氣。”蔣思琪自戀地摸了摸自已的臉頰,“像我這樣顏值與魅力並存的人,才是人群的焦點。”
回頭望了眼抱臂而立的鄭巖越,嘆了口氣,關門離去。
天陰沉沉的,空氣中有股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
街上起了大霧,周圍都是白茫茫的。
鄭千熠踩著地上的小水窪,一步一個腳印,自娛自樂。
即便褲腿沾上了泥水,也絲毫沒有察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已竟這般依賴鄭巖越。
自已似乎沒設想過,鄭巖越有一天會離開。
或者說,百分百肯定他不會離開。
他們會一起上大學,一起回家,一起工作……
D大到H大,僅一條街的距離,步行只需五分鐘。
五……分……鍾……
拼命將五分鐘的距離拉近,結果呢?
是時候,說再見了。
過往的記憶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亂竄。每一幀畫面,都有鄭巖越。
我這是怎麼了?
鄭千熠迷茫地盯著地面。
回到家,鄭千熠便鑽進臥室,矇頭大睡。
一覺醒來,天快黑了。
東摸西找好半天,才找到手機。
手機一解鎖,就看到了陸繹涼的未接電話以及訊息轟炸。
電話一撥通,就立馬接了。
“找我什麼事兒?”
陸繹涼一聽聲音,就和旁邊的褚星野說:“我就說那豬頭在睡覺。”
又接著對鄭千熠道:“你……還好吧?”
“嗯?”鄭千熠到現在腦子還是懵的,一時沒能理解陸繹涼的意思,“我挺好的呀,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陸繹涼忙道,“就想問問你,跟他親上的感覺如何?”
“滾蛋!”鄭千熠沒忍住破口大罵,“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屁話,鄭巖越初吻都給你了,這筆買賣挺划算的。”
“初……初吻什麼的,我才不在乎。誰……誰稀罕。”
“跟我說句實話,你對他到底有沒有感覺?”
“神經病啊!”
鄭千熠心慌意亂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逐漸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已的反應過於激動。
一觸即分,有個屁的感覺。
“不是,我為什麼要回味?陸繹涼是不是談戀愛腦子秀逗了,問這種問題?”
“我……我跟他還能有什麼?”鄭千熠自言自語道,“馬上就分道揚鑣了。”
陸繹涼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影片和圖片,一股腦全部發給了鄭千熠。
【你看看,人家看你那眼神】
【他還臉紅了】
【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公主抱時他反應有些奇怪嗎】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祝你好運哦~~】
鄭千熠嘴上嫌棄,最後還是認真把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
得出一個結論:自已好像擋他桃花了
不然,影片裡那女同學,又是哭又是笑的。
假設自已被喜歡的人看見,和別人玩這種遊戲,肯定很傷心。
還把人家初吻給奪走了。
“我都幹了些什麼啊?”
鄭千熠雙手抓著頭髮,生無可戀地在床上打滾。
這回,貌似棒打鴛鴦了。
按照這個邏輯去思考,一切都說的通了。
折騰半宿,餓得鄭千熠前胸貼後背。
賴了幾分鐘床,才不情不願地下床找吃的。
走出臥室,下意識往右拐。
當手觸控到冰冷的門把手時,混沌的腦子猛然清醒。
我怎麼又想去叫他下樓吃飯了?
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
心裡默唸幾遍後,鄭千熠轉身下了樓。
褚星野拉著圍裙帶子,熟練地打了個結:“真不用幫你打打下手什麼的?”
“不用,你去客廳歇著,這種粗活交給我就行。”陸繹涼轉身看著褚星野,“我的廚藝,你還不放心嗎?”
“行吧。”
褚星野腰痠腿疼的,又拉不下面子跟陸繹涼說實話,只能勉強撐著跟他客氣幾句。
實則巴不得立刻去沙發上躺著,坐等現成的晚飯。
什麼打下手之類的,都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陸繹涼拉著褚星野來到客廳,彎腰在茶几的抽屜裡找東西。
找到藥膏,拆開後,第一時間遞給了褚星野。
“消腫止疼的,你待會兒再擦一次。”
褚星野的臉騰地紅了,彆扭地接過藥膏:“嗯。”
陸繹涼不太放心,“要不,我幫你擦完藥,再去做飯吧。”
“不用,我自已來。”褚星野直接拒絕。
“啊,那個,也行,”陸繹涼指了指廚房,“我去做飯。”
陸繹涼幾乎是大步流星地走進廚房的,撐著料理臺,拍了拍自已發燙的臉頰。
怎麼能這麼谷欠求不滿呢?
星野哥身體肯定不舒服,居然還想著幹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