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
顧煜城瞧著她這副模樣，心中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但他卻故意裝作不知，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聲音低沉中又帶著一絲戲謔。
“你倒是說出來啊。”
被這樣逗弄，林向晚臉色一片漲紅，清麗的眸子也因顧煜城的調笑而染上了幾分慍色。
“逗我很好玩嗎？”
“不是啊。”
顧煜城一臉認真地盯著她，目光專注，像是畫家在勾勒畫作。
帶有幾分侵略性的視線從髮絲到睫毛，又從鼻樑到嘴唇來回遊走著，像是要將她的每一寸都收進眼底、刻在心裡。
“我只是在想，你……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和我一樣？”
模稜兩可的話語又或是直白的眼神，都無一不讓林向晚臉色發窘，她不自在地攏了攏衣領，羞惱地回瞪了一眼。
“我可不像你那麼喜歡打啞謎，猜來猜去的也麻煩，那我乾脆直說了，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
可還沒等她說出口，顧煜城卻突然湊近，他的氣息包裹著她。
林向晚身體瞬間僵硬。
“就那麼害怕我？”
顧煜城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酥麻的電流讓她渾身輕顫。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她又被顧煜城撩到了。
穩了穩心神，林向晚乾脆將頭一撇，藏起了早已爬滿嫣紅的臉頰，“沒錯，我剛才想說的就是這個，以後我們就只是表面夫妻，親密行為就……”
她的聲音透著股顫抖無力，每個尾音都咬得很虛，沒什麼底氣。
聽完，顧煜城卻恍若未聞。
他愈發過分地靠近，二人的氣息也越來越近，林向晚不停地吞嚥著口水，呼吸愈加不暢快起來。
忍無可忍下，她伸出雙手，義正言辭地抵在面前人結實寬闊的胸膛上，阻止著他肆無忌憚的靠近。
然而，並沒起到什麼作用。
相反地，還在他們之間增添了幾分焦灼的曖昧氣焰。
隔著薄薄的衣衫，彼此的體溫清晰地傳遞到了對方的肌膚上，點燃了二人之間異常的悸動。
“你……喜歡我的臉嗎？”
盯著林向晚羞憤難當的神情，顧煜城嘴角溢位一抹輕笑，腹黑的小心思寫在臉上。
“你說什麼？”
林向晚愣住了，那雙杏眼微瞪，驚愕地凝著顧煜城。
“忘了嗎？”
顧煜城輕瞥過她被衣領遮掩住的脖頸，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白皙的肌膚，聲音微涼如水，又帶著些戲謔，“我們剛見第二面的時候，你就說……喜歡我的臉。”
聽到顧煜城重提舊事，林向晚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她像是被點了穴般……
僵在原地。
旖旎曖昧的空氣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悄悄變了質。
顧煜城的大手緊緊扣在林向晚腰肢上，他不斷收緊手臂，使得林向晚整個身體都貼在他胸膛上。
隨後，他們一同倒在床上。
遣倦的姿勢讓林向晚感到危險，她滿臉羞紅，衣袖下的雙拳緊握。
“我……我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為了撩你，你……還是忘了吧。”
正說著，一個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耳畔。
吻很輕。
只是淺嘗輒止。
就像初戀般單純美好又帶著絲縷溫柔的味道。
“怎麼，想賴賬？”
顧煜城的唇輕撫過她的耳朵，低沉沙啞的嗓音響徹耳際。
林向晚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著，而顧煜城卻像個沒事人，又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動作是一如既往地溫柔。
“賴……賴什麼賬？”
林向晚結結巴巴地說道，但她的心卻越跳越快，像擂鼓一般。
聞言，顧煜城緩緩抬起頭，目光熾烈如炬，緊盯著她，像是不肯放過每一處細節。
“真不記得了？”
林向晚倒吸了口涼氣。
被那如狼似虎的視線凝視著，她像是一尊泥塑木雕，只能靜靜地躺著，連呼吸都像被按上了暫停鍵。
沉默數秒。
顧煜城竟主動放開了她。
他語氣輕淡，略帶些鼻音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親吻嗎？”
林向晚懵懵地坐起身。
她眨了眨美眸，不太理解眼前人的腦回路。
顧煜城卻依舊保持著伏在床上的姿勢，他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淺笑，眼底流淌著濃濃的興趣，像極了獵手在欣賞獵物。
“三年前，酒會露臺上。”
“你主動的……”
說完，他甚至還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彷彿是在控訴著林向晚對他的非禮。
“……”
林向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又羞又惱，長長地睫毛在面板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她咬著下唇，不甘心地反駁道，“是我主動又怎麼樣啊？那……那以前也都是因為計劃，形勢所迫罷了。”
“哦……”顧煜城拖長了尾音，嘴邊的笑容更深，“那我們剛剛就算扯平了吧。”
“你主動親我那次。”
他的語調很淡，淡到讓林向晚聽不出任何波瀾，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但只有顧煜城自己知道，在這個湖泊中心的礁石上，潛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
“那就……扯平了吧。”
林向晚吞嚥著唾沫，心跳驟速，反覆措辭後，她強硬表明態度道，“不過，以後我們之間親密行為統統禁止，如有違反，剛才的約定便不再作數。”
顧煜城微挑眉峰。
他疏懶地站起身，輕輕拉扯著身上的浴袍。
經過剛才的一番“打鬧”，身上的浴袍已經變得寬鬆而垮塌，先前還只能看到隱隱若現的胸肌，而現在連腰間的腹肌也展露無遺，在衣衫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