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惜沒說話,只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祁栩將她攬的更緊,輕嘆一聲:“結束了。”

結束了嗎?沒有。銀惜眸光微動,瞥了他一眼,只是這個時候不適合鬧起來。

半晌,他才終於戀戀不捨地鬆開銀惜,道:“回宮吧,今天朕有許多事要處理,就不去你宮裡了,明日一定好好陪你。朕叫人送你回去。”

“嗯。”銀惜輕輕應了一聲。

出了昭陽殿的門,她看到李弦喑仍在等她。

他的甲冑和兵刃都沾了血,應該也參與了剛才那一場廝殺。

“娘娘。”他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銀惜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片刻,便道:“有勞大人了。”

“不敢當。”李弦喑沉聲說道。

他護送銀惜回映月宮,一路上,銀惜都沉默著。到了宮門口,他道一句“娘娘請回”,便欲離開。

“李大人。”銀惜叫住他,在他沉沉的目光中問:“皇上……派了多少人?”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但李弦喑清楚地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於是他答:“皇上手下暗衛共四十七人,派了三十人。十人跟著娘娘,十人守著映月宮,還有十人……以及一支兩百人的京城駐軍守在娘娘出宮的路上。”

“我?出宮?”銀惜挑眉道。

“嗯,皇上說,若是守不住了,便讓微臣帶您出宮。”李弦喑一頓,又道:“這些日子,明面上流水般的賞賜送進梅棠宮,其實十有八九都是空的,那些珍寶,都送到了宮外,幾乎把皇上的私庫都搬空了。”

“……”銀惜微微沉默,半晌才道:“若是大周易主,我又能跑到哪去,有這麼多珍寶,又有什麼用?”

“皇上已經安排好了假身份,若是大周易主,您便改名換姓活下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改名,改什麼名?”銀惜抬起頭,追問道。

“皇上安排的假身份……好像是叫楊清婉。”

銀惜側過頭,嘟囔一句:“難聽。”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清楚,《詩經》王風中有一句: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這是他的本意嗎?

不管他是如何想的,現在她都要回宮了。

“娘娘。”在她進去之前,李弦喑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銀惜疑惑回頭,他低聲說了一句:“今日的話……乃我本心。”

這話說完,便是一陣沉默。

他今日說,讓她和他出宮。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不是他本意。他的情意她一直都清楚,但她不可能回應。

銀惜只當做沒聽到,轉身進了映月宮。

李弦喑靜靜望著她的背影,他知道,能把這句話說出來,對他而言,應該滿足了。

她是皇上的女人,他是侍衛,從一開始,就不該有任何心思。

……

自銀惜走後,星北等人便一直提心吊膽,恨不得出去找她,但她們也知道,此時出去只會添亂,所以只能在宮裡枯等。

故而,銀惜一進映月宮,她們便發現了,一邊迎了出來,一邊高聲喊道:“娘娘回來了!”

宮裡的逆賊已經肅清,她們便也沒控制著音量,只怎麼開心怎麼來了。

烏泱泱一群宮人圍了上來,銀惜難以招架這格外的熱情,問了霖兒安好,又安撫了她們幾句就鑽進了屋裡,只留下幾個心腹。

他們幾個擔心壞了,星北拉著她東看西看,又推著她坐到梳妝檯前,要給她整理鬢髮,星南吧嗒吧嗒地掉眼淚,煙羅紅了眼眶,就連小孟子,也偷偷抹了兩下眼淚。

有這樣一群人擔心,銀惜怎會不感動。

星北突然問道:“娘娘,您出去時戴的那支步搖呢?”

“礙事,被我扔了。”

“那奴婢現在去給您尋回來?”

“不用去了,外面那麼亂,肯定被人撿走了。”銀惜安撫她道:“一支步搖罷了,不必在意。”

“也是,那奴婢就不去了。”星北點一點頭,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匣子裡不知有多少步搖,不差這一支。

煙羅呈上一杯茶,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招手叫過來星南和小孟子,小聲說:“你們說,皇上會不會再晉一晉娘娘的位分?”

眾人皆是一怔,顯然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才三個多月……”星南撓一撓頭,娘娘晉妃位就在三個月前,會有這麼快嗎?

“說不準,我們娘娘可是捨身前往昭陽殿護駕,這麼大的功勞……”小孟子眼神亮了亮,“我覺得可能。”

星南又和他們嘀咕了起來:“那要是真晉位了,會是四妃的哪一個?”

煙羅想了想,道:“淑妃吧,良妃不吉利,賢妃又是四妃之首……”

星南不服:“怎麼就不能是賢妃了?”

她們娘娘這麼好,不就一個賢妃嗎?有什麼當不了的。

“娘娘資歷淺。”煙羅也是個倔脾氣,當即便道:“那我們賭一賭,看看到底是賢妃還是淑妃,賭一兩銀子!”

“行!肯定是我贏,你等著吧!”星南不服輸地仰起頭和她對視。

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反正她一個月有二兩呢。

“小孟子,你來當判官!”

小孟子撓了撓頭,答應下來,隨後他又問:“那要是沒晉位,或者是良妃呢?”

星南哼哼兩聲,揚著頭說道:“不可能!不是賢妃我把這一兩銀子給你!”

她都這樣說了,煙羅自然也不甘示弱,於是當即也表示,不是淑妃,就把這一兩銀子給小孟子。

賭局既成,她們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漫起火藥味兒。

……

第二日,天牢。

天牢屬實算不上什麼好地方,陰暗潮溼,說不準還會有老鼠。祁櫟被關押在這裡,曾經高高在上的青王,淪為了階下囚,這樣的身份落差他一時還難以接受,將獄卒全都罵了個遍。

祁栩來的時候,他剛踢翻了飯菜,拒不肯吃那簡陋的三餐。

“四皇兄,都到這兒了,就消停一點吧,這你不吃,以後可沒得吃了。”

獄卒開啟牢門,祁栩微一彎腰,邁了進去。

祁櫟身上的傷口沒有處理,他此時臉色蒼白,怨恨地盯著祁栩:“你就不配當這個皇帝,哪有皇帝像你這樣,親自來天牢。”

“這不是想來見見四皇兄嗎?”祁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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