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惜抿了抿唇角,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覺,感動?感激?

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自然是有情感的。

罷了,大概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她孤身一人。

“你們反了天了!”太后氣得要死,連拍了兩下椅背。

林姑姑忙罵道:“還等什麼?不想要你們的腦袋了?”

靜慈宮的宮人太多,銀惜就算手裡握著刀也抵不過那麼多人,她只掙扎了片刻就被抓住了手腕,被搶走了唯一的武器。

她被抓住了,那些人想將她拖下去,嬪妃們有些人不忍,有些人卻是滿心快意。

“太后!你一定要這樣嗎?”銀惜最後朝著太后喊道:“這樣做了,你與皇上,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哀家與皇帝之間的事,用你來管?”太后高高在上地給她一個眼神,就再不理她,“帶下去處死。”

銀惜被推搡著走了幾步,她奮力掙扎卻無濟於事,心頭不禁縈繞起幾分絕望,她難道就要死在這裡嗎?

對死亡的恐懼漫了上來,淹沒她的整顆心,求生的本能讓她已不顧什麼禮儀,什麼體面,只要能活下來,她什麼都能做。

然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那一句千盼萬盼的:“皇后娘娘駕到——”

殿中的人心思各異,但不約而同的,都停頓了一下。

銀惜以前從未覺得太監通傳的聲音這麼好聽,簡直就是仙樂。

蕭似宓面上劃過一絲慌亂,但馬上又被壓了下去。

安德妃和琳妃交換了一個眼神,仍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清貴人掙開拽著她的宮人,“放開!”她冷著臉,對著門口跪下,高聲道:“參見皇后娘娘。”

她這一聲,似是喚回了殿中其他人的神思,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只有太后陰沉著一張臉坐在高位。

皇后怎麼會來?!她下了足量的藥,又讓人看住了鳳儀宮和清秋閣,按理說絕不會有人能進到鳳儀宮!皇后是絕聽不到訊息的!

真是一群廢物!

早知道,就不和姜氏廢這麼多話了,直接處死哪還有這麼多變數!可萬事沒有如果……

皇后扶著玉鐘的手,緩緩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掩不住的蒼白憔悴,可她的神情是那樣威嚴,那樣讓人安心。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萬安。”皇后彎了彎膝蓋,道。

“皇后不是病了嗎?”太后強顏歡笑著,她看向玉鍾:“你是怎麼伺候皇后的?!你們主子都病了還讓她出來?”

玉鍾低著頭,卻是未回她的話。

皇后站直身子,淡淡道:“母后不必動怒,是兒臣聽說了這邊的事,非要來的。”她說完,迫人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那兩個抓著銀惜的宮女:“還不快放開姜修儀!”

那兩個宮女嚇了個半死,忙鬆開銀惜,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銀惜顫巍巍地抬頭看了一眼皇后,隨後便上前幾步,哭著跪在皇后身前。

“皇后娘娘,您救救嬪妾……太后要殺嬪妾……”

銀惜此時鬢髮鬆散,釵環凌亂,黛眉微蹙,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落下,滿臉的恐懼無措,看上去可憐又可嘆。

便是皇后,也不自覺有些心疼。

皇后伸出手,將她拉起來,輕聲道:“沒事了,我們回鳳儀宮。”

“皇后!”太后急急地喚了一聲,“姜修儀罪無可恕,你難道要包庇她嗎?”

皇后抬頭,不卑不亢地對上太后的目光:“不管姜修儀是否有錯,都該由皇上來定奪,兒臣沒有權力處置,您也沒有!”

太后自然不愛聽這話,她拔高了聲調,實則卻是色厲內荏:“哀家是太后,是皇帝生母,如何沒有權力!”

“兒臣是皇后,正位中宮,手握鳳印,照樣沒有處死嬪妃的權力,母后,您應該明白,你我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皇后面不改色道。

太后如何不明白,皇后這一番話便是在敲打她,她雖是太后,卻被收回了印璽,手裡已經沒有權力了。

如今與皇后硬碰硬沒有任何好處,她在後宮沒有皇后說話有用,在前朝更是比不上顯赫的柳家。

太后頹然地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任由皇后帶走了銀惜,清貴人也跟了過去。

蕭似宓咬著牙,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又讓她逃過一劫!

景嬪說是要為青鴻討個公道,大義凜然,可在皇后面前她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皇后走了,此時的靜慈宮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沉默。

誰也沒想到這場戲最後是這樣的結果,轟轟烈烈的開場,最後卻是靜默。

安德妃想了想,便起身告退了,有了這個開頭,這些嬪妃一個個地都跟著走了,不出片刻,靜慈宮就空蕩了起來。

太后垂著頭,一派頹喪。

……

鳳儀宮。

出了靜慈宮,皇后便讓清貴人先回了清秋閣,她說她有話和銀惜說。

清貴人自然聽從,故而坐著皇后的鳳輦到了鳳儀宮的只有皇后和銀惜。

甫一進宮門,銀惜便被院內跪著的李弦喑吸引了目光。

她心裡一驚,對上了他抬頭投過來的視線,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李弦喑看見她沒事,心裡繃緊的弦終於鬆了下來,他不自覺勾起唇角,低下了頭。

皇后將他們的互動盡收眼底,她輕咳一聲,算作警告,隨後便率先進了殿中。

銀惜頓了頓,咬牙跟上去。

進了殿中,南磬給皇后脫下外衣,讓她在軟榻上坐下,又奉上一杯熱茶。

“姜修儀坐吧。”

銀惜在宮人搬上來的小凳上坐下,心內有些忐忑。

皇后喝了幾口茶,疲乏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屏退了大半的宮人後,她問:“你認得外面那個侍衛吧。”

銀惜不敢說謊,“認得。”

“你們是什麼關係?”皇后慢條斯理地撥弄著茶杯中的茶葉,無形之中的壓迫感極強。

“……他救過我兩次。”

“只是這樣嗎?”皇后顯然不信,她冷笑:“那他為什麼肯為了你,硬闖鳳儀宮?你應當知道這是死罪。”

銀惜心頭一顫,闖鳳儀宮?

她的心中不由瀰漫起酸澀的感覺,這一次,他真的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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