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吃了一驚。

“荒謬!”還是清貴人最先為銀惜出頭,她身子微微顫抖,像是氣急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良夕低著頭不敢看她,只道:“奴婢與一名叫孟逸的侍衛是老鄉,素日相熟,前幾日他吃醉了,奴婢偶然撞見他,他便把奴婢當做是姜修儀……說了許多胡話。”

“奴婢就是在那時,得知了這個秘密……”

“你自己也說是胡話了,怎麼可信?”洛夕菡冷聲道。

銀惜輕輕扶著自己的腰,看向良夕,質問道:

“且不說本宮壓根不認識什麼侍衛,就算認識,你既然與他相熟,你為什麼要告發他?告發他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良夕啞口無言,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奴婢是為了自己的良心……”

銀惜呵呵一笑,她好久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理由了:“良心?你是認為你的良心比你朋友的性命重要?”

她又看向慄兒:“還有你,慄兒,你不會也是為了所謂良心吧?你的良心,比你自己的命還要緊。”

慄兒無端被逼問了一句,一臉迷茫。

跟她有什麼關係?

太后冷哼一聲,問:“那侍衛何在?”

“就在殿外候著。”良夕回道。

“傳。”太后正色道。

林姑姑得令,到殿外帶上來一個極普通的侍衛。

銀惜下意識捏著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她們的手段還真是一模一樣,上次在行宮,當時還是毓妃的鐘美人也讓人汙衊她私通侍衛。

也不知道這侍衛到底有什麼好的,讓她們一個個都惦記著。

太后本不必出此毒計,奈何她正懷著皇上的孩子,太后要處置她也不能現在處置。

但只要證實了她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她就只能任太后磋磨了。

太后的身份擺在那兒,並不需要多仔細地算計,只要太后說她信了,她就有權力處置她。

這就是權力和地位的好處啊,再怎麼巧舌如簧,對手便是決斷的人,她根本沒法反抗。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那侍衛半跪行禮。

“你便是……”太后故意停頓了一下,做出一副不記得他名字的樣子。

孟逸恭謹道:“微臣孟逸,乃是西六宮值守侍衛。”

“那就是了,哀家記得,姜修儀就是住在西六宮的。”太后點了點頭,一派威嚴:“你可有何證據?”

“微臣有一方修儀娘娘親手繡的手帕,是娘娘交給微臣的定情之物。”

孟逸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雙手呈了上去。

太后一揚下巴,道:“哀家不熟悉姜修儀的繡工,你們來看看。”

銀惜猶自冷笑,太后既然敢用這招,肯定是做好了準備,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手帕肯定是她的繡工,只是不知道太后從哪找來的人仿著她繡的。

林姑姑拿著手帕,給眾人都看過了。

清貴人自是認出這是銀惜常用的繡法,但她並不信這事,只暗暗咬牙想著怎麼反駁。

反倒是平日裡最膽小的和美人,聲若蚊蚋地說了一句:“這也可能是旁人模仿的呀……”

蕭似宓飛過去一個眼神,和美人便住了嘴不敢再說話了,她低著頭,活像一隻鵪鶉。

琳妃看過之後,為難道:“這確實是姜妹妹的繡工啊!難道……”她說著,看了銀惜一眼,掩唇故作驚訝。

孟逸咬了咬牙,“情真意切”地訴說:“先前娘娘還在嬪位之時,因著失了皇上的寵愛,便對皇上心懷怨懟,娘娘找到微臣……微臣一時糊塗,犯下大錯。”

“三月之後,娘娘復寵,便要與微臣斷了,可微臣未曾想到,娘娘這次竟有了身孕……娘娘與微臣商議,說要把它當做是皇上的孩子,可微臣實在不敢混淆皇室血脈……”

清貴人實在聽不下去了,怒罵道:“胡言亂語!”

孟逸卻未理會她,他磕了一個頭,接著道:“微臣自知罪無可恕,但將功折罪,只求太后娘娘留微臣一條性命。”

自始至終,銀惜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盯著地面沉默不語。

他要說就讓他說,這些都不重要。

他們三個人說是告發她,又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可他們眼中毫無犯了死罪的恐懼懊悔,這就說明,太后根本不會處死他們。

她只需要拖到皇后知道這件事就行,這個時候了……

銀惜不禁回頭朝外看了一眼,也該來了,怎麼還沒有動靜,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情況?

蕭似宓隱秘地勾了勾唇角,“修儀姐姐,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殿中鬧了這許久,景嬪一直跪著沒起來,此時更是叩首下去,哽咽道:“求太后娘娘處置姜修儀!”

安德妃自己不動聲色,卻示意琳妃和景嬪一起請命,琳妃自是照做。

清貴人和洛夕菡懇求道:“請太后娘娘徹查此事,不要冤了姜修儀。”

陶貴人亦是覺得疑點重重,可一邊是可能受了冤屈的後宮姐妹,一邊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她一時也難以抉擇,故而並未出聲。

銀惜掃了一眼洛夕菡,倒是有些意外。

“姜修儀,你還不認罪嗎?”太后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她。

“嬪妾無罪,為何要認。”銀惜絲毫不懼,抬起頭直視著太后。

“好啊,證據確鑿你還嘴硬。”太后冷笑連連,眼中卻滿是快意,她下了旨意:“姜修儀禍亂後宮,混淆皇室血脈,並意圖謀害皇嗣,所犯罪行罄竹難書,即刻處死!”

她話音剛落,便有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宮人上前,想要帶銀惜下去。

銀惜冰冷地掃視一圈,撂下狠話:“你們可想好了,你們現在敢動我一下,等皇上回來,你們便只有一個‘死’字!”

那些宮人被她唬住,都有了些猶豫。

太后見狀,放大了聲音道:“你做下這樣的事,你以為皇帝還會幫著你嗎?快動手!”

宮人們許是也覺得有道理,再者,下命令的人是太后,皇上回來自有太后承擔,太后娘娘是皇上的生母,皇上還能真對太后娘娘發火嗎?

面對著又圍上來的宮人,星北和煙羅忙護住銀惜,不讓那些人接近她,但僅僅是她們兩個怎麼抵得過整個靜慈宮的太監宮女們,很快便被拉到一邊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別動我們娘娘!唔……”星北奮力掙扎著,但她被兩個太監死死按住,還捂住了她的嘴。

煙羅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銀惜咬咬牙,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削水果的刀,在一個宮女伸手想要抓她的時候猛地拔出刀,在那宮女手臂上劃了一道。

那宮女吃痛,“啊”了一聲忙收回手。

林姑姑見此情景,連忙喝道:“大膽姜氏,竟敢在太后宮中動刀!還不快將她押下去處死!”

銀惜緊握著刀柄,那宮女的血聚在刀尖,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誰敢動我!”她喊道,本應是嬌滴滴的女子聲音這一刻卻變得堅韌洪亮,殿內的人都不由被她鎮住了。

清貴人亦是愣了一愣,但隨即,她的眼神變得堅決。

她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銀惜身旁,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卻無比的堅定。

“今天誰也不能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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