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

符玄準備日後再找三月七麻煩,繼續道:“推演的經歷失真,咱們就集中注意力,把失真的因素一個個挑出來,加以清除糾正,不然也沒法進一步回溯你的過去。”

“好複雜,聽得我都要長腦子了......有沒有更簡單的解釋?”

符玄嘆了口氣。

指著另一個自己道:“來,張弓搭箭,射向那個符玄。”

三月七聽話的照做了。

腦海中卻戳了戳紀塵:“欸,那個失真的因素,會不會就是你?”

“大概不是。”紀塵隨口道。

“為什麼,我覺得罪魁禍首一定就是你!”三月七步步緊逼,準備讓紀塵認識到,偷偷跟著進入自己身體是一種多麼嚴重的錯誤。

“現在你腦海中的我,只是一股攜帶了少許意識的能量體,通俗點解釋,大概就和每晚進入你身體的......嗯,差不多。”

“呸!流氓!”

聽到紀塵這個‘通俗’的解釋,三月七臉蛋忍不住有些泛紅,低頭啐了這個不要臉的一口。

“嗯?”面前,符玄疑惑的看向三月七。

“哦,沒什麼,咱現在就用箭射那個符玄!”

三月七摒去雜念,努力保持認真,手中很快用六相冰凝聚出一張長弓。

然後彎弓搭箭,毫不猶豫的釋放弓弦。

嗡的一聲。

冰箭急速向符玄射去。

守在她身邊的雲騎軍,立刻反應過來,大喊著將冰箭擋了下來:“列陣,保護太卜大人!!”

“我身邊的護衛武力都還不錯,三月小姐不要掉以輕心。”

符玄平靜的提醒了一句。

在三月七的記憶情境中,還是讓她自己出手比較好,外人很容易造成空間的不穩定。

“沒問題。”

三月七也不是吃素的。

在紀塵刻意培養下,她和星的作戰能力,比之黑塔空間站時,早已提升了一大截。

這些所謂的太卜護衛,還不是她的對手。

很快,所有護衛,包括符玄本人,都被清理乾淨。

三月七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然後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真正的符玄。

看到她眼裡的躍躍欲試。

符玄聲音平靜:“本座只是一介卜者,並不擅長戰鬥,當然如果在大衍窮觀陣陣基處,就算景元,也休想突破大陣。”

“哦。”

三月七摸著下巴點了點腦袋,然後追問道:“那如果是紀塵呢?能不能突破窮觀大陣,把你抓起來?”

符玄臉色一板:“你就這麼希望本座被那個混蛋抓到?”

“啊哈哈哈,沒有沒有,咱就是說著玩而已。”

訕訕然的笑了兩聲。

三月七將目光看向四周,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這裡有停雲小姐,楊叔,景元將軍,還有星,咦?怎麼沒有紀塵?我記得當時,他一直跟著我一起啊?”

這個問題,符玄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

但絞盡腦汁,也得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除非......紀塵有著記憶令使的能力,可以隨意遮蔽自己的出現。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於是只能開口道:“他比較特殊,但應該不是令此地失真的干涉因素,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一個人,此刻不應在場但卻在場?”

“所以......我要從這些人裡挑出一個,清除它的干涉?”

“正是如此。”符玄點頭認可,“為了防止干擾你的判斷,本座暫時先撤去投影,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就代表我在看護著你。”

“嘿嘿,太卜大人真可靠!”

“哼哼,希望這份可靠,能取代我在你心裡那個著名廢話表演藝術家的光輝形象~~”

說完,符玄的投影晃了幾晃,隨後返回了窮觀陣本體。

“所以,究竟是誰呢?不應在場,但卻在場的人......”

三月七一個人嘴裡嘀咕著,目光一個個落向周圍的所有人。

最後她選擇了距離最近的瓦爾特,小跑著奔過去打招呼:“楊叔!你好呀!”

楊叔轉過身來:“做好準備,接下來的戰鬥會非常危險。”

“嗯?接下來的戰鬥?”三月七有些摸不著頭腦。

“清醒點,別發夢了,幻朧朝著建木的方向去了,如果不去阻止絕滅大君,畢竟會有一場浩劫。”

傻乎乎的三月七沒有察覺出半點異常,點頭道:“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腦海中,紀塵開口提醒:“這個時候停雲還跟著我們,沒有變為幻朧,所以‘瓦爾特’是怎麼知道,接下來要面對幻朧的?”

“對啊!”經過提醒,三月七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卻又看到‘瓦爾特’繼續開口:“此外......小三月,未來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啊,什麼?”

“沉湎於回憶,會麻痺你對當下的感受,也會阻止你對未來的希望。”

三月七無比疑惑,開口對主持窮觀陣的符玄詢問:“符玄小姐,記憶裡的人,都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嗎?”

符玄的聲音傳來:“這失真的情況有些古怪......”

沒有得到準確答案。

三月七將目光落在星的身上,歡快打著招呼:“呦!星!這麼巧,你也在我的記憶裡呀。”

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保持沉默。

三月七眼睛一瞪:“你平時不愛說話也就算了,這可是我的記憶,我的地盤!你好歹得給我說句話!”

記憶中的星開口:“句話。”

三月七直接被無語住了。

符玄輕哼了一聲:“咱們兩個印象中的星倒是差不多。”

突然,記憶中的星開口:“不要回憶,這於你無益。”

三月七小臉一緊:“太卜大人聽見了嗎?她怎麼也突然開始說些奇怪的話......”

符玄沒有回答,因為她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索片刻後。

三月七來到一個攤位邊。

面前的停雲聽到腳步聲,嘴角含笑道:“三月小姐,要不要抽一發最新推出的仙舟美人圖鑑呢?這段時間抽到限定卡‘羅浮俏郎君’的機率會大大提升哦~~”

三月七嘆了口氣:“看到這麼有精神的停雲小姐,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記憶中的停雲聞言開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傷感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嘛,不許傷感了~~”

三月七又看了一會笑聲歡顏的停雲。

隨後走向最後一個比較重要的人,也就是羅浮將軍景元。

“將軍大人,你好呀。”

記憶中的景元沉默著沒有開口。

“景元大人?”三月七眼睛眨了眨。

景元還是沉默。

“景元將軍?”

“......”

“景元!!!”

還是沒有開口。

直到三月七終於發現原因,氣得直想跺腳:“好生氣啊!居然站在這裡睡著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人啊!”

符玄無力嘆氣:“這分明是你潛意識裡對將軍的偏見......”

三月七假裝沒聽見,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咱們攻入丹鼎司時,將軍是不在現場的,看起來,他就是本段經歷中失真干擾的源頭。”

說完。

立刻就要按照符玄教給的方法,清除掉失真的景元。

就在這時。

記憶中的景元,像是某種被觸發的程式,低頭用機械一般的目光看向她:“三月七。”

“欸!”三月七被嚇的一個激靈:“你怎麼突然醒了?”

景元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動:“你不滿足於自己當下的生活嗎?”

“啊?我......我還挺滿足的......”三月七腦海中,浮現出了紀塵的身影。

“那又何必執著於回望過去呢?”

話音剛落。

景元突然變成了幾隻魔陰身與豐饒孽物,毫不猶豫的向三月七發起進攻。

花費一些力氣,將怪物清理掉後。

先前景元站立的地方,詭異的出現了一個地髓取暖器。

符玄有些疑惑,“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是什麼?”

三月七欣然解釋:“這個我知道,這個是貝洛伯格的加熱器!嗯......等一下,貝洛伯格的加熱器,為什麼會出現在行醫集市?”

“看來是一段經歷中混進了另一段經歷的某個組成部分,就像是侵入的異物?”

“一米五?”三月七眨了眨眼睛,懵懂的看著符玄。

“嗯??”

符玄疑惑的看向她。

“剛才我想到某個摸魚戰神的話了:太卜她老人家雖然身高不濟,但能耐卻是頂天的。”

三月七嘿嘿一笑,用手比了比符玄頭頂:“符玄大人,你的身高......好像和這個加熱器差不多哎?”

符玄臉色一僵,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惡狠狠道:“如果不是本座也被提起興趣,定要立刻將你丟出窮觀陣!”

“哎哎,別呀,你可是咱找回記憶的唯一希望了!”

三月七腦海中埋怨了一下給自己出壞主意的混蛋。

悄悄用目光比對了一下自己和取暖器的身高。

符玄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對三月七道:“異物應該是窮觀陣摒除干擾的徵兆,它成功回溯了你的另一場經歷。”

“敲打敲打它,看看咱們能不能跳進那段經歷。”

“好嘞。”

三月七聞言伸出小手,正要敲在取暖器上。

忽然有些遲疑:“......話說,我還從沒摸過加熱器呢......這玩意燒得通紅,要是把手放上去,我這細皮嫩肉,怕不是要變得金黃酥脆......”

“沒事啦。”符玄出聲安慰:“這是記憶空間,只要你在現實中沒被它燙過,那在記憶中也自然不會被它所傷......”

三月七不相信的嘀咕:“我在現實中,也沒捱過景元的打啊......”

符玄沒了耐心:“少廢話,給我摸!”

“啊?太......太卜大人,你不要這樣!”

三月七被嚇的噔噔後退,雙臂護在飽滿胸前,像看流氓一樣,瑟瑟發抖的看著符玄。

符玄一拍額頭,徹底無力了:“這都是誰教你的?”

“嘿嘿,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咱這就摸。”

生怕符玄撂挑子不幹的三月七,趕緊板正態度,伸出光滑小手,好奇而又有些忐忑的,摸向面前取暖器。

畫面一閃。

眼前景象瞬間發生變化,三月七和符玄投影,同時出現在一個房子裡。

“這就是貝洛伯格嗎?這地方一點都不冷啊?”

符玄看了看四周,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身為太卜,她在星圖檔案中翻到過這顆星球,仙舟的貿易航路上,也有很多類似的地方。

但隨後因為反物質軍團失去了聯絡。

“好冷......”

三月七抱著胳膊,“太卜你沒感覺到嗎?我忍不住打哆嗦了。”

同時腦海中對紀塵道:“這地方的星核不是已經被收復,寒潮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還這麼冷啊?”

“多半是因為本座從沒去過真正的苦寒之地。”

符玄雙臂抱在胸前,看了一眼三月七粉色的腦袋瓜,輕哼一聲道:“得了,你就自個體會自己經歷中的寒冷吧。”

“符玄說的有道理,你第一次來到雅利洛,寒潮還沒有徹底散去,所以你對它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寒冷。”

聽到紀塵的解釋。

三月七苦兮兮的點了點腦袋,只能自己一個人承受這嚴寒之苦了。

“羅浮那段過去,本座和你一同經歷,也許能幫上忙,但到了貝洛伯格,就只能靠你自己來分辨出干擾源頭,讓異物現身了。”

“別擔心!”三月七信心滿滿:“本姑娘已經完全明白這一切了。”

“對了。”見三月七立刻就要開始行動,符玄語氣稍稍認真幾分:“還有一件事我得問個明白,你是否有可能經歷過什麼巨大的痛苦?”

“嗯?應該沒有吧?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有時候,人為了逃避痛苦,會刻意忘卻某些極端的記憶......”

符玄繼續看著她:“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在關於羅浮的記憶中,你遇到的每個人都在明裡暗裡地勸你‘不要繼續回憶’。”

“這更像是你的潛意識在對自己說的話,當然也不排除,你的記憶遭到過外力的干涉,誰人在你大腦留下了暗示,避免你回想起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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