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城西面的一座小山,是專門用來修補城防用的採石場,凡是三鎮內的罪犯都會被輪番拉到此處進行高強度的勞作。

每年春夏之際,邊境戰爭較少,工作會相對輕鬆一些,而一旦到了秋冬季節,匈奴便會為準備過冬而大舉南下,因此城防壓力也會相應緊張。

沈羽軒被派到了最為辛苦的鑿石場,由於常年的開採,山峰已經被磨平,許多犯人都在山頭進行開鑿,雖然已經入秋,但很多人仍然光著膀子卻還汗流浹背。

犯人與犯人之間,每五人用腳鐐套住,並規定如有一人逃跑,其餘四人也要受到連坐。

沈羽軒也和別人一樣,用腳鐐和另外四人連在一起。

對他們略微打量了一下,其中一人披頭散髮,看不清臉,弓著背,全身衣衫襤褸,顯然是在這被折磨了很久,另外三人都是年輕人,雖然也是渾身髒兮兮,但比那人好很多。

幹了估摸一個時辰,那名披頭散髮的囚犯突然倒下,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三名年輕人見狀大驚,假裝幹活的樣子,向他靠過去,低聲呵斥道:“快起來!你這老不死的!”

“你想害死我們嗎!?”

“要死死一邊去!別把我們也給坑了!”

甚至其中一人用腳踢了他幾下。

說話間,在周圍監工計程車兵注意到了這的情況並走了過來。

幾個年輕人嚇得趕緊拼命揮舞手中的工具。

沈羽軒看見這名士兵手中拿著鞭子正朝這邊走來,於是,趕緊一把將其拉起。

“你們在那幹什麼!?”士兵邊喊邊用鞭子抽打地面,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懷好意,似乎就想要看到對方恐懼的樣子。

沈:“軍頭,沒事,他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叫他趕緊起來幹活,別耽誤了。”

這名士兵突然臉色一沉,掄起手中的鞭子對著沈羽軒狠狠抽了兩下:“誰他媽要你多管閒事!趕緊給我滾!”

捱了兩鞭子的沈羽軒頓生怒火,剛想衝上去,卻被那人拉住,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衝動。

這名士兵見沈羽軒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很是惱怒,又想動鞭子。

那人站起身,迅速以雙手合什接住了砸下來的鞭子,並說:“軍頭,消消氣,打我們一頓是小事,但氣壞了身體可就大了。”

站在一旁的沈羽軒看得清楚,此人雖然看上去頹廢的弱不禁風,但就剛才那一招“空手接鞭”的功夫,定然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而那名士兵也被他這一手震懾到了,想要將鞭子往回抽,卻被對方死死合住,怎麼拉也拉不動。

“你這個臭東西,趕緊給我放手!”士兵氣急敗壞。

此人雙手一鬆,這士兵用力一抽,因為慣性,向後倒退幾步,鞭子重重的擊打在地上,發出巨響。

“你!”剛想開罵,注意到對方藏在長髮下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已,雖身殘形碎,但目光如炬,直射內心的恐懼,且鑑於剛才展現的實力,心中更是一怵,只留下一句:“好好幹活!別他媽給我偷懶”,便悻悻離去。

旁邊三個年輕人看得清楚,生怕為剛才他們的不敬而付出代價,紛紛上前獻媚:“大哥,剛才是我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也不搭理他們,而是繼續幹活。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他見沈羽軒一人,便主動坐到他旁邊:“這位兄弟,感謝你剛才救了我一命。”

“我沒幫上什麼忙,是你的一手好功夫嚇退了那個兵痞而已。”沈羽軒微笑道,“對了,我叫沈羽軒,你叫什麼名字?”

他回頭看著沈羽軒的臉,似乎有些吃驚,過了一會兒,才答覆:“我叫沈倫。”

沈:“真是巧,原來是本家。

“倫:“呵呵,你是第一天到這來吧。”

沈:“沒錯,我是因為偷越邊境被抓到這來的,你呢?”

沈倫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此人這麼直白又天真,然後說:“每個人到這都有自已的原因,最好還是不要打探彼此的秘密。”

沈羽軒呵呵一笑,也沒當回事。

倫:“不過今天你救過我一命,有些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被髮配到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如果想在這裡活的長久些,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羽軒轉頭看著他,若有所思,隨後憨憨一笑,繼續吃東西。

到了下午太陽下山時分,石場上的刑徒開始收工,在駐守士兵的監管下,一隊隊走向牢房。

這裡的牢房十分簡陋,用一些不規則木板搭了個框架,鋪上茅草,房內別說是床,連地鋪都沒有。五人一間,並排躺下,牢房內就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進入前,監管士兵都會清點每間牢房應到的人數,第二天起來再清點一遍,如果有人半夜潛逃,剩餘四人同樣會受到牽連。

深夜,熟睡中的沈羽軒感覺身邊有些異動,睡意朦朧的他並沒有理會,翻個身繼續睡覺,但突然被人悶住口鼻,並狠狠掐住脖子。

猛地睜開眼,發現行兇者正是白天和他們一同幹活的同室刑徒,他騎在沈羽軒的腹部,兩膝壓住雙手,猛掐脖子。

另外兩人正在對付沈倫,其中一人壓低聲線喃喃道:“到了閻王爺那可別怨我們,是楊幫主要你徹底閉嘴!”

聽到“楊幫主”三個字,沈倫瞬間明白了所有,他的內心異常憤恨,怒目圓睜,無奈被兩人死死制住手腳,動彈不得,並且脖子也被狠狠掐住,別說發出吶喊,連呼吸也變得無比困難。

沈羽軒的雙手被壓住,使不出力,雙腿也踢不到對方。

其實沈羽軒以自已特殊的體質,根本無所畏懼這三人,但旁邊的沈倫估計撐不了多久,情急之下,他便只能裝死,而對他行兇的那人,再繼續掐了一會兒後,用手探查他的鼻息,確認斷氣後,對另兩個同夥說:“你們快點,好不容易等到個替死鬼,趕緊完事。”

說罷,站起身,準備給予沈倫致命一擊。

解放了手腳的沈羽軒,迅速起身,從背後重重一拳打在對方的後腦勺。

直挺挺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另兩人還沒做出反應,也被沈羽軒一拳一個打暈在地。

得救的沈倫,握住脖子,咳嗽了幾下,隨後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緩過勁兒以後,說:“謝謝,你今天第二次救了我。”

沈:“這些是什麼人?”

倫:“殺手。”

沈羽軒一時難以理解,“呵,恕我直言,你都已經被關到這裡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要殺你?”

倫:“因為有人想讓我徹底閉嘴。”

沈:“你知道哪些人的驚天秘密?”

沈倫呵呵一笑,沒有作答,而是將昏倒在地上的一名殺手的脖子扭斷。

面對這一突發的情況,沈羽軒吃了一驚:“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如果被這裡計程車兵發現,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咔”,沈倫又將另一人的脖子也扭斷,“這三個人能同時被安排到我的身邊,還住在一間牢房內,肯定有內應,我這樣做就是給那些人一個警告。”

沈:“但......”

沈倫將第三人脖子扭斷後,說:“趁現在沒人,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離開?”沈羽軒眉頭微皺,“到哪去?”

倫:“當然是逃離這個石場,現在這間屋子就你我二人,我看出你也是會一些功夫的,只要能通力合作,就能逃出這裡。”

“不,我不能。”沈羽軒果斷拒絕,

“我還有同伴,現在正在北鼎關接受救治,如果我走了,會連累他們。”

沈倫沉默不語,片刻之後,說:“好吧,那我也不走了。”

“為什麼?”沈羽軒有些不解。

倫:“今日你兩次救我性命,有重生之恩,如果我走了,你也逃不了干係。”

此時,夜間巡邏計程車兵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趕緊跑過來查崗。

“大半夜你們在幹什麼!”

沈:“軍頭,這三個人......”

“這三個人想逃跑,不知怎的卻摔斷脖子了。”沈倫趕緊搶過話題。

“什麼!?”巡邏士兵大為吃驚,其中一人舉著火把仔細檢視三人的屍首,並向領隊報告:“他們已經斷氣了,但明顯不是摔斷的,而是被人扭斷的。”

說話間,幾名士兵都看向了兩人,“這是你們乾的!?”

倫:“他們真的是摔斷的。”

“你這傢伙嘴挺硬,等下我倒要看看倒是刑具硬還是你嘴硬,帶走!”

沈倫笑而不語,而站在一旁的沈羽軒卻被這一幕整的不知所措,一時插不上話。“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士兵指著沈羽軒急問道。

沈:“他們......”

倫:“他剛才在睡覺,不知道情況。”

“睡覺?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一人所為了?”

倫:“軍頭,您這可是誤會我了,我剛才起床尿尿,恰巧看見這三個人摔倒,恰巧又摔斷了脖子,偏偏又恰巧遇到你們過來巡邏,一切都那麼的恰巧。”

“恰巧?你當我是白痴嗎!?”感覺自已智商被羞辱計程車兵掄起隨身的佩刀,用刀柄狠狠砸向沈倫的腦袋,他立刻被砸到在地,頭上還滲出不少鮮血。

沈羽軒見狀,彎下身檢視沈倫的傷勢。

沈倫對著他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並沒大礙。

巡邏隊的領隊走近地上躺著的三具屍體,仔細確認一番後顯得有些吃驚,對屬下說:“把這兩個人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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