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消極與落寞,殷立霆剛要說什麼,不是有人過來寒暄就是有熟人經過,最後,他乾脆拉著她直接進了舞池。

不同於周玉朗跟她跳舞的歡快張揚,兩人的動作很慢,殷立霆也是親暱地將她整個圈在身前的。

“這就是你剛剛聽天由命、爭都不爭的原因?”

難怪剛剛別人都欺上門、指著鼻子內涵她了,還是當著他家人的面,以她的聰慧才智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她這是萌生退意了吧。

看著垂眸耷眼的她,殷立霆手下的力道又收緊了幾分:

“落落,我沒有一腳踏兩船,也不是要齊人之福,我跟你一樣想要平靜的生活,要一個你就夠了。”

“只是人生在世並不能事事、時時隨心所欲,我也一樣。”

“今天是一早兄弟打電話拜託我,我才過去又安頓了下,僅此而已。”

“落落,離開醫院我就在等你訊息,我知道你母親是誤服了藥物才引發的不適,我不清楚你們的情況狀才沒敢貿然聯絡你,可這不代表我不在意、不知道、置你於不顧。”

“我……”

剛想說“自己以後會盡量跟祝念卿保持距離”,殷立霆不經意地一個抬眸,一束刺目的光正巧打過來,眼前一花,猛不丁地,夢中重疊的疊影竟清晰地出眼前晃現。

滋~

腦袋突然像被針紮了下,心口也咚咚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爆裂,思緒一滯,刻在骨子裡的熟悉感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老公?”

鬱清落疑惑地一抬眸,地面突然一陣猛烈地搖晃,天花板的吊燈晃得哐哐作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噼裡啪啦酒杯摔碎的聲響。

怎麼回事?

正都納悶間,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地震,快閃。”

“哎,小心燈。”

舞場本來就有些亂,很多女人穿的還是帶拖尾的長禮服,慌亂間難免推搡意外,頓時跌撞尖叫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啊~”

“別亂,小心踩踏。”

天旋地轉,人影竄動,自己也像是踩在海浪上一般,鬱清落腳下莫名的虛軟,被人來回擠蹭著各種暈眩:

“老公——”

“別動。”

鬱清落剛想拉殷立霆走,下一秒就被他按在身前轉向了另一邊,抬眸她就見有人半摔跪在了地上,有人叫罵,有人裙子被踩落,有人鞋子找不到了,場面混亂又狼狽,而這時,殷立霆一手圈在她肩側護著她,一邊還在協調大喊:

“大家別亂,江城不在地震帶,別擠、別踩踏。”

“這是十六樓。”

“別急,大家都能出去。”

此時,話筒裡也傳來了負責人的聲音:

“大家搭扶一把,注意周邊的安全,桌椅擺設、裝置吊燈。”

“哎,天花板裂了。”

鬱清落一個抬頭,竟見金光閃閃的天花板此時竟被吊燈扯開了一道口子,她還不及出聲,猛地一個踉蹌,小腦袋又被人按住了,眼前一暗,而後又是一陣驚呼:

“啊!”

“落落,小心!”

“我的腿,渣男,我竟然推我護著小三?”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

砰~

接連幾聲巨響,鬱清落就感覺似有什麼東西似是擦著身邊落了下去,劇烈的響動後,一切突然迴歸了平靜。

“有人受傷了,有沒有醫生?”

“晃動停了,地震過去了。”

“立霆,你受傷了?落落,你怎麼樣?”

自殷立霆的懷中探出頭來,鬱清落就見周邊一地狼藉,燈具、天花板碎片滿地,有人被砸趟蹲在地上,有人土頭土臉,有人衣衫不整,各種哀嚎、慘叫連連,她腳邊也是一個摔地稀碎的鐵藝裝飾燈。

此時,殷立霆黑色的西裝上全是塵土,他一手還高抬撐在她頭頂,明顯有血腥氣瀰漫。

說著話,戚凜一行人護著殷媽媽匆匆過來了,幾人倒沒見狼狽,臉上卻全是焦急,幾人一邊清理周遭的玻璃碎片,一邊將兩人往外推。

“真是飛來橫禍,舞場、餐區簡直是重災區。”

“萬幸時間不長。”

“雲城七級地震,震心雖遠離村落也影響不小,這兒應該是餘震。”

幾人一邊說一邊往空置的地方轉移,殷媽媽拍著胸口也是各種後怕:

“立霆,你砸到哪兒了?”

“媽你沒傷到吧?”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又同時搖頭,最後都舒了口氣。

這才看到殷立霆一邊的胳膊往外溢血,衣服像是被長刀劃過,厚重的西裝直接破開了一道口子,深至血肉,鬱清落瞬間眼眶都溼了:

“老公——”

是護在她頭頂的那隻手。

他竟用他的手臂、身體整個護著她,她衣服甚至都沒怎麼髒到。

“沒事,你別慌。”

怕母親擔心,殷立霆直接攔下她的動作,將她抱在懷中還安撫地拂去了她髮間的一點微塵:

“你跟媽沒事就好,沒想到增加氛圍的東西今天全成了危險品,你們身驕肉貴的,這要真砸身上臉上可怎麼是好?幸虧若初、元駿有事耽擱了還都沒到。”

一番生死邊緣的經歷,所有人的心境或多或少都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想到剛剛危險的剎那,周玉朗急切的呼喊跟試圖衝過來的畫面,殷立霆也是心情複雜,手下的力道不自覺又擁緊了幾分。

不管遠處的狼狽、撕逼、意外還是身邊至情至性的一行人,折射地都是最真實的人性,這一剎那,對鬱清落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事比眼前這個人再來得重要。

離開酒店,鬱清落便陪著他去了醫院。

殷立霆手臂上的傷口很深,最後縫了幾針還掛了個吊瓶,折騰到半夜兩人回家的時候,十指緊扣,已經不再需要任何多餘的言語。

此時,城市另一端的醫院裡,分開各自回到病房後,鬱媽媽忙活著還時不時哼上兩句小曲,祝念卿卻是一頭扎進了洗手間、半天一動未動。

這個夜晚註定了又是個不眠之夜。

……

隔天,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鬱清落似是被一陣窸窣的響動吵醒的,睜開眼見屋內一片幽暗,身邊的人也很安靜,掌下下意識地摸索了下,鬱清落抬手就往他額頭上探去。

不熱,還好沒發燒。

她手還沒收回,一道低沉的男聲頭傳來:

“醒了?”

“你沒睡著啊?”

翻身,鬱清落往他身前靠去,小腦袋一點,她就見一邊桌上自己的手機在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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