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真不錯,也不容易。”

“放心,一會兒藥好了有專人送過來,讓她多休息。”

“照顧你妹妹吧。”

臨出門,老中醫還接連丟下一串炸彈,炸得兩人外焦裡嫩,腦瓜子都是嗡嗡作響。

目送他揹著手顛顛地往門口走去,半天,殷立霆張著的嘴巴都忘了闔上。

“不是——”

下意識地回身他就想解釋,猛不丁地對上一雙冷漠嘲弄的美眸,頃刻又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殷立霆的大腦就空白了一片。

妹妹?

呵呵~

什麼也沒說,扯著被子鬱清落挪動著身體就躺了下去。

看她又閉上了眼睛,殷立霆真是鬱悶地撞牆的心都有了,最後,他只是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也不管她想不想聽、是不是睡著了,他還是自言自語了聲:

“我沒說過那樣的話,是他自以為是,我不是不在意你……”

當時他以為祝念卿情況不好才匆匆趕來了醫院,可他不知道她也出了事兒,如果知道,他死也不會放著她不管。

事實上,祝念卿的身體情況的確不好,因為心疾的問題一個不慎她就容易陷入昏迷,所以哪怕是救治的時候若不是非常信任的醫生,她都會要求有人在場,不知道是因為她畏懼死亡還是沒有安全感,這幾年基本都這樣。

其實,她的顧慮是多餘的,她基本只要入院救治,多數她不要求,醫院也會要求通知家屬。

祝家人很疼她,他遇到過。

這一次,聽說還是因為她跟家人鬧了彆扭導致的,或多或少殷立霆總覺得跟自己脫不了干係,性命攸關的事兒他覺得義不容辭。

他過來才知道她的情況其實也不適合手術,所以才協商使用了折中、效果可能慢一點的針灸緩解,沒想到就因為有幾個穴位需要脫衣服,她就抗拒。

他一露面,殷元駿又嘴快地喊了“卿姐”說了句“我哥來了”,大夫就以為他們是一對,開始遊說她,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他才沒澄清。

誰能想到會這麼巧、而這看著就不靠譜的中醫不止厲害還這麼嘴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殷立霆心裡是千萬個草泥馬在狂奔,可嘴上他連祝念卿的名字都不敢再提,他怕說了是雪上加霜,她會更失望、更恨他。

看她現在的情形就知道那一天一夜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噩夢。

這一剎那,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也都無濟於事了,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最後殷立霆什麼也沒再說。

……

此時,過道里,掛了電話,來回走了兩趟還去了次洗手間,裴俊馳也沒想好到底該不該去探這個病。

他擔心她。

理智告訴他他不該出現,可這幾天他滿腦子都是那天她從高速公路下艱難爬上來、警局嚎啕大哭的畫面,明明像乞丐一樣,那麼的狼狽、那麼的髒汙卻又那麼的堅強與勇敢,一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大概發生了什麼事,他也瞭解了一些。

可是瞭解越多,他的心也越無法安放,她被綁架了,一個女人被綁到了幾十公里開外的陌生地方,可她拼著一條命、拼著滿身的傷逃了回來。

鬱清落的美麗有目共睹,只是一天一夜,他們去警局報案從停車到進門那短短一路,已經不知道收穫了多少異常的眼神與注視。

或是好奇,或是同情。

他知道外人跟他見到她的第一反應肯定一樣,以為她遭遇了那樣的不法侵害,她太美了,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沒點想法,而且她經歷的本就是提著腦袋乾的勾當。

腦袋都別褲腰帶上了,誰還會在意多一筆少一筆?

一個美女能從犯罪團伙手裡跑出來不犧牲點什麼誰信?

其實在警局裡看她失控的時候,他心裡也是這樣的念頭。

直至她來到醫院、看到殷立霆受到刺激承受不住地昏厥過去,醫生給她檢查、給她處理過後,他才知道她有多勇敢、多努力、多拼。

她那一身傷,怕也有為了保清白的成分在吧。

那種事對女人的傷害絕對不亞於一次綁架。

他的內心是震撼的卻也越發不解:

性命面前,清白不該是不值一提嗎?尤其對她這種早就沒了清白的女人而言,那又算什麼呢?她想跑想逃想自救他都能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的是為什麼要如此急切、如此拼命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體性命在冒險?

在他看來根本沒必要。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永遠消失不被發現,早晚會有人察覺端倪,這樣危機她都能成功跑回,以她的聰明才智要找到更穩妥的機會肯定不是難事。

可她卻急於一時、甚至連雙合適的鞋子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行動了,為了逃可謂不惜一切。

想來想去,他也只想到一個可能:

她想自保、想保清白!

那種境況,時間越長她這種美貌在身的女人越是危險,只有怕遭受那種傷害、或者以後的怕流言蜚語才有跟時間賽跑的必要。

這說明她在意。

如果連這樣不是她錯誤、不可抗因素的意外她都在意、不惜以命相搏,那以前怎麼會亂搞男女關係還……

煩亂的思緒腦海纏繞,裴俊馳一個轉身,就見鬱可歡提著禮盒站在電梯口不遠處,不知道來了有多久了。

四目相對,周遭彷彿整個都安靜了。

唇瓣闔動了幾次,裴俊馳才低喃出聲:

“對不起~”

三個字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飄忽、悠遠彷彿還飽含著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這就你要跟我說的?‘分手’兩個字就那麼難以啟齒?”

不想負責還想保持紳士風度,男人可真是虛偽又無恥。

有些事其實不需要說地很明白,鬱可歡不是傻子,該有的直覺跟預感她都有,裴俊馳還想說什麼,她卻搶先截過了話:

“又想說‘對不起’?”

她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麼拿不起放不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鬱可歡又禁不住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不需要!擁有的時候不珍惜、雞蛋裡都要挑骨頭,失去了又戀戀不忘,你們男人還真都是賤骨頭,我們姐妹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你們倆。”

順著她的視線回身,裴俊馳就見殷立霆站在身後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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