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我從口袋掏出六個銅錢,往地上一拋,下乾上坎,是個需卦。

需卦算是中上卦,卦詞是守正待機。下卦乾為剛健之意,上卦坎為險陷之意。意思是以剛逢險,宜穩健之妥,不可冒失行動,觀時待變,所往一定成功。

壞了,卦詞讓我守正待機,不可冒失行動,我卻追出了這麼遠。這麼一想,我回頭就往風清堂跑。

一進風清堂大門,我就看見一個人影趴在胡琳身上,貌似正在吸胡琳的血。這人影身形苗條,地下沒有影子,可不正是個女鬼。

顧不得多想,我抽出雷擊木,衝著那女鬼頭上就打了過去。只聽“撲”的一聲,那女鬼頓時倒在地下,隨即化成萬點星光,四散開來,眼見這下是徹底消失了。

再看看胡琳,鼻翼微微在動,雖然氣息微弱,但和剛才沒有出現大的變化,看來我回來的還算及時,沒讓這夢鬼吸乾了胡琳。

我正心裡慶幸,許心妍從樓上走了下來,一看見我在店裡,愣了一下,“你不是去追那夢鬼了嗎,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沒有追到?”

我擦了擦汗,把剛才的情況給許心妍說了一遍,說:“這夢鬼太狡猾了,居然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把我騙了出去。要不是我趕回來的及時,胡琳就危險了。”

許心妍一聽大喜,說:“不言,你太厲害了,這麼難纏的夢鬼都被你給收拾了。對了,阿寧呢?讓她也來開心一下。”

我說:“阿寧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許心妍說:“剛才我上衛生間,讓阿寧在這給胡琳捂著傷口等救護車,這傢伙跑哪去了,也不管胡琳了。”

什麼?難不成我剛才打的是阿寧?我的心頓時狂跳起來,急忙走到胡琳身邊,只見地上扔著一團紗布,上面血跡斑斑,可不正是阿寧用來給胡琳捂傷口的。

完了,上了這夢鬼的當了,看來剛才那一卦也是夢鬼故意做給我看的,就是為了讓我回來殺了阿寧。我當時過於著急,一看到有個鬼趴在胡琳身上,想當然就以為是那個夢鬼,不加思索就出了手,結果又中了夢鬼的圈套。

許心妍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慌亂地問我,“你是不是把阿寧認成夢鬼了?”

我無力地點了一下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下。這個夢鬼太厲害了,思維縝密,設計的圈套一環套一環,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許心妍看我的樣子,也覺得心裡難受,坐在我身邊“嚶嚶”地哭了一陣,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對我說:“不言,你不是認識那個陰差嗎,阿寧是個鬼,陰差一定知道她去哪兒了,讓陰差幫你找回來好嗎。”

我搖了搖頭,“不行,別說那陰差我不知道在哪,就算我知道,我剛才那一下,已經把阿寧打散了,不要說陰差,就是閻王爺只怕也找不回來了。”

許心妍傻了,“難不成就這樣看著阿寧沒了?要不這樣吧,不言,你打我一下,把我打死,我去地府找她,我保證把她找回來。”

我一聽,對啊,阿寧回不來,我就去找她。想到這,我精神一振,對許心妍說:“你說的對,不過不是你去,而是我去找,錯誤是我犯的,必須由我來彌補。”

許心妍一聽,說:“也對,你比我厲害,你去找把握更大一點。”

我拿起雷擊木,就往自己頭頂上打去。就在雷擊木即將打中的時候,我突然停住了。

許心妍不解地問我,“怎麼了不言,你放心吧,十二個時辰之後,不管你有沒有找到阿寧,我都會給你招魂,叫你回來的。”

我說:“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心妍,我現在應該還沒有清醒過來,剛才的一切都是發生在我的幻境裡的對吧。”

許心妍勉強笑了一下,問我,“不言,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懷疑我吧。”

我冷笑一聲,“沒錯,我就是懷疑你。雖然你演的不錯,但是你疏忽了一點,我剛才醒來的時候,你對我說了一句話。你說‘恭喜你,不言,你總算把這隻夢鬼給除去了’。”

許心妍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說:“你當然說的不對,我那時候剛剛醒來,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把夢鬼除去了?難道你能進到我的幻境中,還是說我的醒來本身就是一種幻境,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許心妍不但不慌,反而笑了起來,“不言,你是不是傻?咱倆合作這麼長時間了,一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你倒是能言善辯,那麼我再問你,夢鬼只能出現在夢中,如果我現在是清醒的,夢鬼就應該無法出現才對,那我剛才追的又是誰?”

許心妍說:“我怎麼知道,你追的時候我又不在你身邊,我又沒有見過那個夢鬼。”

我說:“你當然沒有見過,因為你就是那個夢鬼。”

說著,我舉起雷擊木就往許心妍頭上打了過去,許心妍猝不及防,頓時被我打倒在地,鮮血從頭頂上冒了出來。

一滴鮮血順著雷擊木流到了我手上,我一愣,不對,這血怎麼是熱的?

難道我又錯了?我伸手去許心妍頭頂上一摸,果然血是熱的。“啊”的一聲,我捂住自己的腦袋大哭起來,使勁在地下撞頭,恨不能把自己給撞死。

頭頂好疼,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對,這不是撞擊的疼痛,是針扎的。

睜開眼一看,許心妍拿著一根銀針,坐在我面前,問我,“不言,是不是還沒有成功。”

現在才是真的醒來了,我搖搖頭,把剛才的幻境中的情況給許心妍她們講了一遍。

“不言,我覺得咱們現在的方法出了問題。按照你剛才講的,你永遠不會是它的對手,因為你根本無法知道你看到的是夢鬼製造的幻境還是真的靈魂出竅了。”許心妍聽我講完,對我說。

我點點頭,“沒錯,這個夢鬼可以製造我醒來的幻境,讓我誤以為自己醒來了,如果它在幻境中迴圈制造幻境,我根本搞不清自己是在幻境還是在現實中的,這樣下去,我早晚要崩潰。”

許心妍突然一笑,“不言,我有一個辦法,不過我擔心你不同意。”

我奇怪地問:“為什麼你覺得我會不同意,難道你覺得我不想除去這個夢鬼?”

許心妍笑著說:“不是啊,我這個方法可能會讓我看到你的記憶,萬一你記憶裡有一些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就不好了。”

我說:“我能有什麼不敢讓你知道的?”

阿寧也笑了,說:“心妍說的應該是林大富二老婆的電話號碼呀,你和她的約會情景啊這些記憶,或者一些更過分的情景,你肯定不想讓我們看到,對吧?”

胡琳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風清堂這些人,沒事就拿我開玩笑,說了我一個大紅臉。

我說:“你們胡說什麼,我沒有什麼不能讓你們知道的,心妍你先說說你的方法是什麼吧。”

許心妍止住笑,對我說:“這個夢鬼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在人的夢境中或者入靜的情況下製造幻境,讓人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處在什麼環境。而且只要人清醒著它就無法出現,所以要想除去它,就得讓人在被幻境迷惑的情況下同時保持清醒狀態。”

阿寧問:“心妍,既要被迷惑,又要保持清醒,本身就很矛盾啊。”

許心妍說:“沒錯,是矛盾,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矛盾。不言清醒的時候它出不來,但我們是不是清醒,夢鬼是無法知道的。所以只要在不言入靜,夢鬼出現的時候,我們想辦法進入不言的幻境中,就可以想辦法除去它了。”

胡琳對許心妍說:“我覺得這個方法不好,萬一你也被夢鬼迷了,分不清幻境還是現實,和不言兩個人在幻境裡打起來,豈不是更難處理。”

許心妍說:“不會,夢鬼是由人的怨氣、情緒、執念等所形成的一種鬼,誰製造的它,它就只能生存在誰的幻境中,也就只會迷惑誰,所以就算我進入不言的幻境中,它也迷惑不了我,而且我們互相都無法知道對方的存在。”

我一聽覺得有門,問:“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能進入我的幻境,夢鬼出現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要做,由你來除去它?”

許心妍說:“當然不是,我在你的幻境中,只能看到你在做什麼,夢鬼對我來說是一種不存在的鬼,所以我是沒有辦法除去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但我可以時刻提醒你這是在幻境中,這樣你就不會被它迷惑了。”

阿寧說:“我還有一個問題,剛才師父說了,他在幻境中看到了咱們所有的人,可見這個夢鬼能夠同時製造出好幾個人的形象。如果你提醒師父的時候,師父以為你也是夢鬼製造出來的幻境,不聽你的話,甚至直接向你動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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