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愣,突然都笑了起來。徐星河邊笑邊說:“還是小孩子反應快,我們三個都糊塗了,我父親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

我說:“徐大哥,能不能講講你父親的情況?他是不是在村裡長大的?”

徐星河說:“我父親好像也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他小時候也是在村裡長大的,後來我考上大學,離開了村裡。等我成家後,父親就跟我一起來到了這裡,平時很少回去。”

這和最後一個死者的情況差不多,但為什麼徐星河的父親沒有事呢?

我說:“徐大哥,你父親什麼時候離開村子的?”

徐星河說:“我有了孩子的第一年,現在有快二十年了。”

許心妍說:“不言,我覺得這個和死者是不是在村裡生活沒有關係,肯定有某種原因和他們的死有關係,只是咱們現在一時找不到這個原因。”

徐星河說:“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想過,但這些人的情況我都一一分析過,確實找不到他們有什麼共同點。”

我翻了翻資料,找不到什麼頭緒,“這樣,徐大哥,咱們還是明天去村裡看看吧,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這個女魃廟上。”

徐星河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去年我回村裡的時候,還專門到女魃廟看了看,可你也知道,我們不良人,打打殺殺還行,這種事情確實不在行。”

第二天,依舊是許心妍開車,徐星河帶著我們一行人去了中川村。

中川村在大山裡面,地勢偏僻,連高速公路都沒有通,徐星河帶著我們左繞右繞,花了四五個小時,我們才看到遠處的半山腰上冒出了幾縷青煙。徐星河指著青煙對我們說:“冒煙的地方就是中川村了,現在天已經開始冷了,有的村民們下午三四點就開始做晚飯,這是他們做飯的炊煙。”

阿雲看了看,說:“這地方也和苗寨差不多,山上這麼多的樹,怎麼還會幹旱啊。”

徐星河也說:“這事確實奇怪,一般植被茂密的地方不會大旱,但我們這地方邪門,好在這幾年村裡通了自來水,再旱的天也不怕了。”

一走近村子,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哀樂,徐星河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該不會是又有人去世了吧?”

走進村子一看,村口第一家門口搭著一座靈棚,裡面擺著一口棺材,一群人穿著白衣,圍著棺材三三兩兩的在說話。徐星河說:“這是三牛的家,難道是他爹去世了?”

見我們的車走近了,剛才還圍著棺材的人都看了過來。車子一停,徐星河下了車,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看著徐星河,“徐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說著,跪下給徐星河磕了個頭。

徐星河扶起三牛,對我說:“我們這兒的風俗,家裡長輩去世,子女要給來弔唁的人磕頭的。”

接著,徐星河對三牛說:“叔叔什麼時候去世的,你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

三牛紅著眼睛,“我也不知道,我上個月還回來過,我爸身體還很好,我本來打算今天回來給他過個生日的,誰知道昨天晚上接到電話,說我父親去世了。”

又是生日的前一天。我說:“你父親是過六十三歲生日嗎?”

三牛這才看到我,“是,你是?”

徐星河說:“這是我請來的大師,來看看咱們村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三牛說:“辛苦二位了,可是徐大哥,村子裡出這些事好幾年了,你都沒辦法,別人怎麼能行?”

徐星河說:“你別看他年輕,比我厲害。”

三牛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眼,“你們隨我進來吧。”

我說:“我能先看一眼你父親嗎?給他上炷香。”

三牛看看我,跪下給我磕了個頭,“大師請,棺材還沒有封口,只是小心不要把影子落在棺材裡。”

有些地方的風俗,活人影子如果落在棺材裡,是會減壽的。三牛看我年輕,怕我不懂這個風俗,特意提醒我。我一下子對三牛有了好感,再看他的面相,他鼻大唇厚,一看就是一個厚道人。

跟著徐星河在棺材前上了一炷香,我起身看了看棺材裡面,一個身穿壽衣的老頭躺在裡面,面色灰黑,整個人瘦的像個骷髏似的,顯得壽衣異常的寬大。看樣子和前幾個死者一樣,也是餓死的。

我看看徐星河,徐星河點了點頭。

隨著三牛進到房間,我說:“三牛大哥,我冒昧問一句,令尊生病,你提前就沒有一點察覺嗎?”

三牛搖了搖頭,“沒有,我上個月回來的時候,我爸還一切正常,我對他說這個月給他過生日,他只是笑了笑,說未必能活到那一天,我還怪他說話不吉利,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

許心妍說:“你是說你爸提前知道自已要去世了?”

三牛說:“也未必就是知道,只是村裡這些人好多人都活不到六十三歲,他自已可能有點擔心吧。”

我說:“你父親昨天才去世,今天就已經裝殮了,而且我看那棺材,應該是幾年前就準備好了,難道是你們提前備下的?還是你們這村子的習俗是早早的準備這些?”

徐星河說:“二當家的,我們村沒有這個習俗,以前村裡的老人都是在六十歲左右的時候,選個閏月年,給自已準備壽材。現在人壽命長,就沒有人遵守這個規矩了。”

三牛說:“我父親是在兩年前準備的,不過你說的對,現在想來,他好像真的知道自已六十三歲會去世似的。”

我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你還記得嗎?”

三牛說:“當然記得,兩年前,我回來參加徐國富大伯的葬禮,葬禮結束後,我走的前一天,我爸把我留下,說想給自已準備棺材。我當時還表示反對,說他年紀還不大,再過幾年準備也不晚。我爸說是有備無患,非要讓我給他準備。我們倆還拌了幾句嘴,我嫌他說話不吉利,我爸只是說我不懂,堅持要做,我就找人給他打了這口棺材。原只想讓他心安,沒想到還真讓他說著了。”

徐國富是資料裡面的第四個死者,這麼說來,三牛他父親可能真的是知道自已昨天會去世的。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我說:“三牛大哥,你母親在不在,我想去拜見一下。”

徐星河知道我什麼意思,說:“嬸子在後院,我帶你去吧。”

三牛猶豫了一下,“那就麻煩徐大哥了,外面還有人,我出去招呼。”

三牛母親是個身材矮小的農村女人,頭髮花白,一看到我們進來,愣了一下,“這不是星河嘛?你怎麼來了,我沒有讓三牛告訴你們啊。”

徐星河說:“嬸子你這就不對了,我和三牛從小就是朋友,家裡這麼大事,你怎麼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今天恰好回來,豈不是錯過了叔叔的葬禮。”

三牛母親嘆口氣,“這是三牛他爹的意思,他不讓我們告訴其他人的。”

徐星河說:“難道叔叔提前知道自已要去世?”

三牛母親說:“誰知道呢,反正他半個月前就讓我給他準備壽衣,我還罵他神經病,後來他發了脾氣,我才給他準備的。現在想來,他好像真的知道自已要走了。”

我在旁邊觀察了一番,見三牛母親雖然傷心,卻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按理說,現在六十來歲的人去世,也可以說是英年早逝了,家人應該很傷心才對,三牛母親這個反應顯然有點不太正常。

我說:“阿姨,你是不是也知道叔叔昨天會去世?”

三牛母親一愣,“不要胡說,閻王爺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許心妍說:“可是你剛才說的,好像叔叔知道自已要去世似的。”

三牛母親說:“誰知道他怎麼回事,現在人也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可能是有所預感吧。”

說到這兒,她好像反應過來了,抬頭看看我們,又問徐星河,“星河,你這幾個朋友是幹什麼的?”

徐星河說:“他們是我請來的大師,來處置咱們村的情況的。”

三牛母親“噢”了一聲,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村裡的事邪門,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三牛母親剛才說話的時候,看也不看我一眼,眼睛一直盯著牆角。看到這兒,我心裡越發肯定她一定是知道什麼。

徐星河也感覺到不對,給我施了個眼色,我們幾個安慰了三牛母親幾句,就告辭出來了。

許心妍說:“不言,這老太太肯定知道一些什麼,只是不告訴咱們。”

徐星河說:“我也覺得是,但三牛和我從小在一起玩,我們之間無話不談的,雖然現在分開了,但我每次回來都會去看她,如果真有事,她應該不會瞞著我的。”

許心妍說:“會不會是這些人做了虧心事,得罪了什麼神靈?導致的報應,所以她不想給你說。”

徐星河說:“按理說不會,這些死者我大部分都熟悉,都是在村裡有一定名望的人,村裡有什麼大小事情,這些人都會參與,都算是村裡的主事人。如果說他們是做了虧心事而死的,那村裡要死的人就遠不止這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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