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漁夫與蛇（31）
“因為好奇？”薩貝達苦思冥想的事情今日總算是茅塞頓開，他現在唯一需要考究的問題就是裘克有沒有洩殖腔了。
“呼，我就說嘛……我還以為你這個臭小子要幹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何塞驀然鬆了口氣，遂開懷大笑的猛地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確實有這種想法的薩貝達：……
“那船長，我先走了。”薩貝達目光遊離的微微移目，生怕被對方看出什麼端倪來轉身就走。
何塞遠遠看著薩貝達略顯狼狽心虛的身影，心下困惑不解。他怎麼總感覺最近幾天的薩貝達經常風塵僕僕、夙興夜寐的？
……
今天，夜鶯告訴了裘克一件極其荒謬且不可思議的事情。
裘克這天原本還在順著海水的洋流方向漫無目的遊蕩嬉耍著，時而憑藉海蛇身份的優勢在水中暢行無阻的打撈幾個沒見過的奇珍異寶褻玩。
這幾天薩貝達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除了每天例行公事般的教他說話外，就是在擺弄他的“小寵物”。
該說是小寵物嗎？裘克不好說。
畢竟他那會是見薩貝達不搭理他，心下不忿才偷雞摸狗似的跟過去偷窺到的。
當看見薩貝達揹著他抓了兩條樣貌再平常不過的蟒蛇關在一塊時，裘克不可避免的感到離奇古怪。
最荒謬的是，薩貝達像是觀察夠了一樣，把其中一條正在掙扎的蟒蛇抓了出來，緊接著遊刃有餘的抓握住那條蛇的七寸將其捅死、還是一擊斃命。
而後薩貝達便用那隻沾染了蛇血的手隔著手套在蛇腹的位置摸索摁壓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這恐怖駭人的模樣著實把暗中觀察的裘克給嚇得不輕，他幾乎是立即便讓夜鶯掃描了一下薩貝達是不是失心瘋了，亦或是精神失常了。
得到的是夜鶯否定的答案——薩貝達現在再正常不過。
但裘克還是覺得不對勁，因為後來他又看見薩貝達去捉魚了……偶爾還是鰻魚，或是裘克看不懂的長條魚類。
裘克總感覺薩貝達哪裡怪怪的，最終在夜鶯的安慰開導下，他還是漸漸收斂了腦內的困惑。
算了，說不定這就是那位實力強悍的漁夫不為人知的背後小秘密和性癖呢？
就在裘克過上舒心不被人打擾惦記的放假生活時，夜鶯的機械音把裘克給嚇得不輕。
夜鶯：“已觸發支線任務：在他人協助的情況下成功蛻皮。獎勵：50回聲幣。”
裘克在水底頓時百思不得其解，他頂著滿頭的問號對夜鶯的任務產生質疑。說起來他好像真的好久沒花過錢了，差點都要忘記還有支線任務和貨幣這玩意了。
沒辦法，這個純情的漁夫可比某個心思陰沉縝密的瘋狗來得好對付的多。
“對哦，老子還會蛻皮來著。”裘克恍然大悟的瞪大眼，但他很快又鄙夷的在腦海中懟夜鶯：“憑什麼要別人幫，我自已不行嗎？”
夜鶯笑得很敷衍，她語調清冷道：“那你確實天賦異稟，相信我，你做不到的。如果你能自已蛻下來，我就也算你任務成功。”
“好！一言為定！”裘克胸有成竹的保證。
開玩笑，就蛻個皮而已，能有多難？
……
關鍵是裘克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蛻皮，直到某天他開始感覺自已全身有股難以言喻的瘙癢，就好像有人拿著把銼刀在你的身上輕輕磋磨。
這幾天，裘克的狀態可謂是暴躁易怒。
就跟在海水裡游泳活動時吃到爆竹了一樣，一有不順心的就炸。這種性烈如火的狀態甚至讓他還順道把薩貝達給咬了一口。
沒錯，咬了薩貝達。
那天薩貝達一頭霧水的捂著自已小臂胳膊上的四個血口子，一副有苦難言的陰沉表情盯著面前的海蛇。
裘克當時的表情也很晦澀難懂：一方面礙於薩貝達對他的寵愛而有恃無恐，另一方面也愧疚於自已咬了薩貝達這件事。
“被你咬了，我需要打血清嗎？”薩貝達淡漠無情的瞥著自已小臂上頭汩汩冒出血滴的四個血洞，陡然嘆了口氣。
他知道裘克並非有意，可他更懊惱於自已毫不設防居然還躲閃不及。
他已經多久沒體驗過這種對人放鬆警惕的感覺了，有朝一日居然還能被異種給偷襲成功，此等“光輝事蹟”說出去，何塞都不信。
裘克聞言猛地搖搖頭，他雖然確實是有毒性的海蛇，可他咬薩貝達的時候壓根沒分泌毒液出來，所以薩貝達只需要止血就行了。
“你這幾天怎麼這麼敏感？”薩貝達淡然處之的隨意包紮著自已的胳膊，遂伸手摸了摸裘克冰涼的臉頰。
他剛才被咬的原因，是因為摸到了裘克的腰側。雖說是無意間的舉措，裘克卻跟應激反應似的驀然轉身狠咬了他一口。
就算放在以前，這條海蛇也不至於過激到反手來咬他的地步。
“因為、……”裘克支支吾吾的啟唇，唇瓣蠕動著吐出幾個字元，又手足無措的搖了搖頭。
其實他自已也不知道原因，只不過這幾天他食慾驟減，活動都變得少了很多，還有些嗜睡。
“說起來，你是不是矇眼了？”薩貝達見裘克一副苦惱的茫然不解模樣，也沒再過多追究。
他只是感覺最近裘克那隻鎏金色的瞳孔最近莫名泛白，就跟夕陽的餘暉驟亮卻被海上霧靄所矇蔽後的朦朧惺忪，有著一股波譎雲詭的若隱若離感。
本就是獨眼，現在裘克看起來快瞎了……
不過本人似乎還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態，於是薩貝達憑藉經驗大膽猜測：“你最近食慾不振還暴躁如雷，又有矇眼趨向，不會是要蛻皮吧？”
更何況裘克現在身上的暗綠色鱗片也莫名其妙的有些黯淡無光，跟蒙塵的珠寶般，不復以往的噌亮光潔。
蛻皮？裘克微微怔愣，倏地又想起夜鶯幾天前的支線任務。
是啊，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茬！他最近確實是得有蛻皮這個階段，否則支線任務不就完成不了了？
看見裘克欣喜若狂的表情，薩貝達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裘克的蛇腹處，如同蜻蜓漫長的停留在一朵花上。
恍惚間，他半闔眸若有所思道：“既然你最近要蛻皮，我會護著你的，不用擔心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