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薩當然不可能想到,那動靜確確實實來源於一隻異種。

準確來說,方才那聲猝不及防的巨響,是因為裘克擅作主張從擁擠的箱匣中嘗試著爬出,事實證明他也確實成功了。

只不過那木箱迫於慣性直接不堪重負的向一側傾倒,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發出暴風驟雨般的巨響,可憐的木匣險些就要被裘克的重量給壓成木板條。

夜鶯要是有手的話,現在肯定是無語扶額的狀態,她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嫌自已生活太愜意所以想找刺激嗎?你瘋了吧!”

裘克嘴角抽搐,鎏金色的眼底難得一見的劃過幾絲尷尬,他能說他確實不是故意的嗎?他怎麼知道這箱子這麼脆弱,他的蛇腹只是懶散的一擺,整個箱子就跟蚍蜉難撼大樹似的碎裂。

夜鶯:“你最好是,現在想想怎麼辦吧,你的動靜太大了,已經吸引到甲板上那群人的注意力了。我先事先宣告,如果被何塞他們發現,你有可能小命不保。”

裘克趴在地上裝死的動作陡然僵硬,他鄭重其事的起身,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任務速度已經抵達驚人的進展,他必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半途而廢。

得跑,暫避鋒芒後再回來找薩貝達吧。

想到這,裘克斬釘截鐵的開始行動。他警惕的環顧四周,目光如一臺精密的掃描器,犀利而不容置喙的端詳上角落的位置。

夜鶯:“提醒你一句,有人要下來了。你動作要快。”

聞言,這下裘克更是不敢再耽擱,或許是上天眷顧,裘克居然真的成功找到了一扇可供他離開的、破損的圓窗。

只不過這扇窗的大小隻能勉為其難的讓裘克委曲求全的鑽出去,更甚的是,金屬鐵框有著不少因外物重擊碎裂而殘留的玻璃渣子。

這些玻璃碎片在陽光的普照下熠熠生輝,宛若剔透的琉璃石折射出晶亮的光芒。可哪怕硬著頭皮透過,對於自愈能力驚人的異種來說也易如反掌,難就難在不殘留血跡的離開。

裘克當然對自已心狠手辣,當初生剝逆鱗時的狠勁也不是裝出來的,更不是情急之下的一時腦熱——他本就不愛惜自已的軀體。

“夜鶯,幫我抹除痕跡做得到吧?扣回聲幣就不必多說了。”裘克咧開一道譏諷的笑,頃刻間便行雲流水的爬過堆滿雜物的貨箱,遊刃有餘的翻身爬上窗戶。

頭顱伸出窗戶的破口時,幾股來自海平面的“饋贈”拂過海蛇的髮梢,捲起幾綹隨風擺動的赤紅色捲髮,恍惚間好似一道燃燒在湛藍波濤上的一縷花火,炙熱洋溢。

裘克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爽颯的海風,摻著若有若無的海水鹹味,一股腦的鑽入裘克的感官中,沁人心脾的同時也讓海蛇更加清醒。

他的肩膀剛剛好能夠勉強的穿過視窗,只不過刀劍無眼。

當細小的玻璃殘渣割破裘克胳膊的肌肉組織時,他還是無可避免的悶哼出聲。只不過這聲壓抑的痛呼被本人給很好的掩蓋了過去,只餘下一副慘白的面龐。

想著長痛不如短痛,裘克鉚足幹勁憋氣,不顧堵塞的尖銳異物感,闔眸乾脆利落的向外一鑽,一霎時,本該在光線下流光溢彩的暗綠色鱗片瞬間溼涔涔的一片。

紅色的斑駁血跡從撕裂的傷口中溢位,強烈的對比在每一片鱗的罅隙中流淌,如同一樁獻祭的儀式順著痕跡瀰漫填充,此番景色竟妖冶到仿若原始社會對於圖騰的狂熱崇拜。

美不勝收,但裘克疼得眉頭緊蹙。

裘克本就是營養不良、缺血似的冷白皮,現如今在玻璃渣子的摧殘下,竟讓人生出一份難能可貴的憐惜感來,這種狀況可謂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但好在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裘克的狠辣,他蛇身最粗的那截幾乎是被硬拔了出來,像是撥開一瓶陳年的紅酒頂部的軟木塞般,順暢卻也不可避免的受傷。

猩紅色的血跡斑駁滴落,順著鐵框的邊緣誕下,裘克也在同一時間脫力摔進翻湧的浪花中,沉入海底,積起不大不小的漣漪。

因為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外傷,夜鶯在察覺裘克並無大礙只是太疼了後,便辦事利索的開口道:“已扣除回聲幣數量:40。當前剩餘回聲幣數量:210。購買道具已生效。”

基本上是話音剛落,那原本沾滿血跡的瘮人窗戶便恢復如初,像是變戲法似的變成了最初那副殘破不堪的原貌,被裘克壓碎的玻璃渣子都在瞬間拼合黏連。

而在這扇窗戶復原後的下一秒,巴爾薩也恰到好處的應聲趕來,嘴裡還叨咕著幾句抱怨的話語。

……

之後的狀況就是這樣,巴爾薩最終無功而返,緊接著便以一種冷嘲熱諷的態度朝著何塞吐槽道:“什麼都沒有,你幻聽了吧?我甚至連個異種都沒看見。”

何塞滿腹狐疑的單手抱臂,另一隻手託著下顎若有所思:“怎麼可能?那我船底下剛才那陣是什麼動靜?”

“興許是因為海浪捲過什麼海洋垃圾砸到你船了吧,以前也不是沒這個狀況。”薩貝達恰逢時宜的補充道。

他這話說的確實有理有據,當初航海之日的船隊出海時就有過這種情況,一開始以為是敵襲,他們還神經緊繃的警惕了半天。

最後在格蕾絲的探查下,發現只是被浪衝來的幾塊垃圾聚合物給撞到了,造成了這種晃盪的錯覺。

好在船體沒有受損,不然他們的船就得浸水了……

“是這樣嗎?我怎麼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何塞對這種說法確實有些信服,但他的航海經驗又告訴他這次不像以往那般動盪。

比起被重物砸中,這感覺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倒塌造成的。

算了,沒必要糾結這些了。

何塞無奈嘆氣,既然巴爾薩目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那至少那聲動靜不會威脅到船舶,他們現在只需要繼續靠岸停靠就行,惴惴不安也沒什麼用。

“一會你們去搬貨物,我們直接把貨拉去松鳴島的黑市賣個好價錢。”何塞言簡意賅的安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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