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嗎?”薇拉嘴角的抽搐稍縱即逝,她看向呼吸起伏頗大的薩貝達,轉瞬即逝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種亢奮狀態、不對,該說是亢奮狀態嗎?倒也不算。但這種狀況確實讓薩貝達超額完成任務了,薇拉只能欲言又止。

“沒什麼,還是去那條巷子嗎?”薩貝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不斜視的凝視著波濤洶湧的海面,湛藍的眼眸映襯出陽光的鎏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不是在睹物思人。

“肯定是那啊,你也知道我們這些東西值不了多少金幣,也就何塞那傢伙鍥而不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收集癖呢。”薇拉雙手抱臂,抬起一隻手緩慢的撫摸上額角舒了口氣。

在她眼裡,那些漂亮的陶瓷亦或是金屬片子簡直就是打撈上來的海洋垃圾,不值一提。

薩貝達沒有附和,反倒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嗯。什麼時候出發,我可能需要……”

“稍等”二字還未說出,巴爾薩就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薩貝達的身後喊道:“檢查完了!什麼事都沒有,走吧!”

於是乎薩貝達只能悻悻的把自已的話語給咽回肚子裡,他放在身側的拳頭無意識攥緊,又不屈的歸於平靜。

……

“裘克?醒醒,你的傷口開始癒合了。”夜鶯清冷的悠揚嗓音自腦袋中緩緩迸發,像冬季一縷沁涼的甘泉劃過肌膚,凍得昏迷的海蛇一個激靈。

裘克在黑黝黝的海底暗流中清醒過來,意識還未徹底回籠,第一反應就是自已蛇身傳來的陣陣痛楚,活像被抽皮拔筋似的,鱗片內裡的皺襞細微的抽搐著。

但很快,這種疼痛感就變成了酥麻,他被玻璃撕裂的傷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異種特有的治癒能力讓他的傷口好受不少。

仰頭,遠遠竟能看見波浪線似的水波盪漾,豎狀的白光穿透進水面淺層,泯滅於更深層次的海底深色。

顯明昭彰的事情——裘克沉入海底不知多久了。

“我這是在哪?”裘克有些懵懵懂懂的往有光的頂端游去。

異種海蛇的身體極通水性,在高壓狀態下也依舊可以暢行無阻的遊動,因此裘克即便昏厥已久,軀體下沉到深海罅隙內也可以毫髮無損。

夜鶯:“你在松鳴島的沿海墜海了,原因是什麼你也明白,薩貝達他們的生命體徵現在離你有不少距離,你要是想找他,可能需要費點功夫。”

“松鳴島?什麼鬼地方。”裘克不屑的話語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緊接著翻湧而上的記憶卻讓他的咒罵戛然而止,如水泥堵塞咽喉。

一段堪稱糟糕的記憶無端的湧進裘克的大腦,不屬於他的記憶片段在頃刻間情緒交融,猶如兩道方向不同卻仍要交匯的暗流,無可避免的相互沖刷,同仇敵愾。

那是屬於這具軀體的記憶,一個鏽跡斑斑的牢籠、臭氣熏天的惡劣環境,以及面目邪佞歹毒的綁架犯。

裘克,也就是這具軀體原本的記憶:他曾在一份工作丟失後的落魄之時喝得爛醉如泥,經過某條深邃狹窄的巷道,在這之後他記得自已被一個素未謀面的怪人套頭綁架。

兩眼漆黑再度恢復意識時,他已然處在一個人地生疏的陌生環境中,周遭是與他處境相同的、其他蓬頭垢面的人類,都如同畜生般被牢牢鎖在囚籠中等待“屠夫”手起刀落。

裘克當時驚恐萬狀,他張了張嘴想要呼救。結果最可悲的是他感覺自已貌似還被注射了某種禁藥,腦袋渾渾噩噩的症狀還伴隨著血液的凝固,整個人就跟待宰羔羊別無二樣。

接下來的情況用腳指頭想也猜得到,果不其然,他被人以一種奴隸的身份給非法販賣給了某個賣家,那個賣家衣冠楚楚,當時裘克還以為自已得到了救贖。

結果卻是更深層次的煉獄。

這這些發生的源頭,原身不知道,可裘克擁有第三人稱的視角,因此他知道這一切都發生在松鳴島上。

這裡能說是裘克遭罪生活的萬惡之源了,哪怕最開始經歷實驗的並不是裘克本人,可裘克依舊控制不住的怒不可遏。

裘克當然不會因為曾經栽過跟頭就懼怕此地,更何況他還有夜鶯。他只是隱隱有些擔憂自已會重蹈覆轍,但為了任務,薩貝達的行蹤他還得繼續跟隨。

進入這座城鎮,他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裘克當下開始思考對策。上岸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光是他的蛇身出現在大眾面前,就昭然若揭的袒露著一個不爭的事實——有個異種堂而皇之的跑到了肅清者的領域裡。

那麼至少,得誘惑薩貝達主動來找他,而不是讓他去找薩貝達。

但這點才是最難的,怎麼樣才能告知薩貝達自已的所在地呢?裘克因此犯了難。

最終想破腦袋裘克都沒想出合適的計劃來,他一邊遊著一邊擺爛道:“夜鶯,你就不能讓我花錢把薩貝達請過來嗎?”

夜鶯無語凝噎:“你當自已來嫖的?還是隨叫隨到那種?”

裘克跟夜鶯鬥嘴倒是讓自已游泳的枯燥緩解了不少。

直到裘克在往上游的途中,鎏金色的眸底印出了幾道飄飄蕩蕩的細線,如頭髮絲似的絲絲縷縷浮動著,如果不是特別明察秋毫,輕而易舉便能忽視這個異樣。

裘克幾乎是腦內警鈴作響,濃烈的本能反應讓他瞬間縮回海底。他目光如炬的凝視著那些細小的絲線狀物體,潛意識裡,他貌似認得這些東西。

不是在海中很特殊的玩意,應該說是在松鳴島上都能普遍的看見的、用獨特材料鍛造而成的漁網——專門用於捕撈異種的漁網。

裘克之所以會認得這物件,都是取決於沈巽的功勞,當初把他從水箱中捕撈出來的物件就是這個特殊的網,對異種十分堅韌,對人類就跟普通漁網相差無幾。

最恐怖的是,這網密密匝匝的覆蓋封鎖了裘克所能接近島嶼的所有海路——也就是說,他被困在這裡了。

“這怎麼辦啊夜鶯。”裘克目眥欲裂的瞪著頭頂的巨網,白駒過隙間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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