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跨年演唱會
跨年演唱會。
夏光耀接到了邀約,只是作為觀眾前去,夏光耀問夏晚晚有沒有這個意向。
他們原本計劃的是在上海跨年,就他們兩個人,在家裡吃頓飯,看個電影,平平淡淡地過,如今這份邀請函遞到了夏光耀手上,他想,或許晚晚會比較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
“我想去。”
夏晚晚開口回覆,“電視上的跨年晚會我看得多了,現場當然更有意思。”
於是原本的計劃被推翻,夏晚晚一連幾天又窩在工作室裡,把社會熱點影片的最後一點進度搞完了。
當飛機平穩地落地的那一刻,夏晚晚像是走了加速帶,突然感受到了跨年的氣息。
這樣的感覺來得毫無徵兆,不知不覺這一年只剩最後一天了。
進了演唱會現場後,夏晚晚就獨自坐在主辦方安排的座位上,等待晚會的開始,此時的現場已經坐滿了粉絲,後面還帶著各種各樣的應援燈。
喧鬧的氣氛不斷襲來,每個人都在等著開場,激動萬分。
夏晚晚覺得渾身輕鬆,這樣的氛圍裡,寒冷的風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
一聲水滴般的聲響落在寧國上空。
茶樓裡的一位夥計往天上看去,黑色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天上又有動靜了!”
天上再次出現的動靜打破了皇城一連幾天的沉寂,無數人紛紛抬頭看著天上,隱隱帶著激動和興奮。
幕布先是一片黑暗,隨即由中間的白色圓點向外放射,如同穿梭而來的光線,將那個世界再次展現在眾人的眼中。
天上的畫面驟然亮起,紛飛的色彩迷得人睜不開眼睛,歡快的聲音隨之而來,寧國眾人的心也跟著天上的畫面起伏。
一個遠景落在眾人的眼裡,他們只看得到點點光亮如同星星一樣匯聚成了星海,讓他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隨即鏡頭被迅速拉近,燈光聚集的舞臺之上,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紳士站在中央,臉上帶著標準的微笑,他的背後站了四五個主持人。
“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你們晚上好!歡迎大家來到xx衛視跨年演唱會的現場,非常榮幸可以在今晚和大家一起跨年,希望大家晚上玩得開心!”
演唱會的現場立馬響起了爆炸式的掌聲,寧國眾人痴痴看著這樣華麗絢爛的燈光和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是在辦什麼盛事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跨年?那個世界要過年了嗎?”
“怎麼會這麼快?”
“他們的燈光好漂亮啊。”
“太精彩了!”
寧國眾人忍不住為這樣的氛圍瘋狂。
開場舞是非常誘惑力的一支女團舞,精緻的裙子,整齊的舞蹈,帶著她們的笑容和歌聲,穿透時間與空間來到了他們的心裡。
“真美啊。”
一張張漂亮的面孔攝人心魂,無數迷戀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天上的畫面。
不同於勾欄院裡的嫵媚做作,畫面上的女子青春不失魅力,這樣冷的天氣裡,胳膊、腿更是半點不遮掩。
如此的衝擊讓他們怎麼能不衝動!
風月場裡的客官聽著這音樂,對著面前百般推諉的女子狠狠扇了一巴掌,“進了這裡還裝什麼高潔?那天上的女人露得比你們可多多了,人家放的開,怎地你就放不開?”
他們從前只以為小家碧玉溫柔貼心,如今也覺得這放得開的美人更為迷眼。
場內的氣氛越來越燃,無數新奇的歌舞擾亂寧國眾人的眼睛,充滿科技的世界,讓他們深深為之傾倒。
單論歌舞的話,其實寧國也有許多動人的歌舞,與上面的比起來也不算差,但畫面上的那些表演的人熱情的模樣,舞臺上不經意間的互動,燈光閃爍之下無限的震懾,讓他們的心不由自主地向那個世界傾斜。
“你們看,這上面還有男人!”
“他們也可以表演…”
今晚的歌舞中,不乏有很多男明星,唱歌,跳舞一樣也不落下,臉上的彩妝,精美的服飾,奇怪的舞蹈,還有沸騰的氣氛。
許許多多他們無法理解的元素,就這麼融入了舞臺,還變得這樣和諧。
“一個男子,穿得跟個小丑一樣。”
“就是啊,那些男子怎麼甘願去唱歌跳舞?”
“太丟男人的臉了吧?”
劉尚看著那畫面,尤為頭疼。最近不少大臣上奏大雪壓城,民間已凍死不少人,而他急於建造宮殿,樣式、風格皆要仿照夏晚晚的那個世界,城中流傳著眾生平等,不少關於那個世界的思想和流言傳播開來。
而現在,跳舞的男子,狂歡的眾人,就像一個個挑釁者,要將他步步緊逼。
內有亂民天災,外有敵國虎視眈眈,天上還整日擾亂民心,不少人被這畫面影響,他實在心力交瘁。
“男子唱歌跳舞,他們真有臉做得出來!”
夏婉清坐在他身邊,輕輕為他按摩頭部,心思卻飄到了天上那群男子身上。
男子唱歌跳舞,只會取悅於女人。
就如同妓女為求生存對賓客喜笑顏開,那個世界也是一樣的道理,有利可圖才是最主要的的。
“陛下,您不用太過於擔心,這天下依舊是您的天下。”
皇朝,天下,君臣百姓,牽一髮而動全身,平民想要作祟,只會白白送出性命。
沈居之坐在茶樓的雅間,默默聽著下面眾人的討論。
“我覺得剛才那個穿短裙的姑娘好看,一看就是個乖巧的。”
“我覺得那個清冷的黑色衣服的那個好看,我府裡的那些鶯鶯燕燕都不如她。”
評價之語充斥整個茶樓,每個人卻獨獨忽略了畫面中的那些男子。因為他們不敢面對,也不願面對,一個男子對著臺下的一群女人唱歌跳舞。
沈居之突然想起了夏晚晚的一句話。
——人與人之間是有壁壘的。
正如同臺下那些男人,見了美人,心中便只有美人,他們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卻還能高高在上地指指點點,沒有文墨,沒有思想,如同一頭只知道歡好的畜生,還在那裡毫不自知地叫囂。
被慾望支配的野獸,這樣的人隨處都是,有人克已復禮,有人毫不知恥,站在一起的時候,高低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