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高揚才明白,找他麻煩的人不是別人,或許是跟陳雨旋相關的人。他們聽說自己,便有意為難?

姚林趕車過來,見高揚發呆便叫了一聲:“高揚,趕自己的車。”

見他讓座,高揚又坐回趕車的位置。

陳雨泉趕緊說:“兄弟,管住你的嘴……俗話說,不打不相識。”

什麼邏輯?

高揚瞟一眼懶得理。

那四位無趣去坐後面的車。

姚林瞟一眼暗自好笑,去年他就聽說高揚這個人。陳雨旋隨父回城。沒過兩天,她就跟陳家主發生激烈的爭論。陳雨旋只見高揚一面就認定了,說他前途,並且說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於是她就提出,陳家要在高揚歷煉這件事上出力,且要在丹堂修習煉丹術。至於拜誰為師,則由她父親陳學明決定。

於是那場爭論過後,有關高揚這個人就在陳家傳開。你說陳家兄弟聽到後怎麼想?自然要觸高揚的黴頭,削他的面子。奸計得逞,高揚還有什麼臉進陳家?不進陳家他就沒有立足之地,就沒有人為他引薦……只能灰溜溜,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但是,陳家兄弟哪裡想到,高揚以一己之力,便輕鬆化解他們的圍攻,粉碎他們的計謀。四個人圍攻,最終以失敗告終,丟面子的反而是他們。想一想,那是多麼的難堪!沒聽黃老說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件事也是蹊蹺。當初,他們在計劃這件事時,陳學明知道,陳學仁知道,陳學全也知道,三個長輩都知道了,為何沒有阻止?可以說,陳家上下都知道,就陳雨旋矇在鼓裡。早上出門,長輩也沒有阻止,既是縱容,也是對高揚的一場考驗。四兄弟被長輩利用,還不自知。

陳雨泉叫高揚管住他的嘴,是怕他告訴陳雨旋。那麼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別以為是兄長,惹不起就是惹不起!陳雨旋幾句話就問得他們啞口無言。這種經歷他們不是沒有……被一個小妹詰問,且無言以對,作為長兄,他們的面子就丟大。

高揚消消氣才問:“姚叔,他們幾個是陳家人吧?”

“你裝什麼糊塗?”姚林笑問一句才說:“告訴你,有兩個已經突破聚氣。”

“這麼說是不服氣?”

“很簡單……你讓他們服氣不就行了。”

高揚一想也覺得對,不服就打服!不然他們還要生么蛾子。自己進陳家,要讓陳家人看得起,唯有展現自己的實力才能讓他們無話可說。

想清楚對策,高揚才跟姚林扯閒話。

“姚叔,你家在赤州城吧?”

“沒有,在帝都。”

“黃老呢?”

“也在帝都。”

“那怎麼跟陳家扯上聯絡?”

“這有什麼奇怪,陳家在大楚是數得上數的家族,且陳家的根在帝都。”

“哦。”

高揚閉上嘴。

姚林卻在想,陳家的事已經過於複雜,不告訴他為好。黃老頭與陳家主稱兄道弟,也管不了陳家的事。高揚要是因為陳雨旋,挑起兩地陳家的對立,對於陳家將是真正的災難。

入城,坐在後面的四兄弟立即跳車,先一步回家。高揚看著遠去的身影心裡暗自好笑!大車停,高揚才發現已經到達此行的終點。街道旁,高大的門樓上懸掛著一塊牌匾,陳府。黑底白字,一看就覺得醒目。

“姚林,交給你了。”

“好。”姚林答應一聲。

黃老沒有招呼高揚,一個人進門。

高揚猶豫一下也下車,他不敢進去,是不是顯得他缺少應有的膽量。

“姚叔,我不能幫你了。”

高揚說了一句準備進門。

姚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駕車離開。

高揚撓撓頭,抖抖衣服,似乎要將路上沾染的塵土抖去。然後他昂頭走進大門,正好跟一個小輩面對面,他身後站著二十幾人,皆是陳家的小輩。高揚瞟了一眼沒有看見陳雨旋,至於之前幾位他也沒有看見,可能躲起來。至此,高揚已經沒有退路,瞟一眼便硬著頭皮走進去。

他有所不知,現場除了陳家的兄弟,有兩位是遠道而來,是黃老的孫子,才來陳家,還沒有暴露出習性。

“兄弟,聽說你很強,且展示的步法也是相當不錯!”陳雨江說完咧嘴一笑:“能否賞個臉?來一次硬碰硬。”

“你這麼做不是待客之道。”

高揚想證明自己,也要佔理。

“客人上門自然歡迎……但僅僅是一面之緣不算客人。除非你證明自己的實力。”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陳雨江已經聽說,與高揚遊鬥討不到好處。於是他決定跟高揚硬碰硬,攢足七成力,一出手就轟出重重的一拳。

“呯”的一聲肉眼可見,拳鋒過處激盪起塵埃。可是,高揚沒有退卻半步。

陳雨江愣了一下問:“你用了幾成力?”

“五成。”

高揚實話實說。

“呵呵,我也用了五成。”

陳雨江用了七成……他不好意思說。而且他的修為已經是聚氣中期。

高揚這才拱手說:“論年齡應該叫你一聲兄長……承讓,承讓!其實我用的是全力。”

高揚想給他面子。

陳雨江反而說:“廢話。按你的意思,你是說,我的行為是以大欺小?”

高揚不好回答,聳聳肩跟他瞎扯。

“俗話說,賭場無老少,追求的是贏。”

“再來一拳,用全力。”

陳雨江不由分說,攢足全力重重地轟出。高揚只能以同樣的力量迎接。

“呯。”

陳雨江連退五步。

高揚退三步已經是他忍讓的最大限度!

然而就在此時,二樓的某個視窗站著四個人,黃老也在其中,院子裡發生的事他們看在眼裡,心裡波瀾不驚已經是不可能……陳雨江敗在高揚手裡已經說明問題。至於陳雨旋,四兄弟回來,陳雨蓉將她拉走,說是有話說,將她騙回自己的房間。

陳雨江愣了一下問:“這不是你真正的實力吧?”

高揚說:“你知道我來赤州城的目的……同時,我心裡也想跟你們做兄弟。”

“哈哈,已經是兄弟。”

陳雨泉邊說邊從屋裡跑出來。

整治高揚,陳雨泉不僅出主意也跳得歡!要收場了又跑出來討好高揚。他也不想這樣,但是他已經無計可施,眼看著他們的陰謀要敗露了。得罪誰,他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妹妹。再說了,搞好關係或許可以得到好處。自家兄弟,出賣就出賣了……

“你叫高揚,我們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我叫陳雨泉。至於他叫陳雨江,叫一聲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於是陳雨江才過來說:“歡迎你加入,以後做兄弟。”

“雨江哥。”

高揚對陳雨江拱拱手才對陳雨泉說:“你的年齡應該小於我。”

“我十七……”

“我也是。”

“你幾月生?”

“三月。”

“我八月。”

陳雨泉老實說,陳家誰不知道他的年齡。

高揚虛報了一歲,不是佔他的便宜,而是想拉近關係。

接著陳雨泉又說:“幾個月不是事兒,叫名字親切。”

“陳雨泉。”

“欸。”

“陳雨泉。”

“啊。”

“咯咯咯……”

陳雨泉一連答應兩聲,將旁邊的人逗笑。高揚跟著笑。幾句話的功夫,一場不愉快就此化解。於是一個女子跑去後院。陳雨旋出來看見那個蓬頭蓋面的人,說不出的高興。

“高揚。”

陳雨旋喊了一聲,跑到高揚的身邊說:“走,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不喜歡可以換。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怎麼敢。”

陳雨泉說了一句明顯心虛。

“諒你也不敢。”

陳雨旋掃一眼說:“從今以後,高揚就住在這個院子裡了。警告你們,為難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此情此景……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哎,那個丫頭真敢說。”黃老輕嘆一聲問:“學明,你們三兄弟有何感想?”

陳學明搖頭,自家的女兒做出這種事他怎麼說?當著兄弟姐妹的面,如此待他是否過於熱情?高揚是不錯!但也不至於當著他們的面說。

陳學仁說:“大哥,這件事已經是這樣,不如順其自然。況且雨旋的年齡不滿十五週歲,那小子的年齡也就十六歲,二十出頭才說的到談婚論嫁。何況,那小子身邊還有羈絆。他想娶丫頭可以拿這事為難他。以我的意思,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萬一這小子真的冒頭,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好事?家主反悔也說不定。

而且是一面之詞,那家又沒有見過雨旋,不知道她的聰明到達何種程度。且黃老不說,家主對雨旋也是一無所知。因此對我們來說就留有餘地。誰敢肯定的說,那家會因為這件事反目?關鍵的關鍵還是家主,看他怎麼對待,選擇利益還是選人?”

十年前,陳雨旋還小,聽說她聰明,陳家主就拿出去炫耀。汪家主聽說,立即與陳家商定親事。這件事他們一直隱瞞。否則,早就炸鍋。

“我也是這個意思。”陳學全被說動,接了一句說:“大哥,我也是這麼認為,先看兩年再說。這期間我們不用過問,不惹丫頭……以免她做出過激的事。那個小子不是想學煉丹術嗎?我們成全他,若是有所成就,就不是家主可以左右,而是我們左右……黃老,你是什麼想法?”

“哼。”

黃老唯有苦笑,讓他說他能說什麼?透過幾天的觀察,他認為高揚很聰明。而且,今天的表現也算恰當。可是家主一意孤行是他一貫的風格,造成兩地兩家的對立,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都姓陳,都是陳家的子孫,憑什麼赤州陳家累死累活,帝都陳家不勞而獲還頗指氣使?

“黃老。”

陳學明不得不說:“我們知道你跟家主的感情……但這件事你不能是非不分?哪一個小輩不是你看著長大?雨旋自小聰明,你對她是寵愛有加。而今她一意孤行,你是有責任的。”

“好吧,說說我的意見,僅供你們參考。”

黃老先表明自己的態度,意見僅供參考。而後才說:“那小子不是你們可以控制,而且他的思路很清晰,性格也很獨特。或許就是因為他的獨特,那個丫頭才對他產生興趣。按我說,加以引導,關心勝過控制……讓他懂得你們的好才會感激。若是平庸,操什麼心?丫頭自己解決。”

“我就說嘛,黃老一定站在我們這邊。”

“同樣,你們做的不對,我應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誰叫你是長輩呢,該教訓還得教訓。”陳學仁恭維一聲。

三兄弟心裡的重負暫時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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