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在大陸上很常見,靠山小鎮一般是用樹木搭建,要想堅固耐用就用泥土和石塊堆砌。而搭建擂臺的目的是用來解決糾紛。當雙方產生矛盾,雙方可以到擂臺上一決高下,可請中人見證,可以由圍著者一起見證。贏了高興一時,即使輸了也不用揹包袱。而且可以起到督促的作用。輸是因為自己的修為不行,也是警醒自己,要麼夾起尾巴做人,要麼,就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
尤其是初入人世的小輩,在外面闖了禍,又不想讓家裡的長輩知道,於是在擂臺上打一架,發洩自己的情緒。等心平氣和,心裡的氣憤就煙消雲散。告訴長輩的後果可能是捱罵,可能是拉仇恨!請人見證是為了澄清,自己沒有用下三濫的手段,無論輸和贏,都是光明正大。
……
比武結束,招親結束,就沒有什麼可看的。於是圍觀的人紛紛湧上街道。
高揚從矮牆上跳下,與吳夢賢並肩時問了一句:“賢哥,你看不上那個女子,還是沒膽量上臺?”
高揚知道,吳夢賢的修為已經突破聚氣。
吳夢賢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吳夢龍道出真相。
“爺爺說,看熱鬧可以,上臺挑戰就不要想了。我懷疑跟偷聽到的事有關。過了這麼久,你沒有問問原因?”
“……”
高揚啞然失笑,忽然間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再過兩年他們就要離開,到時難道要帶著江家走?
進入街道,那些賣雜貨的店鋪關門歇業,街邊出現各種各樣的地攤,有賣飾品的,有賣香囊及胭脂粉袋的,有拉弓射箭的,有騙人猜賭的,等等。只要想得出,有一定的趣味兒,那麼,攤位前就不缺圍觀的人。
今天開門的大多是食店。
高揚他們走走停停,一是被街邊的遊戲吸引,二是此時未到吃飯的時辰。高語謠說了,她和可可姐達成共識,今天一定要去饞哥食府吃一頓。吳家姐妹一聽便附和她的說法。
走到一個攤位前。
高語瑤看中一件飾品便拉著高揚的手說:“大哥,我想要那個配飾。”
高揚一看,是女子喜歡的金質飾品。於是他大方的問:“還有誰想要?”
“我。”
“我。”
……
於是,高揚花一塊靈石買了五枚飾品,吳夢可戴在食指上用來裝扮她的手指。高揚看一眼,伸手拉她纖細的小手,不過他的想法沒有實現。
接下來他們走西街,從北街拐進中街,在從中街拐進東街,一路走下來用了半個時辰。前面是饞哥食府,遠遠便看見一個夥計站在門口招攬客人。於是高語謠回頭跟高揚確認。
“大哥,去饞哥食府。”
“要說幾次?”
於是高語謠歡天喜地,一手拉著吳夢可,一手拉著吳夢捷,走到饞哥食府的門口,不用人招呼便走進去。
高揚進門前問了一句:“樓上有沒有空位?”
夥計回答說:“沒有,樓下還有三桌空位。”
高揚進門一看,門口一桌,另外兩桌分別在兩個角落,沒辦法拼在一起。他還沒有拿定主意便聽見喊聲。
“大哥,快來。”
高揚一眼掃去,見吳夢可和高語謠已經找座位坐下,同桌的人有吳夢捷、吳夢爽及兩個妹妹。高暢正走過去,剩下一個座位是留給他的。
於是高揚說:“你們幾個只能去另外一桌。”
吳夢江說:“沒關係,你付賬就行。”
夥記聽說,等高揚坐下便找他點菜。
高揚沒在店裡說過,不知道店裡有什麼可口的菜品,不知菜品的貴賤,又怕說錯話被店裡的食客恥笑。於是對夥計說:“要不你推薦幾道菜?”
夥計張口就來:“松菇燉肉,跳水魚,青龍過江……”
“等等。”高揚叫停才問:“青龍過江是什麼食材?不要弄些古怪的菜名唬人。”
夥記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客人。其他食客來,第一次報菜名……第二次進店他們就知道點什麼菜。這小子奇怪,吃個菜還要打聽食材?沒見識!哼,估計是第一次來店裡。雖然鄙視,但進店就是客。夥記不敢得罪便耐心的解釋。
“青龍過江的食材是豆腐。”
“徒有其名。”
高揚說了一句又問:“既然跟龍扯上關係,你說清楚,什麼食材可比青龍?”
“一根青蔥浮在湯麵……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咯咯咯……”
幾個女子被逗笑,引起食客的注目。
“再說?”
“跳水魚,不難理解。”
“好,下一道。”
“太史蛇,以蛇為主料,吃的是燒味。”
高揚點頭。
“蒸鹿尾,不難理解。姜子牙是脆炒子骨。濃湯金鉤是焗翅。還有拼盤,醃製的赤虎肉。加兩三個素菜就夠吃。”
於是高揚點頭說:“除了青龍過江,其他上雙份。”
夥記心裡不爽,暗道一聲對高揚說:“忘了說,今天有一道獨一無二的美味……”
高揚沒來得及開口。
吳夢可問:“你所謂的美味是用什麼做的?”
“赤虎的腳掌,用雪參燉了一天兩夜。”
高揚獵殺帶回的赤虎掌,嫌難打理都賣了。肉吃過,但燉掌沒有品嚐過。
夥記接著說:“這一道燉掌要三塊靈石。你們不需要,就當我沒有說。”
忽然有人插話:“你是以為我們吃不起這道菜嗎?我們來為啥不推薦?”
高揚轉頭一看是顧順成,此時他和同伴已經在吃,突然間向夥記發難……高揚難以理解,他意欲何為?
夥記為難,本想為難高揚卻被旁人為難。於是說:“他們不要給你們。”
“什麼話?”
跟顧順成同桌的一個男子突然站起:“他們不要才給我們……道理說的通嗎?”
於是夥記跟高揚商量:“你們是兩桌人,燉掌只有一份,且價格昂貴。另外給你推薦一道菜,行不行?”
“不行。”
高揚一口回絕。
這是臉面……不是貴不貴的問題。
怎辦?
夥什急中生智,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方法……他當眾說:“雪參燉掌不賣。”
店主知道,除了捱罵大不了自己走人。這兩桌人要是在食店裡打起來他脫不了干係,不是走就能撇清。
“不行。”
“呵呵,他們不同意。”高揚輕笑一聲說:“同樣的……我也不同意。”
“我去叫掌櫃。”
夥計轉身。
那人補了一句:“小子,不要悄悄溜走。”
高揚掃了一眼,在坐除了他們還有另外三個,他們也是在擂臺上敗了,來大吃一頓作為彌補。吳家兄弟坐著……這件事高揚不需要他們摻和。至於吳家姐妹,因為長相出眾,高揚發現有人或明或暗的瞟上一眼。
“大哥。”見狀,高語瑤心裡有些擔心!喊了一聲說:“你點的菜已經足夠了,不吃那道菜也沒關係。”
高揚已經打定主意,於是他咧嘴一笑:“不吃白不吃。”
過了一會兒,夥記帶著一個老頭過來。
“哪兩位要點雪參燉掌?”
夥記抬手一指:“那一桌和這一桌。”
高揚戴著皮帽,老頭看了一眼沒說啥,而是勸說另一桌。
“幾位,今日只准備了一份。你們想吃可以預訂一份……明天我保證你們一定吃上,而且只收兩塊靈石。”
顧順成接話說:“彭掌櫃,這份雪參燉掌我要定了,我們不是為難你,而是他們不想要這道菜。但他們又抹不開面子……所以說跟你無關。”
“哦,你想怎麼解決?”
“勝者吃肉,敗者喝湯,靈石由敗者付。”
“呵呵呵。”彭掌櫃一下就猜出對方打的什麼主意。論人數,或論實力,提條件的一方佔優,於是他笑了一聲說:“你這個主意倒是非常新奇,我認為關鍵的關鍵,要他們答應才行。”
“彭掌櫃,你做為中人可以代為勸解。”
彭掌櫃沒有偏向誰,也不知道雙方的身份。因此,他並沒有拿話壓人。他懷疑,是他們之間存在間隙。
其實是夥記沒有說實話。
“你怎麼說?讓菜品或接受他的提議?”
高揚站起來問:“你確定為我們調停?”
“什麼意思?”
彭掌櫃不問明白不敢貿然的答應。
“開個玩笑。”高揚回答一聲轉頭問:“你確定勝者吃肉,敗者喝湯?”
“你懷疑可以立下字據,不然就讓出這道菜。現在不晚,一會兒就晚了。”
高揚沒理他繼續問:“你確定敗者支付靈石?不是一道菜,是所有的菜品。”
“呵呵,玩大了。”
事已至此,顧順成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以為高揚是在嚇唬他!他笑了笑說:“既然你已經提出,我只能成全你了。”
高揚又轉頭說:“彭掌櫃,你已經聽到,作為中人你能否收到靈石是你自己的事。我輸,兩桌的菜品由我承擔。”
高揚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一場打鬥已經在所難免。而且,他是應戰。
出於慎重的考慮,彭掌櫃又問顧順成:“你呢,放棄還是一爭到底?”
“奉陪。”
這事由他們挑起,現在退太窩囊了。
高揚點點頭摘下皮帽,主要是戴上皮帽與人打鬥不方便。接著他撓了撓頭,讓自己的頭髮看起來比較蓬鬆。且蓬頭蓋面才是他的招牌形象。就在這功夫,旁邊有人在議論。
“黃德茂就栽在他手裡……”
雖然議論的聲音很小,彭掌櫃還是聽見。於是他問了一句,“你姓高,叫高揚?”
高揚沒有否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參加過吳家的成人禮,且有兩個人向你挑戰,最終的結果都敗在你手裡?”
至此,彭掌櫃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兩個挑戰的人是誰還用說嗎?
高揚咧嘴一笑:“你說的已經是往事。”
這話句值得玩味!莫非他又有進展?即便是美味當前,所有在場的人都停下筷子……於是在眾目睽睽下,那一桌的五個人陷入兩難的境地。
片刻,彭掌櫃搖搖頭才問顧順成:“你是否堅持?若是堅持就去後院鬥一場。不堅持……那麼就付賬離開。”
這頓飯沒法吃。
顧順城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
“付帳。”
見此掌櫃說:“你們那一桌沒有吃完,就當我請了,這一桌要付五塊靈石,就當是買個教訓。”
於是其中一個小子交出五塊靈石,幾個人匆匆離去。
這時掌櫃才笑說:“小子,你可以哦,撿一頓白食。”
高揚坐下說:“是他挑釁,不吃白不吃。”
“……”
彭掌櫃轉身離開,高揚戴上自己的皮帽,其他人專注自己面前的美食。不過他們小聲議論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