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有啥用啊？”
“讓他窩在基地跟你搞後勤啊！”
“你這不是耽誤人家前途嗎，你特麼太自私了！”
“咱望京，那是個大世界！”
“大地雷跟著我，長能耐，長見識。”
“好處一大把。”
閻君林把大地雷摟的更緊了。
還湊近他耳邊，嗚裡哇呀地私語了一陣。
無非是那邊伙食又好，美女又浪，外快又多之類的。
這閻君林很懂得誅心術。
並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打壓對手的劣勢。
論天時地利，我肯定爭不過他。
說實話，那望京都是我一直嚮往的地方。
望京夜場林立，梟雄雲集。
那裡有眾泰十幾個專案，三百多人的隊伍啊。
而且那邊伙食也好，除卻少數一部分轄下中隊、分隊需要自開爐灶外，其他那些隊伍，基本上都是甲方管飯的。
娛樂場、夜場出手闊綽，伙食超牛逼。
就像伊仕大酒店這種，那員工伙食簡直好上天了。
吃的是員工自助，幾十上百種葷菜、素菜和湯食，隨便吃隨便選。
而且夜場到處是豪車，美女。
根本看不完，數不完。
有些個崗位的保安還能利用職權便利，免費玩小姐。
這種條件，誰不願去望京啊？
反觀我這邊。
我作為基地總教官，就沒任何優勢了。
基地每天的伙食幾乎是千篇一律，早上饅頭鹹菜，晚上饅頭鹹菜，中午燉大白菜，頂多隔三叉五地給你放點兒兩塊錢一斤的雞架，就算是沾葷了。
美女？
基本上見不著。
連特麼耗子都是公的！
琛哥的兩位千金，來的次數也少。
關鍵是就算她倆天天來，誰特麼敢惦記啊？
現在還好，多了個露露。
有阿彪在，也沒人敢惦記。
也就是說，大地雷跟著我留在基地，想吃吃不好，想玩玩不好，想看看美女解解饞……基地真沒有！
而且這基地，是‘天子’腳下。
幹啥也有約束。
反正硬體軟體一對比，傻逼都會選擇跟閻君林。
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感情牌。
畢竟大地雷從清河就一直跟著我嘛。
但有時候吧，這感情牌真不好使。
人家大地雷不像小胖、地包天，多少還帶些哥們兒底氣，和理想主義。
大地雷都二十七八了，考慮問題更現實！
就算拜大哥，誰不想拜更吃香的，拜更牛逼的？
選地盤，誰不想選肥的？
挑環境，誰不想挑妞多的？
這不，在閻君林的腐蝕下，這大地雷真就動搖了。
“龍哥，要不俺跟閻隊長去試試？”
“俺到望京好好鍛鍊鍛鍊。”
“嘿嘿，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廚子，俺也琢磨著以後想當個班長啊，隊長啊什麼的，進步一下子唄。”
“你放心，俺有空就回基地來看你。”
“你看行吧？”
大地雷主動衝我說道。
說實話，我心裡確實挺失落的。
人家當事人都表態了，我還咋跟閻君林爭啊？
簡直是，輸的一塌糊塗！
我感到喉嚨一陣乾澀，想說啥卻說不出口。
我只是點了點頭，笑了下。
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時候小胖和地包天，突然走了過來。
“大雷子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龍哥一直對你咋樣？”
“你之前也下到過望京專案，受的打壓還不夠嗎？”
“是龍哥把我們召回來，讓咱們脫離苦海的。”
“你還要第二次跳火坑？”
“你特麼……”
倆人朝著大地雷一陣抨擊，數落。
“行了，人各有志！你們勸個屁啊？”我伸手打斷他們的話，上前拍了下大地雷的肩膀，也沒再說什麼。
這一拍，算是送行吧。
抑或是祝福。
是啊，我這還想著跟人家閻君林博弈呢？
拿尼瑪什麼博啊？
還沒開始博呢！
手下就先主動提出要改換門庭了。
這種挫敗感，真特麼難受。
也真邪門了。
今晚連續不順心。
光頭剛，也特麼撂撅子回清河了。
我一直器重的大地雷，也要跟閻君林走了。
我趙龍真特麼失敗。
我想哭。
我想仰天長嘯，大哭一場！
至少這一刻，我算是被閻君林上了一課，並被他狠狠地拿捏了一把。
拿捏的死死的。
靠，我幾斤幾兩。
我特麼，拿什麼跟人家爭啊？
先前的激情，先前的鬥志，彷彿瞬間化為烏有。
我的心裡只剩下悲傷。
但這一切，不能怪任何人。
只怪我趙龍，還不夠強大！
我還沒有資格，讓大地雷這些能兵干將，心甘情願向我俯首稱臣！
琛哥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失落，朝我說道：“小龍啊，你之前跟我說的，你好像是有什麼計劃，對吧？進來說！”
他把我叫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關上門。
我緩解了一下情緒。
吃飯就得拉屎，生活還要繼續！
我不能萎靡下去。
於是我便將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跟琛哥說了。
我的意思是，在基地組建一支機動中隊，或者可以叫做‘應急中隊’。
畢竟近期基地上事兒挺多的。
一出事，就需要從外面叫人來支援。
但是請外面那些人過來平事兒，還要打點，出茶水費。
咱們自己組織一支精兵強將，基本上就能應付大部分的突發狀況了。
而且只用支付日常工資。
這樣能節省不少費用。
還更可靠。
當然，我這個想法，是有一定私心的！
因為這個‘應急中隊’，就是我一心想籌建的‘打假隊’。
公活、私活可以一起幹。
而且我們到清河去打假，還能繳獲不少戰利品。
這樣對公司、對我個人都有好處。
當然，對每個隊員也有好處。
可謂是一舉三得。
“組建這個中隊，你需要多少人？”琛哥略一思量後，問道。
“20人左右，足夠了。”我回道。
琛哥站起身來，徘徊一番。
然後搖了搖頭。
“丫的，不太可行。”
琛哥當即否定了我的計劃。
他跟我說，在基地額外養20個閒人，不划算。
各個專案上本來人員就吃緊。
如果讓這20個人，去上專案，每年就能創造出三四十萬的服務費，甚至更多。
一反一正，公司虧大了。
“噢，那算了。”
“當我沒提。”
“琛哥，你早點回家休息。”
我被潑了一頭冷水，再次心灰意冷。
反正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
留人，留不住！
計劃，通不過！
兄弟，棄我而去！
想幹會所吧，還遲遲找不到場地！
我特麼還能幹什麼啊？
我簡直就是個……造糞的機器！
之前所有的目標、理想，抱負，彷彿在瞬間化為泡影。
這一晚上。
好幾棒子的連擊，挫敗。
幾乎讓我這個鐵錚錚的硬漢，徹底崩潰了。
我走出琛哥辦公室後，眼裡的淚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如瀑布般傾洩出來。
我走出基地，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蹲下來。
捂著臉。
一陣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