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雲華養傷期間,面對著閉口無言的墨燃,真是無趣得緊,這好不容易有個墨白,那傢伙沒待兩天就帶著銀硃跑了,這理由是不想見到自己主子。

還別說,還真有點像二十一世紀同事、領導之間的相處方式。這大多數的人見到領導也是如此,能躲多遠則躲多遠。不過,還是有少數顯眼包天天追著領導獻殷勤。

果然啊,不管是哪個朝代,這人的性情都一樣,沒什麼差別。

鹿雲華捶了捶痠痛的脖頸,疲乏地伸了伸懶腰,感覺身體要散架了似的。然後隨意翻閱著手中的書,暗自慶幸:得虧有這些書,否則啊,這路上不得憋屈死。

鹿雲華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當中,便聽到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雲華姐姐!”

“汪汪汪!”

鹿雲華的表情變得木然,彷彿整個人被定格了。

撲通一聲,書掉地上的聲音這才將鹿雲華拉回現實。

鹿雲華急切地掀開車簾,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馬車,一連走了好幾步,然後蹲下身來,招呼道:“豆豆”。

豆豆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自己的主人,這時候看到鹿雲華從馬車裡出來,便踏著小碎步,搖著小尾巴來到鹿雲華跟前,使勁往鹿雲華臉上蹭,癢得她咯咯笑。

“嘿嘿!豆豆別蹭了,癢!”

說完,鹿雲華也不忘打量了一下正舔狗似的豆豆,“小傢伙,你長胖了。”

鹿雲華與豆豆熱絡了許久,好一會兒,才想到一旁的沐音。

她站起身,走近幾步,用手捋了捋沐音被風吹亂的頭髮,然後像是卸下千斤重擔似的鬆了一口氣,開口道:“讓你受苦了!”

沐音雖是不到十歲孩童,但她比同年齡段的小孩懂事太多,當她看到為村裡人勞碌奔波的鹿雲華安然無恙的回來,這麼多天的酸楚一股腦全都蹦出來,千言萬語也不及她此時的感受。

半晌,她帶著哭腔說道:“咱不擊鼓,不申冤了,我不想再失去雲華姐姐了。”

鹿雲華當然明白沐音所憂之事,只不過,這時候也只能安撫一下她,“傻孩子,不哭,你雲華姐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再說了,這裡的人都‘生病了’姐姐我還要治他們呢!”

說到這,鹿雲華屬實尷尬了,她思忖著:這如今身處異世,又無權無勢,如何去治?

哎!都到了這麼個節骨眼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當鹿雲華神遊天外之時,身後傳來異常清冷的聲音,“噢!鹿姑娘,你想怎麼治?”

鹿雲華略微停頓了一下,她長這麼大從沒聽過這麼冷淡的聲音,這聲音透出一種冰涼的感覺,彷彿將人封印在冰天雪地的地窖裡。

這樣僵持了許久,鹿雲華回身,注視著不遠處有著距離感但沒有攻擊性的清冷少年。他錦袍袍加身,玉冠精緻,看樣子是哪個富家少爺或者官家子弟。

鹿雲華傻愣了半天,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她撓了撓後腦勺,從容一笑,“嗨!下午好!”

顧庭羽挑了挑眉梢,滿臉疑問道:“什……什麼是‘嗨’?”

鹿雲華被這麼一問,一下子腦cpu了,她不失禮貌性笑了笑,“沒事沒事,就是普通的打招呼而已。”

“張大人到!”

來人正是啟華縣縣令張福成。

只見他身著官服,步履匆匆地來到顧庭羽面前,正準備行跪拜禮時,卻被右側的墨燃給打斷了。

“咳!”

還好張福成有些許眼力勁,他連忙作揖彎腰道:“下官張福成,接駕來遲,請大人恕罪。”

顧庭羽揚了揚手臂,“起來吧!”

這下,可驚懵到了鹿雲華,這還咋碰到兩個當官的!

鹿雲華掃了掃沉默不語的墨燃,又看了看沒有一點反應的錦袍少年,並沒有從他們臉上,身上看到什麼,只覺得是不是自己又要吃牢飯了。

顧庭羽似乎看出了鹿雲華的心思,輕抿嘴角,說道:“你無需擔心,你已被提攜為啟華縣縣尉。”

“啊……縣,縣尉?”鹿雲華傻傻的怔住了。

墨燃有些看不下去了,“還不快謝恩!”

這官來得太突然,鹿雲華還是乖乖的行禮謝恩。

“多謝大人提攜。”

“既如此,張縣令你便領她會回縣衙吧!”

顧庭羽說完,正欲轉身離去,卻被鹿雲華給攔住了。

鹿雲華快步走到顧庭羽面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位貴公子,那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驚豔、皺眉、疑惑……

顧庭羽被這麼赤裸裸死盯著,一時不知所措,象徵性是後退兩步,疾聲道:“放肆!”

鹿雲華也聽出了言外之意,這分明是動怒了,然後撇撇嘴:“有什麼可生氣的,我只是想看清你,想知道自己的恩人長什麼樣子而已,不然這日後小女子如何報答大人的搭救之恩?”

鹿雲華本想再多聊幾句,可這顧庭羽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墨燃緊隨其後,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走了。

張縣令目送二人離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大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胸脯自言自語道:“這身老骨頭差點交代在這了。”

諸不知,張縣令的行為舉止盡收鹿雲華眼底……

半時辰後,鹿雲華隨著張縣令來到啟華縣縣衙。

一路上,鹿雲華也大致瞭解啟華縣的大致情況。

啟華縣坐落於太華山下,被群山環繞,宛如世外桃源的小縣城,正因為地處偏僻,鮮有陌生人來此 。

啟華縣衙是四方規整建築,一條中軸線將縣衙一分為二,東邊為禮、吏、戶的辦公所在,西邊則是刑、兵、工的辦公場所。

透過甬道和露臺便到了大堂——知縣開庭審案的地方,大堂之後就是會客廳,再往裡面就是縣衙官員和其家眷的居住地。

鹿雲華不禁感嘆:這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不知走了多久,張福成停住了腳步,他抬手指了指前方一處小院落,說道:“鹿縣尉,此處就是你住所,不知可還滿意?”

聽到張縣令這麼客氣,鹿雲華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道:“挺好的!”

鹿雲華滿意,那對於張縣令來說是好的開始。他雖是一縣之長,也蓋不過太子殿下的洪恩浩蕩。

見張縣令好相與,鹿雲華躊躇良久問出了心底的問題:“張大人,剛剛那位少年是誰?”

鹿雲華突然丟擲這麼個問題,張福成心底一顫,不過還是老實回答道:“顧大人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受職於太子太傅。”

鹿雲華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一品官?張大人莫不是拿我尋開心吧?看他年紀也就十五六歲,這小小年紀竟做到了一品官職了?”

張福成當然是不敢實話實說了,他可不想丟掉烏紗帽。

於是乎,故意找了個由頭,說道:“鹿縣尉舟車勞頓,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日後再說!日後再說!”

這樣的回答,鹿雲華當然知道是敷衍的,可那又怎樣?反正來日方長。

鹿雲華無趣的點點頭,“大人慢走。”

張福成也不敢多待,生怕這小女子還會提出什麼問題,背手急匆匆往東院走去。

啟華縣城外,車鈴聲隨著縹緲的風聲傳來,不過剎那,一輛繁貴富麗的馬車踏風長揚而去。

顧庭羽正襟危坐於馬車內。

一旁不善言辭的墨燃卻鬼使神差開口道:“屬下斗膽一問。”

“問吧!”

說完,顧庭羽睜開雙眼,隨後拿起小茶桌上的書籍漫無目的翻閱著。

墨燃定了神,疑惑道:“鹿雲華一介布衣,又是女子,主子為何會給她官職?這……女子做官可非同小可?”

顧庭羽釋然一笑:“女子怎麼了?想當年我母后可是護國將軍。再說了,既給了她,就看她的造化了,如若她連一個縣尉都保不了,那隻能說明是無用之才,既如此,丟掉了官職,甚至是性命那也是她的命數。”

聽完太子一席話,墨燃似懂非懂,他沉思片刻,隨即瞭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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