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甄嬛與沈眉莊在碧桐書院商議許久,最終決定順著康祿海這條線慢慢查下去,直到揪出私情案的幕後黑手。

不過兩人都清楚的很,做下這事兒的就是華妃一黨,麗嬪與曹琴默都在背後出了不少力。

只可惜甄嬛手下得用的人太少,只能讓沈眉莊這個手中有協理六宮之權的人幫她查案。

好在沈眉莊仍舊把甄嬛當做自已的姐妹,即便她現在因為懷有身孕自顧不暇,也仍舊答應了甄嬛,一定要幫她查明真相。

沈眉莊再三囑咐了甄嬛,叫她一定要用那方子,早日懷上龍嗣才是最為要緊之事。

“眉姐姐說的對,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動輒失寵的華妃,便是你我二人的前車之鑑。”

“華妃若沒有那麼強盛的母家,想來早就被皇上厭棄了,又如何能在宮中興風作浪,四處害人呢?”

沈眉莊抓住了甄嬛的手,語重心長的叮囑,要她離那輕浮無度的果郡王遠一些。

甄嬛立刻便答應了,再三與沈眉莊保證,自已絕不會再給果郡王一絲一毫的機會。

“你在永壽宮禁足時,這果郡王三番五次的攔住我,質問我為何不幫你向皇上求情,解了在永壽宮的禁足。

若只是口頭上說便罷了,每次說到激動處,他都會露出憤恨的目光。

但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會露出那一臉情真意切的樣子,看了真是叫人心驚。”

沈眉莊絮絮叨叨說著果郡王的事情,本意是讓甄嬛小心這種人的接近。

卻未曾想到叫甄嬛聽在耳朵裡,只覺得沈眉莊早就知道了自已與果郡王的關係。

自已與果郡王之間的事情,畢竟見不得人。即使沈眉莊與自已是親如姐妹的關係,也難保有一天不會為了利益而將自已供出。

“妹妹著實想不明白,為何那果郡王要三番五次糾纏於我。

總覺得他也許是背後有人指點,想要將你我姐妹二人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甄嬛為了摘清自已,開始利用已有的線索,編排出另一個可怕的故事。

“妹妹總是懷疑,果郡王是覬覦那個位置,”甄嬛指了指天上,“他接觸後宮妃嬪目的,恐怕是為了混淆皇室血脈。

如今,他如此栽贓於我,只怕是不知道與何人成了那苟且之事。

傾心於我只不過是在明修棧道,栽贓於我的那個人才是他要暗度的陳倉。”

沈眉莊嚇得瞪大了眼睛,她拉著甄嬛的手都在顫抖,“嬛兒,你是說……果郡王與那華妃?”

甄嬛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拉住了沈眉莊的手,緩慢且堅定的點了點頭。

沈眉莊愣了好一會兒,片刻才顫顫巍巍的開口,“怪不得皇上寵愛華妃多年,華妃卻始終未曾誕下子嗣。

原來並非是她身子不好,而是為了那果郡王守身。”

“妹妹也向太醫院打聽了華妃其實身子好得很,這麼久都未曾懷孕,的確讓人費解。

如今想通了他與果郡王的關係,這一切便十分明瞭了。”

“虧她裝出一副對皇上用情至深的樣子,如今細細想來,真是叫人覺得噁心。”沈眉莊想著想著,似乎是真的噁心了,她急急忙忙叫來採星,吐了個昏天黑地。

那味道著實叫人難以忍受,甄嬛略坐了一會兒,藉口天色已晚,便離開了碧桐書院。

一出門便看見月色朦朧,偌大的圓明園,更像是人間仙境。

但想來是要下雨,一整日都未曾起風,悶悶沉沉惹得人心浮躁,這樣好看的美景也無心欣賞了。

甄嬛不斷擦著額間流下的汗水,抬手扇動試圖得個清涼,但是直到手腕都有些痠痛了,仍是止不住地流汗。

提著燈籠的浣碧就更慘,婢女的衣料本就不如主子的好,她還需要提著燈籠照亮,時不時提醒著小主注意腳下。

如今,浣碧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已的腰間刺痛。加上汗溼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叫她那暴躁的性子幾乎要壓抑不住。

突然,她手中的燈籠開始忽明忽暗,彷彿有風正吹那燭火。

可今日明明無風,再加上燭火隔著燈罩,又怎會被吹的快要滅了。

浣碧用手攏著燈籠,仔細去看那中心的蠟燭。

只見本來亮著暖黃光芒的蠟燭突地變成了幽幽的綠色,一跳一跳彷彿下一秒就會熄滅。

忽然,浣碧的雙手被人握住,她驚訝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站在她的面前,那脖子已經摺斷,露出鮮紅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

舌頭拉的老長,幾乎要觸碰到蠟燭的火焰。那人口中發出呼哧呼哧地聲音,火焰便一跳一跳好像要被吹滅。

浣碧嚇得手抖,尖叫一聲就想掙脫開來,但那雙手死死地拉著她,直到她跌倒在地,也未曾放開。

在後面與流朱閒聊的甄嬛聽到浣碧的尖叫聲,立刻便快步追了上去。

她瞧著浣碧一個人抱著燈籠在地面上翻滾哭喊,彷彿有人在恐嚇她一般。

“浣碧!浣碧!”甄嬛試圖拉起浣碧,卻被一把推開,哎呦一聲摔倒了一邊。

最終還是流朱過來,狠狠擰了浣碧一把,才叫她終於回了神。

“流朱……有鬼……”浣碧甩開了燈籠,抱著流朱大聲哭嚎,可憐一邊兒的甄嬛只能自已爬起,靠在樹上喘著氣。

但她突然聽見,頭頂茂密的樹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下一息,一個倒吊的人鑽了出來,與甄嬛四目相對,空洞洞的眼眶裡流出鮮紅的液體。

甄嬛只是短促地喊了一聲,便兩眼翻白暈死過去了。

很快,甄嬛見鬼的事情傳遍了園子,聽聞她日夜在月地雲居的佛堂裡祈福,生怕再有惡鬼找上門。

眾人都說那惡鬼就是死不瞑目的小印子,因為受人指使誣陷甄嬛,不能轉世投胎。

便留在這園子中,打算向所有欺辱過他的人報復。

第一個受害的是甄嬛,她如今整日疑神疑鬼,在請安的時候也不斷說那東西纏人,要不是她住所是月地雲居,只怕自已早就遭了毒手。

陵容瞧著甄嬛與前世如出一轍的樣子,便知道她是打算借所謂“鬼神”來嚇唬麗嬪,讓她在極度恐懼中交代出幕後主使。

外面是昏昏沉沉的雷雨天,只怕甄嬛口中的“鬼”,今日便要現身了。

陵容有心看戲,但又擔心自已一不小心著了什麼道。

畢竟如果真的鬧起來,周圍都是混亂的人群,有人趁自已不注意推上一把的話,只怕自已腹中這小人兒,當場就要交代了。

“我已經為小印子寫了許多經文,放在佛前燒了。”甄嬛深深嘆了口氣,她的眼底青黑,彷彿真的被小印子的鬼魂纏了許久。

麗嬪本就相信這些東西,她嚥了咽口水,一張姣好的面容都微微有些僵硬,“燒了那麼多經文,都沒用嗎?”

甄嬛搖了搖頭,她與沈眉莊對視一眼,才看向問話的麗嬪,“不過這幾日倒沒在月地雲居看見他了,想來是知道了害他的人究竟是誰,找那人報復去了。”

此時天空突然一聲炸雷,麗嬪被嚇的啊了一聲,幾乎要從椅子上跌下來。

“天天說這些神啊鬼啊的,甄常在要真是知道自已錯了,就該去安貴人面前磕頭認錯。

而不是在這裡說些沒有邊際的話,搞的宮中人心惶惶。”

華妃看著麗嬪那膽小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斜了一眼。

便給曹琴默遞過去一個眼神,讓她好好看著點麗嬪,可別嚇得露出什麼馬腳才好。

曹琴默素來便膽子大,雖瞧不上麗嬪這個沒腦子的,但還是聽著華妃的吩咐,多關注著她的狀況。

甄嬛忙於和華妃口角,便未再繼續嚇唬麗嬪。反倒是沈眉莊,因著剛好坐在麗嬪旁邊,便低聲安慰著她。

“麗嬪姐姐又沒有威脅過小印子,想來他是不會害了姐姐的。”

沈眉莊這話本就是試探,若麗嬪與告發私情一事無關,自然能放下心來。

但若她就是幕後主使之一,就會像現在這般更加恐懼,端茶的手抖的停不下來。

“既然宮中姐妹如此害怕,本宮便回了皇上,辦一場水陸法會,”皇后聲音平緩卻格外能安撫眾人,“如今可安心了?”

“皇后娘娘賢德。”齊妃率先開口應和著皇后,眾人一道行禮謝恩,但只怕此時沒有幾個人是真心的。

商定完水陸法會的時間後,皇后便藉口頭痛,將眾人給趕了出去。

陵容藉口腳腕不適,落在了最後才出武陵春色的門,除了夏冬春撇著嘴等她,別的妃嬪已經走出很遠了。

“怎麼,你該不會被嚇到了吧?”夏冬春驕傲地揚頭,一臉只有本小姐對你好的表情,叫陵容看了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哎,你說你……”夏冬春跺了跺腳,被鳴玉扶著轉身就走。

但她平時走路風風火火快得很,這一次卻慢慢悠悠,彷彿在等著陵容一般。

陵容雖是擔心自已自作多情,到底還是叫照水扶著自已跟上了夏冬春。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今日甄常在三番五次的提起,總覺得背後有什麼……陰謀。”

夏冬春揚了揚眉毛,雖然甄嬛投入了皇后的麾下,但她確實不知道甄嬛在使什麼壞心思。

畢竟皇后這幾日總是頭風,都好久沒有叫她們幾人留下敘話了,她用皇后新賞的料子做了好幾件衣服呢,都沒用得上。

“那姓甄的心眼子忒多,每次看她總覺得像極了蓮蓬。”

“蓮蓬?”兩個人終於跟上了前面的眾妃,但陵容沒聽過這麼新奇的比喻,不由得被夏冬春吸引去了注意力。

“對啊,心眼子多的很,但都露出來叫人看到了。

你瞧瞧,除了惠貴人和淳常在那兩個傻子,這宮中還有誰和她交好。”

突然又一聲炸雷響起,緊接著就是麗嬪驚恐的哭喊。

陵容與夏冬春對視一眼,立刻便趕了過去。

只見麗嬪跌倒在地,緊緊抱著曹琴默的腿,試圖向她旗裝下面躲。

她一隻手還指著沈眉莊的方向,口中嘟嘟囔囔開始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陵容立刻看向沈眉莊那裡,只見一個白影匍匐在地,手腳並用地對沈眉莊衝了過去。

他的身上發著陣陣白煙和詭異的藍綠色火光,爬過的石子路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採星緊緊扶著沈眉莊,剛想上前阻擋那白影就已經到了面前,直直撞向了沈眉莊的肚子。

白煙一瞬間包裹了沈眉莊與採星,陵容努力向著那邊靠近,卻根本看不清其中的情形。

但這事情太過恐怖,她抓著照水的手,猶猶豫豫不敢走進那白煙裡。

夏冬春更是一臉的事不關已,探頭探腦地一會兒看看麗嬪一會兒看看甄嬛。

待白煙散去,沈眉莊已經痛苦倒地,她肚子上正印著一個血紅的手印,在雲母白的旗裝上格外顯眼。

甄嬛哀嘁地哭喊,吩咐流朱快些叫太醫過來。

浣碧倒還算清醒,這裡距離武陵春色最近,她立刻便跑去武陵春色,請皇后來此坐鎮。

一邊兒是麗嬪被嚇的瘋魔胡言亂語,一邊兒是沈眉莊被鬼怪衝撞腹痛難忍。

陵容瞧的眼花繚亂,一時之間竟有點分不清這一局到底是不是甄嬛所設。

“不是我……不是叫小印子做的……”麗嬪剛亂語了兩句,就被曹琴默一把堵住了嘴。

此時華妃的轎輦已經轉回,她未曾下轎子,皺著眉毛問曹琴默到底發生了什麼。

曹琴默死死堵著麗嬪的嘴,三言兩語便將剛發生的事情交待清楚,她壓低了聲音,“娘娘,這恐怕是甄常在設的局,麗嬪現在神志不清。

娘娘最好趁著惠貴人腹中疼痛混亂之際,立刻將她帶走。”

華妃也清楚,要是此時麗嬪胡言亂語出了什麼,只怕她也要大禍臨頭。

便吩咐著周寧海過去,將麗嬪堵住嘴,打算直接給帶回杏花春館。

只可惜皇后來的很快,她直接叫住了華妃,“妹妹協理六宮,怎得這裡出了事兒,便立刻要走啊?”

華妃此時終於下了轎子,她依舊吩咐著周寧海帶走麗嬪,自已倒走到皇后跟前,粉面含怒地行了個禮。

“已叫人去找了太醫,惠貴人肚子金貴,臣妾這不是想著將轎子借予給惠貴人,好叫人送她回碧桐書院嗎。”

“那妹妹怎又叫了奴才堵著麗嬪的嘴啊,她可是皇上的妃子,這刁奴怎敢如此!”

這麗嬪知道華妃不少事情,皇后可不想就這麼放她走了,要是真的如甄嬛所說嚇瘋了她,少不得會吐出華妃所做的壞事。

屆時把這個踩在自已頭上多年華妃給拉下來,這後宮才真的算是姓烏拉那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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