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歸不理解,但還是要尊敬的回答問題。
“第二小隊的隊長。”
“那你應該會認識白関吧,你和他熟嘛?”
欒一年聽到這個名字明顯的愣住了,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在別人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許的心酸。
“當年確實和白大人有不少交集。”
“現在呢?”
“額......”宴瓊突如其來的問題將欒一年弄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有得到回應的宴瓊沒有惱火,而是繼續詢問:“就是你知道白関現在人在何處。”
“此事卑職確實不知,已經很久沒有過白大人任何的訊息了。”
“那他當時在軍中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經歷之類嗎?”
欒一年仔細回想著當年的點點滴滴,努力在自己的回憶中找到宴瓊想要的資訊,但無奈確實找不到。
“沒有,當年就算與白大人有交集,但也只是軍中之事,能與白大人有私處的人,如今都找不到了。”
宴瓊聽到這個回答也不是沒有預想過,所以倒也沒有多失望,擺了擺手,示意欒一年回去休息。
“日後若是想起什麼,記得過來同我說,必有重賞。”
“不敢不敢,卑職若是想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經過一晚上的休頓,清晨之時,一隊人馬便可精神的繼續趕路了。
按照進度,今日應該走官道,不出意外的話,會在傍晚的時候到達兩城交戰之地。
因為靠近邊關,此地放置的佈防會較為的多,特別是官道。
一路上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
今日如約在傍晚之時到達邊境周圍。
能看見烽火狼煙,戰火紛飛的場景了。因為這裡是兩國交戰的地界,來往的人會嚴格排查,若是有身份證明的還好,若是有半點可疑的,便會當場絞殺,所以一般過路人都會選擇繞道而行。
城門處設定的城牆抬頭望不到頂,城門緊閉,城牆上站滿了士兵,一字排開的弓箭整齊的架在城樓上,莊重威嚴。
貿然的度過這裡,除了亂箭絞殺,沒有其他的結果,就算平安的度過城門,城門外兩國的人無數的暗阱埋伏,幾人能平安無事的穿過呢?
“在此鎮守的是廖舟。”
序祁將昨日打聽到的資訊悄悄講給宴瓊聽。
廖舟這個名字宴瓊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絡,就像康樂與桑亦似的,他們四個是兒時一起長大的同伴。
但後來,跟隨父親廖老侯爺上戰場立了不少功勳,之後老侯爺年紀大了,廖舟子承父業,成為了最年輕的小都督,卻被皇帝發配到交戰的邊境之地,成為戰火狼煙中的少年將領。
也不知道,現在宴瓊站在他面前,是否還會記得。
一人持宮中令牌前往城門處,向城門上吶喊。
“北州三公主蒞臨!速速開城門。”
城門上計程車兵明顯不相信,畢竟在京城養尊處優的公主突然出現在硝煙瀰漫的交戰之地,一時間無人敢信,可以清楚看的看見,幾名士兵疾步向城下跑去,估計去通知領隊的吧。
不過一會兒,一名身穿與普通士兵不一樣甲冑的魁梧男子走到城門上,向下望去,看見下面最前面人手上確實拿著一方令牌,但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只好派人去查探。
查探之人肯定不能中正門出來,一旁的小角門不一會冒出一個小腦袋,躡手躡腳的向宴瓊這邊跑來,接過令牌,又躡手躡腳的跑到城樓上,距離很遠,看起來莫名有些憨憨的感覺。
不一會,城門上認出了令牌,那位魁梧的將士親自下樓來迎接。
“不知殿下親臨,有失遠迎!”
魁梧高大的男子快步迎過來,長得身軀偉岸,一雙大眼睛在濃密的眉毛下閃閃發光,經年累月的戰爭使他的肌肉充實,膚色黝黑,引人注意的是臉龐上那一條不小的刀疤,這是另一種功勳的展示。
隨著男子的帶領,一堆人馬順利進入城中。
如今的城中已無任何百姓,在交戰的前夕已將全部撤離,就連城主也一走了之,現在城中之人全是再此征戰計程車兵,據打聽,已經苦苦支撐了數月有餘了。
沉寂的城中,瀰漫著淺淺霧氣,微風四起,荒涼的孤城,飛揚的枯葉,形成了孤獨而悽美的畫面,街上三兩個士兵走過,才覺得有些許的人氣。
宴瓊神色凝重的看著四周的景色,她接觸過不少的人命,見過鮮血瀰漫大地,也見過屍骸與白骨,但今日是第一次距離戰場如此的近,就算沒有絲毫的傷亡,但四周卻佈滿了淒涼之意。
那男人將他們領到了主軍營的領地,看樣子應該是先前的城主府。
一路向裡,終於進了一間房間,房間很寬闊,中央擺放了了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雜亂的擺放著紙張之類的東西,走近了就能看清是戰術佈局圖。
“殿下稍等片刻,小都督在練兵場,很快就來了。”
“嗯。”
邊說著,幾名士兵進來端著沏好的茶,看著成色,就是普通人家那種再平常不過的茶,瞧著手法也十分的不專業,都可以想象得到,幾個只會用劍的大男人,對著小小的茶杯手足無措。
不一會兒,一個卸了甲冑,但手中握著長劍,腰間還別了一把蛇鞭的少年進來了,這就是廖舟。
他已經不是兒時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了,現如今早已長成一名英俊的大男孩了,挺拔的身姿,格外的有將領的威嚴,常年過著沙場征戰的生活,除了膚色有些黑以外,其他的地方倒是很像一個位儒雅少年。
“聽人說你來了,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你。”
廖舟一開口,宴瓊兒時的記憶忽然的湧現在腦海當中,彷彿自己與他不在城中,而是回到了小時候在宮中玩耍的時候,那時的他們並沒有如今這般心事重重。
“要去交界取一株花,途徑此處,得知你在這,便過來看看,給我行個方便,過了這城。”
“去邊界確實這邊會近很多,到時我找人給你們開個路便好,不過這時候去交界可不太平,為這一株花?”廖舟很是詫異的看著宴瓊。
“我二皇兄婚事將近,指明讓我去那取一株子兮花。”
“這是......有把柄在他手裡啊~”廖舟不顧形象的坐在椅子上,打趣的看著宴瓊。
屋內並無旁人,無關人等都已經撤到屋外,屋內只有他們兩個和站在宴瓊身後的序祁。
從小一起和宴瓊長大的廖舟並不意外,這個神色冷淡,卻無所不能的侍衛一直跟在宴瓊身邊,聽說是熙元撿來放在宴瓊身邊的,自小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四周一定有宴瓊的身影。
“是啊,他不是從來都能捏住我的把柄嘛。”宴瓊漫不經心的說道。
“別急嘛,等過些時日,帶我大獲全勝,歸京之日,定為你出一口氣!”
宴瓊看著廖舟那副自大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說道:“怎麼出氣?是打壞他寢殿的窗戶,還是在他沐浴之時在水裡放上青蛙啊?”
見著宴瓊說出兒時自己做的幼稚往事,廖舟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羞澀之情,但他臉皮很厚,轉瞬就消失了。
“今日我們一行人會在此處休息一宿,明日便會繼續趕路了。”宴瓊沒再繼續打趣著。
“好。”
夜已深了,宴瓊等人休息在城中的一處客棧中,長久沒有收拾過的客房又髒又亂,就算有人臨時收拾了一番,空中漂浮著的大量灰塵依舊消散不去。
宴瓊倒也不在乎這些,戰亂之地,有床住就已經不錯了。
她伸手扇了扇的灰塵,抬腳就進了屋內。
最後一縷餘暉消散,暮色降臨,月亮高高的掛在樹梢上,月光穿過斑駁的樹葉,照在地面上,殘缺不堪。
宴瓊百般無聊,搬著小凳子倚在窗前眺望城門出站崗計程車兵,屹立不動。
她一手託著臉頰,另一隻受傷的手臂輕輕搭在窗沿上,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痛感了。
微弱的燭火搖曳著,照在她的臉上晃悠悠的,嫩白的面板顯得光滑滑的,很好捏的感覺。
就在已將醞釀出睏意之時,幾抹奇怪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在街道上。
陌生的臉龐讓宴瓊剛醞釀的睏意一下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警惕性。這個時候在城中的除了自己的人,就只有將士們了,但夜已經很深了,將士除了站崗的,全部都回去休息,這是軍令。
所以這個時間還在街上游蕩的,定不簡單,說不準是敵軍的奸細也說不準,許是趁著深夜,將士們睡得正深之時過來突襲就麻煩了,但就這兩個人過來突襲有點略顯寒酸,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大意,還是去檢視一番為好。
宴瓊隨手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起身出門敲響隔壁的房門,叫醒序祁一起,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這邊,我看到往這邊走了。”
宴瓊沿著剛剛看到那群人離開的方向慢慢的摸過去,一路上靜穆無聲,街上半點活物都看不見,還好今日的月亮不小,兩人僅僅憑著月光看清道路軌跡,不一會便追上那幾人。
一行三人,穿的是普通的便衣,說是敵軍夜裡派來刺殺的確實有些不對勁,連夜行衣都沒有穿,若是過來刺殺的,實在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序祁帶著宴瓊和前面的三個人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又不會被發現,又不會跟丟。
宴瓊受傷的手耷拉在身側,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序祁的手臂,慢慢且小步的向前走,緊繃的神經時刻保持著,雙眸凝視著遠處的身影。
終於幾人在一處小巷子停下來,四處的張望著,序祁手疾眼快的摟著宴瓊的腰往自己懷裡一抱,宴瓊緊張的眼角發顫,緊閉的雙眸變成一條線,臉龐全部緊貼在序祁的胸前,雙手拉著序祁的手臂。
其實這裡夜晚並沒有人點燈,光線昏暗,他們兩個站的位置也不會有任何暴露的風險,就算兩人並排站好都可以。
懷裡抱著一個軟軟的身子,序祁常年平靜的心跳不知怎麼的快了起來,緊貼在他胸前的宴瓊也能明顯的感覺出來。
“怎麼了?”
宴瓊微微抬起點頭,壓著嗓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序祁抿了抿唇,不再看小姑娘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抬頭繼續盯著遠處的三人,同時抽出一隻手將宴瓊毛茸茸的小腦袋重新按到自己身上。
“別動。”序祁低聲的給出回應。
宴瓊很聽話的待在那裡沒動,而雙耳仔細聽著遠處的聲音。
三人四處查探後,轉身入了小巷子裡,宴瓊聽到消失的聲音,鬆開序祁的手,從他的懷裡出來。
序祁感覺到胸口突然多了幾分涼意,似乎心中有些異樣。
宴瓊的心思全在前面,絲毫沒注意序祁的異樣。
這三個人的舉動確實不像是敵國的,但大半夜休息,偷偷摸摸到這裡來,有些奇怪。宴瓊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不會是叛國吧,此時若是將軍中機密交出去,此城必失,到時北州受到的損傷非常大。
宴瓊凝重的神色望著巷子口,準備繼續跟上去。察覺到她的意圖,序祁趕緊拉上了她的手,對他搖了搖頭,這條小巷子是一條死路,若是貿然跟上去,必定會被發現,被發現是小,但就不知道這幾個人的意圖了,有些不划算。
序祁示意這宴瓊跟上自己,兩人走到隔壁的小巷子裡,找到幾個木架子,序祁將宴瓊托起來,踩在架子上,正好能看見旁邊的小巷子裡的情況。
但就在一旁的巷子裡,不敢距離太近,只好在很遠觀察著,雖然聽不見聲音,但剛好能看清三人的動作。
只見 他們蹲在地上,藉助這一旁的雜亂工具在挖著土,一下又一下,挖了許久,像極了行兇後毀屍滅跡的場面。
半晌終於挖完了,他們三個蹲在地上從坑裡拿出來了一個小盒子,但距離不過,看不見盒子裡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