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工作是一味止疼藥

工作是一味止痛藥，樂菲兒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不給自己留一丁點兒空閒時間，以此來逃避相思的苦楚。

現在的她是新聞界的寵兒，媒體關注的焦點，她在法庭上取得的勝利一再成為熱門新聞。上門來找她辦案的當事人多到難以想象，她已經開始應接不暇。樂菲兒最擅長的領域是刑事訴訟案件，但在孫浩哲的建議下，她也開始受理一些其他案子。

孫浩哲已成為她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他憑藉著多年來從事私人偵探的經驗，為事務所接到的案子進行線索調查，然後由樂菲兒處理訴訟方面的具體事務。兩個人的合作可謂完美，成績斐然。他們經常一起討論問題，樂菲兒十分重視他提出每一條忠告和建議。

隨著業務量的增加，他們的律師事務所規模又壯大了。現在他們租下了這層樓所有的辦公室，又招聘了兩名律師和以及兩名秘書。

新招來的兩名律師一個叫陳孝增，一個叫方樂華，都是大學剛畢業的新人。陳孝增是畢業於西港大學，在校期間是籃球隊隊員，有著運動員的健壯體魄和學者的敏銳頭腦。

方樂華是個瘦小內向的小夥子，戴著一副比酒瓶底還要厚的近視眼鏡，觀察問題細緻入微，對數字很敏感，擅長歸納統計。

樂菲兒給事務所換了一個名字，現在叫做：樂菲兒和她的朋友們聯合法律事務所。聽起來有點淘氣，但能讓人一下子就記住。

事務所涉及到的法律業務已經非常廣泛，大到企業與政府間的訴訟糾紛，小到為酒鬼或打架鬥毆者提供法律幫助，幾乎無所不包。當然，那些小案子十有八九是鄧太太送來的。

“我有一個街坊遇到點小麻煩。”鄧太太往往以這種方式展開話題，“他是一個安分守己、有家有業的人，為了養家餬口，常常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有時難免多喝點酒。”

往往這時，樂菲兒會微笑著聽她把話說完，然後提出建議。鄧太太有一副熱心腸，在她眼裡她的街坊鄰居沒有一個壞人，就算犯了法、出了事，也是因為不夠謹慎或是生活所迫。鄧太太的唯一願望就是把那些遇到麻煩的鄰居們從困境中解救出來，樂菲兒很理解她的心情，因為她本人也正是這樣想的。平民百姓遇到麻煩，往往求助無門，他們一沒財力，二沒權勢，沒能力與司法部門較量，到頭來只有被打垮的份兒。

“公正”這兩字整天掛在嘴邊，要想真正實現卻是很難。在法庭上，無論是檢察官還是辯護律師，往往所追求的並非公正，他們所追求的僅僅是如何才能打贏官司而已。

她們最後還談到了沈瑩的事，鄧太太希望樂菲兒能儘量幫幫那個可憐姑娘。樂菲兒何嘗不想施以援手？只是目前事件調查陷入停滯，有些事情她也無能為力。

勝利大道的最東端，一間不起眼的臨街小樓。常大龍正利用電子裝置對整個房間進行仔細檢察，以確定房間裡是否安裝了竊聽器。莫紹謙在旁邊一邊抽菸一邊看著。他透過線人得到訊息，警方目前還未批准對他進行監視監聽，可是難保什麼時候從哪兒冒出來個私家偵探偷偷跑來安裝個竊聽器，以便於獲取情報，去警方那裡領賞。莫紹謙行事小心謹慎，無論是辦公室還是家裡，他每天都要使用電子裝置仔細檢查一次，以保萬無一失。他知道自己是司法機關的頭號目標，但他對此並不在意。他了解警方的任何風吹草動，而警方卻無從瞭解他的所作所為，即便他們聽到什麼風吹草動，也拿不出任何實質證據。

莫紹謙早就知道，警方在自己家附近安排了眼線。有幾次深夜裡他從陽臺上悄悄向外張望，看見警方人員正在對他扔的垃圾進行取樣分析，他們拿走一些可能有用的垃圾，再放進去一些其他垃圾，以免露出破綻。

檢查完整個房間，常大龍對他說：“老大，萬一哪天警方真搞到了什麼證據，咱們該怎麼辦？”

“你還真把警方當回事了！”莫紹謙輕蔑地笑著說，“他們也是人，要掙錢養家。只要錢給到位，上帝也會成為你的僕人。”

不管怎麼說，至少目前是安全的，短期內警方不會來找他的麻煩。兄弟會的活動範圍還在持續擴大，莫紹謙心裡面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可他對誰都沒有透露過，包括他的妻子和岳父。他清晰地洞察到自己在組織中最大的敵人就是陳政，那個狡猾的律師掌握著太多秘密，必須儘快把他除掉或打發走，然後再找一個新人來接替他。想到這裡，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樂菲兒的相貌。

程芊芊回國後，康峻和樂菲兒每星期只能一起吃一頓飯，這對兩人來說無疑是種折磨。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單獨待在一起，平常只能透過手機聯絡，互訴相思之苦。

“親愛的，我每天都在想你，沒有你陪伴的日子實在是糟糕透了。”康峻在吃飯時對她說。

“那應該怎麼辦？你去跟她提出離婚，還是申請娶兩個老婆？”樂菲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

康峻低下頭笑了笑，“總有一天，我會跟她離婚的。”

“不，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我可沒開玩笑。”

“傻瓜，別亂想了。雖然你和程芊芊是包辦婚姻，可這已經成為事實。既然已經這樣，就不要改變了。你不離婚，看似上來了我，可是如果你真的離了婚，對程芊芊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去傷害她，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真的！”

康峻滿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我怎麼會不懂你的心？”

“你懂不懂都沒關係，總之如果你為了我跟她離婚，我會非常生氣，到時候我絕對會離開你！”樂菲兒故作輕鬆地說完，心卻如刀絞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