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短暫的美好時光
相愛的人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樂菲兒和康峻格外如此。
康峻想去樂菲兒租住的公寓看看，兩人在小小的木板床上睡了一晚。次日一早醒來，康峻覺得腰痠背痛，他說：“別在這裡住了，我帶你去找個好一點的房子。”
樂菲爾說：“不用了吧，這裡就挺好的。”
“聽我的，我的菲兒現在是著名律師，理所應當住好房子。”
“得了吧，你就是嫌棄我這裡條件簡陋，嫌棄就直說嘛，還拐彎抹角的。”
“哈哈，這是原因之一，之一而已。”
……
樂菲兒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換房子，康峻那邊已經聯絡好了。那是一處位於藝術中心對面的新建高檔公寓，乘坐電梯直達35樓，開啟房門，映入眼簾的是足足六十多平米的寬敞客廳，再往裡是兩間臥室，明亮的書房，配備全套智慧廚具的廚房以及帶浴缸的衛生間，整個公寓溫馨舒適，傢俱家電一應俱全。在客廳裡憑窗遠眺，大運河和藝術中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半個城市盡收眼底。樂菲兒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漂亮的公寓，看看這屋，逛逛那屋，覺得哪哪兒都好。
“喜歡這房子嗎？”康峻問她。
“何止是喜歡，我簡直愛死這裡了。”
“那就租下來吧。”
“房租應該不便宜吧？”樂菲兒想到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心裡沒有底氣。
“房租我來支付，你不用管。”
“不行，房租必須我來承擔，要不然我就不住了。”
“你這是怎麼啦，親愛的？這麼一點房租對我來說不是問題，你我之間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嗎？”
“你不懂！”樂菲兒一臉認真地說，“我愛你，但我不想讓你為我花那麼多錢。你我之間是純粹的愛情，不是包養。”
“小傻瓜，怎麼這麼倔強！”康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樂菲兒依偎在他的懷抱裡說：“我只要你多陪陪我，其他的我都不要。”
趁著週末，他們去商場採購了許多日常用品。康峻給樂菲兒買了一件漂亮的真絲睡衣，樂菲兒則送給他一件襯衣。此後他們一起逛街，看了兩場話劇，然後回到公寓休息。
他們相約每天下班後在公寓見面，互相講述白天遇見的新鮮事。晚飯由樂菲兒準備，康峻負責洗碗、整理餐桌。飯後兩人一起看書或看電視。樂菲兒廚藝很棒，總是為康峻準備他愛吃的菜，幾乎每天都不重樣。
說來也怪，兩個人的戀情開始之前，每次見面都大大方方的，從不擔心別人看見。現在成了戀人之後，反而不太敢公開露面了。他們開始去一些不會碰見熟人的地方，例如到城南小衚衕裡的小店吃飯，去藝術學院的大禮堂欣賞室內音樂，或者跑到郊外的小劇場看戲。有一次他們去西港區三十二街的貴州菜館吃飯，結果被辣到流眼淚，康峻當場發誓整整一個月都不會再吃辣椒。
沒成想這句話引起樂菲兒的傷感，“我們能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月了。”
是啊，再過兩週，程芊芊就要回國了。
康峻酷愛足球，他帶樂菲兒去現場看了兩場球賽，以至於樂菲兒也成為了京都足球聯隊的球迷。
每到週末，他們就窩在公寓裡懶散地度過，不必衣冠齊整，不必顧及所謂的社會形象。他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去陽臺曬太陽，聆聽遠方教堂裡傳來的陣陣鐘聲。
康俊在書房裡工作時，樂菲兒喜歡坐在旁邊默默注視著他。她在心中祈禱，但願這安靜祥和的日子能夠持續更久一些。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最幸福的時光，也是最放鬆的時光。雖然兩個人的關係無法公諸於眾，也許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但是身處其中感受到的美好是實實在在的。就算將來要為這份美好付出代價，她也心甘情願。
樂菲兒深刻地感覺到時間的概念正在逐漸產生變化。以往她以小時為單位來計算時間，現在則以秒為單位計算。和康峻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倍加珍惜，她心中充斥著一種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特殊感情。她以前不喜歡做家務事，可是現在她甘願為康峻做一切事情，為他做飯，為他熨燙襯衣，幫他把所有的衣物收納整齊。她把公寓打掃得一塵不染，細心照料著他。
每天夜裡睡覺之前，樂菲兒都要求康峻給自己講故事。她總是強迫自己儘可能晚睡一會兒，深怕錯過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鐘。直到困得兩眼實在睜不開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鑽進他的懷抱安然入睡。有了他的陪伴，樂菲兒再也不用受失眠的困擾，那些可怕的噩夢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要她一躺進他的懷裡，就感到無比的安寧平靜。
有那麼一兩次，一覺醒來康峻已經去上班了。樂菲兒便拿來他的枕頭抱在自己懷裡，感受他留下的溫暖氣息。
在她看來，她聽到的所有情歌似乎都是為她和康峻寫的。她把自己的事毫無保留地告訴康峻，包括一些她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的秘密。跟康峻在一起，她不需要任何面具。她就是她自己，不加任何修飾的、真實的她自己。她對康峻愛得一天比一天深，多麼希望這美好的一切永遠不要結束。
有時候康峻下班回來晚了，便會給她帶束鮮花聊表歉意。這些鮮花被樂菲兒視若珍寶，她會把每一束花都妥善儲存下來。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只剩最後一個夜晚。明天，程芊芊就要回來了。
吃完晚飯回到公寓，兩人看了一會電視，便上床休息了。那天晚上他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樂菲兒幾乎整夜沒睡，緊緊依偎在康峻懷裡，回味著一個月來兩人一起度過的甜蜜時光。
分離的痛苦就在眼前。第二天吃早飯時，樂菲兒一言不發，康峻攥著她的手說：“今後只要一有時間我就過來陪你，不會扔下你不管。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你記住，你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
離別的時刻終究是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