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上次在鸚鵡螺餐廳共進晚餐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可那已經是三個星期前的事了。樂菲兒每天都在強迫自己儘量不去想那個人,可她發現越是有意逃避,思念越是濃烈。

話說樂菲兒的身邊其實不缺乏追求者,喜歡她的年輕小夥很多,這當中有找她辦案的當事人,還有平時接觸到的律師或者年輕法官,個個都是青年才俊,可樂菲兒對他們就是沒有感覺。從始至終能夠走進她內心的只有那一個人,但那個人卻是有婦之夫。

愛上一個結了婚的男人,樂菲兒有深深的罪惡感。雖然她曾這樣勸慰自己:那個人和他的妻子只是包辦婚姻,沒有感情,也沒孩子。可這樣就代表自己做的對嗎?不,愛上結了婚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無論有多少藉口,錯的就是錯的。

道理誰都明白,但是對於身處愛情旋渦中的人們來說,有誰能始終保持理智呢?

星期一上午,考驗意志力的時刻到了,康峻打來電話:“我想試試運氣,看你今天中午是否有空,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樂菲兒不止一次地向自己保證,要是康峻再打電話過來,自己一定會果斷而又明確地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可一聽到他的聲音,之前下的決心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哪怕手頭上有許多工作還沒完成,也沒阻止她說出那句話:“當然,我有空。”

事後回想起來,那是她最不該說的一句話。

中午他們去了一家南美風味餐廳,這一頓飯足足花了兩個小時,可在他們看來卻像只過了兩分鐘似的。他們無所不談,彼此有說不完的話題。康峻頭腦敏銳,知識淵博,講話妙趣橫生。他時刻關注著樂菲兒事業上的進展,為她取得的每一次進步感到驕傲和由衷的高興。待到午飯結束,兩人在餐廳門口依依惜別,他拉著她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下午兩點多鐘,樂菲兒回到辦公室,發現孫浩哲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中午吃得很開心吧?”

“還可以吧。”

“康峻是不是有案子要找你幫忙?”孫浩哲假裝很隨意地問道。

“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

這話一點不假,他們只可以做朋友,因為他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樂菲兒再一次下決心要徹底忘掉他,今後再不與他見面。可她能做到嗎?天知道。

星期六的晚上,樂菲兒去觀看新推出的話劇。離開場還有五分鐘,現場突然一片喧譁。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大廳入口,只見一輛黑色高階轎車正停在門外,車內走出一對男女。

莫紹謙和他的妻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步入大廳,穿過人群走向二樓的貴賓席,人們紛紛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這個惡貫滿盈的黑幫頭子,卻是很多人心目中敢於反抗政府的大英雄。他儀表堂堂,氣質不輸給任何電影明星;頭腦聰明、膽識過人,足以使人欽慕。

再見到莫紹謙,去年夏天那慘痛的經歷霎時間如洪水般湧進樂菲兒的腦海。她已完全無心觀看演出,第一幕剛結束便匆匆離開。

幾天後康峻又打來了電話,這一回樂菲兒是真的狠下心來準備謝絕他的任何邀請,就算對方求她,她也絕不答應。

然而對方沒按套路出牌,康峻在電話裡說的是:“近期我要出國處理一些事情。”

樂菲兒提前準備好的臺詞頓時沒了用武之地,她舉著手機愣了一會兒,問道:“你……你要去多久?”

“不過幾個星期,我一回來就給你打電話。”

“好的。”樂菲兒歡快地回答道,“祝你一路順風。”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她才感到懊悔不已,說好的堅決拒絕,怎麼又沒做到,意志力哪去了!

關於康峻出國這件事,足夠引起樂菲兒的胡思亂想。她宛如看到了康峻在愛琴海的海灘上玩樂,身邊圍著一群性感女郎;又好像瞧見了康峻坐在馬德里市中心的酒吧內,和風情萬種的黑髮美女舉杯對飲;又似乎能想到康峻在阿爾卑斯山下的度假小屋和另一個女人相擁而眠……

樂菲兒告誡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他去國外肯定是為了處理公事,不然也不會特意打電話來告訴自己。也許他要去的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比如某個沙漠的中心地帶,荒無人煙,沒有沙灘、沒有酒吧、更不可能存在什麼性感女郎。

樂菲兒後悔剛才掛電話太快了,她應該多問幾句,比如“你具體要去哪兒?是不是要坐很長時間飛機?你會講當地的語言嗎?你的妻子會跟你一起去嗎?”

“唉,我這是怎麼了!”樂菲兒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滿腦子都是他,我大概是神經失常了吧。”

這時孫浩哲恰好來辦公室找她,“大白天的你在自言自語什麼?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很好,只是有點累了。”

“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解解乏?”

“不了,謝謝。”

當天下午鄧太太打過來電話說:“剛才我去看望沈瑩,她說最近你去她家好幾趟了。”

“是的,我一直在尋找機會想幫幫她,但很遺憾,目前還沒想到好的主意。”

“那也要謝謝你,讓你費心了。”

“沒關係,舉手之勞。”

這之後的日子,樂菲兒一心都撲在工作上。白天往返於法庭和事務所,晚上閱讀各類卷宗。她想讓自己忙起來,越忙越好,這樣就不會有時間去胡思亂想。想那個人,想他在哪兒,想他在幹什麼。

足足五個星期之後,康峻終於又打來了電話。一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樂菲兒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我剛下飛機,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好啊。”

“新廣場對面的榕樹餐廳如何?”

“好的。”

樂菲兒結束通話電話便匆匆離開了辦公室,提早到達那家餐廳等待。二十分鐘之後,康峻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他面板曬黑了,人也瘦了一圈,看來這段時間真的忙於工作,出國確實不是為了度假享樂。

康峻對她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樂菲兒的臉頰霎時變得通紅,前一秒鐘還在勸說自己要在這個已婚男人面前保持理智,可一旦真見到他,所有內心防線頃刻間就崩塌了。她已完全身不由己,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制,無比渴望撲進他的懷抱。她無法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也無心去探究原因。她只曉得幾個星期以來被思念折磨的滋味,她還從來沒如此強烈地想念過一個人。

“一個多月沒見,感覺像是過了一年。”康峻望著她說。

樂菲兒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康峻說著將精美的禮盒推到她的面前,開啟盒子,是一條精美的藍白色絲巾,“是在阿姆斯特丹買的,我感覺很適合你。”

原來這段時間他去了荷蘭,聽說那裡的女孩性感奔放,想到這兒,樂菲兒的心頭閃過一絲醋意。

“謝謝你還想著給我帶禮物,我很喜歡。”

“你去過阿姆斯特丹嗎?”

“小時候去過,不過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那裡有座很漂亮的教堂。”

“阿姆斯特丹風景不錯,不過我這個人不太喜歡遊覽觀光。當然了,如果今後有機會和你一起出去旅遊,我想我會愛上那趟旅程。”康峻直直地盯著她,臉上帶著盈盈笑意,“我們今後會有機會一起去旅行嗎?”

樂菲兒輕聲說:“一定有機會的。”

關於這頓晚飯吃了什麼,兩人談了什麼,中途有誰過來很他們打招呼,事後回想起來,記憶已經不太清晰。樂菲兒只記得當時那個男人近在咫尺,只記得那迷人的微笑和英俊臉龐,彷彿具有魔力一般令她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他們相對而坐聊了很多,聊了很久。兩個人的眼中只裝得下彼此,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們無關。

飯吃到一半,康峻突然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嘶啞地說了聲:“菲兒,我不想再與你分開,分分秒秒的分離都是煎熬。”

樂菲兒低聲道:“我也是。”

夜幕降臨,極具藝術格調的廣場酒店,康峻走向前臺要了一個房間,樂菲兒在不遠處等他。他們乘坐電梯上樓,電梯緩緩上升,彷彿過了好久才到達他們要去的樓層。

樂菲兒終究淪陷在了這段感情當中,她把自己完全交給了那個男人。他們在房間裡相擁而眠,彼此認真感受著對方的氣息。許多年以後,樂菲兒仍然清晰記得那個纏綿悱惻的夜晚;清晰記得房間裡金黃色的窗簾和棕色的羊毛地毯;清晰記得房間裡的那副油畫和每一件傢俱。那個夜晚經歷的一切將永遠銘刻在她的記憶之中,猶如一幅在腦海中慢慢展開的畫卷,美好、奇妙,五彩斑斕。

現在再去探討應不應該已經為時已晚,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樂菲兒依偎在那溫暖的臂彎中喃喃說道:“康峻,我輸給你了。”

“怎麼會輸?我不會讓你輸。”

“這不是你能夠左右的,我愛你,但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家庭,等我下定決心的那一天,我就會離開你。”

“我不許你離開,永遠不許!”

樂菲兒感到心中無限酸楚,狠心搖了搖頭:“我們註定不會有結果的。”

“求你了,別這麼說!”康峻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如孩子般撒嬌道,“也許你有你的想法,我們先不討論。至少接下來這一個月,我要你每天都陪著我,好嗎?”

“那你怎麼跟家裡交代?”

“程芊芊去歐洲參加畫展了,去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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