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穿著白大褂的檢測人員與植物醫生同時抵達權家,權守坐在二樓的大廳中央。

除了金萊以外,所有傭人都坐在會議室裡。

等待結果期間,金萊的手心直冒汗。

半小時後。

“目前提取到了丙烯醯胺、是滅生性除草劑的成分之一。就算沖洗的很快,根部依舊被侵蝕了,還是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檢測員說。

權守十指交叉,目光望向了角落裡坐著的蘇西。盤著金色長髮,湛藍色的瞳孔,還有那張極其相似的臉,一切都是那麼的像……

那麼的像艾曼。

勾的權守思緒飄回多年前。

十九年前。

一位衣衫襤褸的佛僧衝進宴會廳,艾曼站在紅毯之上,手中捧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那是艾曼最愛的花。

“屬性相沖,命裡生克,子嗣異類哈哈哈哈哈哈!”

佛僧像是個瘋子,滿場跑,攪得人心惶惶。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鬧得過於難看,權老爺子本意是叫停這場婚宴。

擇日再辦,或是斟酌再三。

事關權氏血脈,誰也不希望此事一語成讖。

但如果婚宴被叫停,日後艾曼在權家將舉步維艱,甚至淪為笑柄。

於是權守卻不顧權家血親的壓力,遣人將那個佛家人丟了出去,他挽著艾曼,婚宴繼續。

與艾曼成婚,是他花費了數年追求才得到的成果。權守不信那些迷信,他用英文對艾曼說:“Don't be afraid, I'm here.“

二十五歲的權守在權家所有人的注視下,鄭重道:“她是我心之所愛,諸多因果我一人承擔!”

“老爺?”管家細聲在權守身側提醒。

權守從回憶中抽回,他輕輕地點著頭。

金萊盯著權守,眉骨微弓,剛毅的面龐上透出成熟與滄桑,讓他覺得莫名眼熟。

像……菠菜。

菠菜與權守不可能有關係,金萊心道。

權守眼神示意,管家請檢測員與植物醫生離開,旋即將目光再次投向角落的蘇西。

“蘇西,去會議室等我。”

“好的老爺。”

蘇西起身掠過金萊時,唇角含笑,薄涼刺骨,讓人發寒。

偌大的二樓,只剩下金萊與權守。

“金先生,你看清那個人了嗎?”權守目光深邃幽遠。

金萊搖搖頭,“沒看清。”

“最近在權家有發現誰不對勁嗎?”權守補充,“金先生可以大膽說。”

金萊瞬間就想到了蘇西。

但他不能說。

蘇西之所以試探他將藤蔓帶回家的事,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屆時蘇西反咬一口,說他曾多次將藤蔓帶回家,那他將百口莫辯。

“沒有。”金萊搖搖頭。

“這兩天辛苦金先生好生照料,有任何異樣隨時和管家彙報。”權守起身,拄著柺杖下樓。

金萊緊隨其後。

權守在油畫前停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看著油畫,站了許久。聽見金萊的腳步聲停了,權守這才抬步往會議室裡走。

金萊端著藤蔓在庭院裡坐著,今日的權家比往日要安靜許多,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在會議室裡。

這份寧靜無端添了幾分詭異。

金萊伸手輕輕地撫摸著藤蔓的葉子,“菠菜,你是不是很疼……”

針頭那麼粗,一定很疼。

忽的,金萊感受到指腹一熱。

一滴水珠順著葉子流下,沾溼了他的指腹。

金萊抹開水珠,輕輕地舔了舔。

是鹹的。

像是眼淚……

菠菜哭了?

金萊心疼地安撫著他,給他念故事,給他澆水,親他兩口哄哄他。

夕陽漸沉,金萊捧著藤蔓回恆溫室的路上看見一個僕人被管家遞交給了警局。

金萊:“管家先生,這是怎麼了?”

“哦?”管家和善地笑笑,“是他告訴黑衣人我們開例會的時間,才讓對方有機可乘的。”

金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黑衣人是誰?查到了嗎?”

管家搖頭,“還沒。”

金萊沒再問了,端著藤蔓回了恆溫室。他拉上窗簾,鎖好門窗後將藤蔓偷偷塞進口袋中,要帶回家。

跟他回家,比待在權家要安全許多。

……

晚上,夜幕低沉。

金萊將藤蔓放在床頭,自己又是抱著電腦查資料,找文獻睡著的。

窗外大雨滂沱,狂風呼嘯。

一道黑影站在窗邊,面色慘淡如霜。他疲憊的爬上床,拉上被子蓋在了金萊身上。

他伸手將金萊往懷中嵌,額上冒了一層冷汗,難受的用鼻尖蹭起金萊的臉,含住了金萊的唇瓣。

“嗯……”

金萊微微蠕動著身體,觸到了一片冰涼。他往上拉著衣服,將滾燙的手伸了進去,冰涼的觸感讓他逐漸適應。

“菠菜……”金萊低喃著。

“我在。”

權南赫的聲音很輕,氣若游絲。

“嗯……你在……”金萊迷迷糊糊地應著。

倏地,他猛的睜大瞳孔。

“菠菜!”金萊從床上支坐起來。

權南赫輕輕地拉著他的手,“我在。”

金萊拉開床頭燈,竟然真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菠菜!”

金萊興奮地抱住了他,捧著權南赫的臉連著親了好多口,不停地在權南赫的懷中蹭著。

“嗯~”

權南赫舒服地摟著他,大掌扣住金萊的後腦勺,嵌進自己的頸窩中。

緊密相貼時,權南赫側頭吻上金萊的臉頰,下顎、脖頸。

金萊感受到了一片溼潤,但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就像是用冰塊冰臉。

金萊被翻身壓在身下,權南赫半靠在他的身上,吸咬著他的脖頸,落下一片嫣紅。

“菠菜……你別親了……”

金萊推搡著權南赫,腿有些抖。

權南赫握住了金萊被翻身時抬至枕頭上的手,跪坐在膝間,吻得更加用力。

“啪嗒!”

權南赫將燈關了。

黑暗中,權南赫吻在金萊的鎖骨上,用唇瓣吸紅了大半。

金萊掙扎不開,睡衣嘣開兩顆,跟腱不停地在床面上摩挲,嘴裡嗚咽著,手上掙扎的動作更加明顯。

“菠菜,別……嗚嗚嗚~”

權南赫拉住金萊的腳踝,將人往下拖了一寸。緊貼時,金萊感受到了他的異動,腳尖繃緊,不敢動彈。

權南赫側身躺下,鬆開了金萊的手。

金萊立即翻身,情急之下翻錯了方向,正對著權南赫。

金萊:“…………”

沒來的及改變方向,權南赫摟住了他,漆黑的瞳孔中目光如炬,曖昧的慾火在夜裡燃燒。

微涼的唇瓣循著夜色,貼在了金萊的唇瓣上,與唇瓣相比,舌尖的溫度顯的格外柔軟炙熱。

侵入金萊口腔時,有一股淡淡的血氣,生澀的動作帶有強勢的侵略感,讓人難以喘氣。

“唔……”

金萊哆嗦著唇瓣,努力地張唇呼吸著,被迫接受著侵略。

他試圖後仰著頭拒絕,但很快就被一隻手攬了回來。

眼尾黏著淚珠,隨著眼睫扇動著滑下。

他快要喘不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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