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我從不趁人之危。”秦承江轉回目光,“我不問你為什麼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懇求我幫你這個忙。”

“金萊,我絕無私心的說一句。”秦承江目光沉重,“你和那位殺人犯男朋友趁早斷了吧,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金萊指節收緊,“他不是……”

“你覺得有一個正常人會因為佔有慾作祟去殺人?他甚至能找到我的行蹤……不是殺人犯就是跟蹤狂!”

秦承江重音道:“金萊,你清醒一點吧!”

“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再傷害人了。”

秦承江發笑,“保證?你拿什麼保證?”

“……”

金萊語塞。

他與秦承江永遠都無法互相說服。

但金萊知道,菠菜只是不懂這些。

菠菜現在懂了,菠菜知道再傷害別人,就會被帶走,會被關在昏暗的牢裡,會再也看不見他。

菠菜很乖,想一直待在他身邊的。

以後時間還很長,菠菜很聰明,他總能把他教會的。

什麼都能教會。

“你要我幫的忙,是不是為了他?”

秦承江的眼眸冷冽。

“是。”

金萊毫不遮掩。

二人陷入詭秘的沉默中。

許久,金萊才開口,“我不會把你拉入旋渦中,是我利用的你。”

“你覺得值得?”

“嗯。”

“你喜歡他什麼?”

“他乖。”

“乖?”秦承江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秦承江笑得鼻尖發酸,“你覺得他乖,你就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後果……”

“知道。”

如果被發現,不止金萊,整個金家都會隨之遭殃。

不是如果……是一定會被發現。

就連風雲詭譎的京城都無人敢擺權守一道,22歲的金萊敢。

“伯父伯母知道?”

“知道一些。”

“你準備怎麼做?”

“準備出國,我要帶他離開。”

“………”秦承江沉默許久,他忽的笑了。

他笑的是自己。

金萊從前不喜歡男人,卻如此熱烈真摯的愛上一個男人。金萊說那個男人乖,連一個殺人犯都乖,他卻不乖……

秦承江愚鈍明白了一件……

金萊只是不喜歡他。

秦承江苦澀一笑,胸腔被酸澀感堵滿。

心臟有些疼。

這種疼,就像是被父母遺棄在家的疼,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又成了一個人,他從來都不在誰的計劃內。陌生的是,這種遺棄感竟來源於金萊。

他遲鈍的明白,他對金萊的感情錯了。

秦承江笑笑直起身,“你先回吧。”

金萊轉身後回頭看著秦承江,停頓三秒。

“謝謝你。”

他欠了秦承江兩次恩情。

金萊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還清了。

金萊回到包廂後,秦承江沒一會也回來了,兩家人其樂融融的在包廂裡用餐。

暖黃的燈光折射出窗,落在藤蔓上。

暑期燥熱,下午澆灌的水早就乾涸了,連水印都不剩。可此刻,藤蔓上的莖葉卻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水。

葉片枯黃。

像是哭了……

……

踐行晚宴結束後。

金萊與季蘭蘭一同坐車回家,他望著駕駛座和副駕上的父母,前傾著身體欲言又止。

好久,金萊才道:“媽媽,我想出國……”

季蘭蘭雙手合十,放在前胸,“寶貝兒是要去度蜜月嘛~”

“不是……”

“嗯?”

“我們出國好不好……”

金萊聲音有些哽咽,帶著明顯的哭腔。

季蘭蘭瞬間被嚇壞了,她轉著身體,心疼地看向金萊,“寶貝兒不哭~想出國就出國嘛,媽媽照顧……你爸他什麼都會!”

季蘭蘭給金鳴使眼色。

金鳴立馬接話:“對,你老子什麼都會!保證給你們養的白白胖胖!”

金萊低頭不說話。

眼眶溼溼的。

他心裡想……真好。

季蘭蘭讓金鳴開車去了金萊的小出租屋裡,季蘭蘭哄著人回臥室,金鳴蹲在門口聽牆角。

季蘭蘭摸摸金萊的頭髮,“寶貝兒,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

金萊抹著眼眶,薄紅的肌膚都快要被擦破了。

“那寶貝萊萊怎麼不開心了?”

“沒有不開心。”

金萊抿唇,蹙眉搖了搖頭。

他只是愧疚。

愧疚因為自己的自私,要讓父母離開生活多年的地方,要讓父母放棄產業,要讓他們下半生顛沛流離……

可他們連問都不問為什麼,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是一場不可預見的豪賭。

菠菜現在什麼都不懂,所以依賴他,可以後呢?

他可以為了菠菜去賭一把,但這次他連父母都給攜上了……

“媽媽,對不起……”

金萊用枕頭蒙著腦袋,眼珠從眼睫上成串的墜下,在枕頭上留下灰色的溼痕。

季蘭蘭摸著金萊的頭,像小時候一樣哄著他。

“媽媽,他以後會很乖的……我也會。”

金萊輕輕地蹭著季蘭蘭的掌心,做著承諾。

季蘭蘭說:“和媽媽說說他。”

金萊從枕頭裡探出腦袋,說菠菜很乖每次喊他都會應,從來不會和他生氣,知道惹他生氣會招他煩,但還是會偷偷跟著他,被發現後就走,連賣慘都不會。

他笑著又開始說菠菜笨,說他不怕疼都趕不走,說他淋雨也要來找他,說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感情就收了他的戒指……

金萊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季蘭蘭替他擦去眼角的淚珠。

她不知道金萊要做什麼,但她聽得出來那個人很重要。

金萊覺得重要,就值得。

季蘭蘭起身離開。

合上門時,床上的金萊翻了個身。

後肩胛骨處的金色紋路如呼吸般閃動……

*

權家。

權守站在陽臺上,手中端著一杯酒。他將酒杯放在護欄上,單手撐靠著。

“先生……”

白泠站在權守身後,身體微顫。

這些天,藤蔓一次沒有開花過……

白泠有些怕。

權守語氣冷冽,“還是沒有開花?”

“嗯……”

權守目光如寒刀般直刺而來,落在白泠顫抖的肩頭。

白泠不敢說話,哆嗦的更厲害。

閔律端了一碗湯進來。

權守擺擺手,示意白泠離開。

白泠總算鬆了口氣,她疾步下樓。

權守站在樓頂俯視著一切,親眼看見白泠進入藤蔓所在的鐵棚。

權守蹙眉喝了碗醒酒湯,回身走到亭子上坐下。

周圍的樹被得沙沙作響,與他翻閱書卷時的聲音如出一轍。

實驗手札裡有記錄,藤蔓進入授情期會開花,需要人體作為“培皿器”提供水分,血脈締結。

除此之外,藤蔓還會有巨大的生長趨勢,或可攀牆附壁。

明明藤蔓已經開了黑色的花,步入了授情期……

可為什麼忽然不開花了?

實驗手札上列舉其原因:1,藤蔓與培皿器完成締結,步入成熟期。2,藤蔓發生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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