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喊還不打緊,十四郎剛一出聲,洞內的柳溪便猛得回頭,調轉蠍尾突然增長,毫不猶豫地朝十四郎砸來。

胡玉嚇得俯身趴在了地上,無意腦子都來不及反應,抽刀便斬斷了砸向十四郎的蠍尾。

蠍尾在地上彈跳了一番,終於不動了。無意驚得拿刀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雙手不斷顫抖。

十四郎忙將無意扶到一邊,輕聲安慰道:“她入了魔已經失智,詭方白醒來會處理。”

柳溪發出一聲聲痛苦地哀嚎,在滿地的濃烈血色裡不斷翻滾。十四郎只得拿出縛妖繩,將滿地打滾兒哀嚎的柳溪綁了起來。

縛妖繩下,柳溪漸漸恢復了人身。她雙眼已瞎,後肢被砍斷,整個身體以奇怪的姿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地抽搐。

十四郎一聲嘆息,柳溪的神智雖已不清,但她自始至終都在護著詭方白。

無意看向十四郎,眼睛裡流露出驚恐和不解,十四郎輕輕拍了拍她,“謝謝你剛才及時救了我!”

可這話他還沒說完,他便腳下一空,只聽到無意撕心裂肺地一聲哭喊便暈了過去……

………………

永華洞內,左邊的椅榻上躺著十四郎,右邊的椅榻上躺著詭方白。

胡玉化了原身鎮守著永華洞的洞口,時不時搖著巨大的尾巴跳進來看看,見沒有異常又轉身出去。

無意將藥捧來,喂完了十四郎又喂詭方白,那雙好看的眼睛也熬成了通紅色。

面前的這兩個人,是除了老許外無意最在乎的人了。在軒轅竴帶著反叛的妖獸襲來時,她的確想到了詭方白說的,用刀去守護她想守護的人。

她很開心,軒轅竴怕這把刀,她也很難過,柳溪會被流巡刀傷成這樣。這幾日,她偷偷哭過好幾次,可是看到面前昏迷的兩人,她又悄悄抹去了眼淚。

三日後,十四郎醒來了,他用手帕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而後自己拿手帕輕輕擦去。

無意慌忙給他端來茶水,十四郎接過,順勢幫無意理了理散亂的頭,滿眼心疼道:“讓你擔心了!”

無意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抿著唇強忍著淚水,“你以後,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

十四郎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嘴角便隱隱露出血絲。

“你這是第二次擔心我,現在心裡是不是很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十四郎的眼神兒裡充滿真誠的期待。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無意被這話氣得生氣也不是,難過也不是。但在十四郎倒下時,她確實感覺很怕很怕。那種害怕,是比老許離開時更讓她痛心地一種怕。

這幾日她有時困極了打一個盹,都會感覺眼前的十四郎忽然掉進了無盡的深淵裡。她被自己嚇得驚醒後,便會反覆檢視十四郎一番。

可這種擔心,和想不想永遠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很怕他受傷而已。

無意不答,十四郎便有些失望。但他很會給自己下臺階:“沒有關係,我下次再問你。”

……

又三日後,詭方白髮出一陣低聲龍吟,漸漸恢復了人形。

十四郎長舒一口氣,嘴裡卻揶揄道:“你能醒來,我就放心了,真怕給你縫得太潦草讓你再多睡幾天!”

詭方白雖微閉雙眼,語氣中卻也如釋重負,“雖然驚險些,但總算把詭方城清理了一遍。”他還是悠悠嘆口氣,“只是可惜,折損了柳溪……”

柳溪一事,十四郎也很愧疚。那日去魔窟時並未帶柳溪,他也並未料到柳溪已中蠱。軒轅竴著實耍的一番好手段。

“我已經給她清過螢蠱了,晚些時候她就會醒來,只是她如今這個樣子……”十四郎不忍心再說下去。

詭方白接道:“不管什麼戰鬥都要付出代價的,即便不是柳溪也會有別人,好在受傷的不是你和無意。”

十四郎一笑,也不知道是淒涼還是慶幸。

陪侍大妖忽然跪地道:“城主,不管怎麼說柳溪也是您撿回來的,她原身是醜陋些,但內心卻極愛美,更何況她還對城主您……如今她已眼瞎腿斷,城主您就莫再和她計較了!”

詭方白用手撫了撫了眉角,有些疲憊道:“她既愛美,想必醒來也不願見到自己這個樣子,送她去靈虛境吧,把不該記起的都清一清!”

那大妖一愣,隨即輕輕擦拭了眼角退下了。死罪雖免,活罪難逃,這向來是詭方白的處事原則。

無意一直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聽到詭方白這句話,她鬆開一直咬著的唇低聲問道:“城主,我能為柳溪做些什麼嗎?”

詭方白知道她是為傷了柳溪難過,但即便再告訴她這是不可避免的,無意也還是也會把柳溪受傷歸怨到自己身上。

十四郎看了看無意,接話道:“柳溪的眼睛是我劃傷的,雖然事出有因,但看她如今這個樣子,我和無意都十分難過。如果可能,我也想為她做些什麼。”

無意悄悄看了他一眼,十四郎總算說出了她想表達的。

詭方白卻扶著額頭道:“魔界的事情,我不想你和無意再摻和進來,當日若不是你帶著無意去找老許,只怕如今我們都已經栽到軒轅竴手裡了!”

十四郎還想說什麼,詭方白打斷他道:“此事先暫告一段吧,軒轅竴短時間內不會再來,倒是天界那邊,要趕快去做了結。”

詭方白說完便以手抵頭,顯然匆忙之下的縫合讓他頭部很不適。十四郎不敢再多打擾他,準備起身離開,哪知剛站穩,一口黑血便從胸中湧出。

無意不知所措地看著地上的黑血,十四郎緊緊抓著坐榻的椅背,脖子上的青筋突出,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詭方白站起身來,十四郎卻做出讓他停止的手勢。“我可能需要找個郎中看看,只是你這妖界的郎中都有些靠不住,我還是去趟神界吧!”

詭方白知道他毒發嚴重,即便有靈力護體,婆娑果的毒只會越過靈力不斷侵蝕五臟六腑,是以輸送靈氣也並沒有什麼用。但讓他一個人去神界嗎?

詭方白還未思慮完,無意已經跑到十四郎身邊,“我跟你一起去!”

十四郎卻拍拍她的手道:“你看看這裡的情況,詭方白的那顆大腦袋還沒長好,你就不怕他再遇到危險?再說了,我去看完郎中,也還要去找找有沒有什麼破解螢蠱的方法,這可能得個把月了,你若跟著我離開那麼久,朝陽穀那群受傷的小妖誰照顧呢?”

無意被他說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噙著眼淚道:“可是……可是,我也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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