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嫡長女花棲鳳與你姐姐可曾交好?”上官清冷不丁地丟擲這麼一個問題後,便緊緊盯著對方的臉,試圖從其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果然,在聽到“花棲鳳”三個字時,對方的眼神裡瞬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但轉瞬即逝。然而這一切都沒能逃過上官清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
皇甫夫人心中一震,暗自慶幸自已反應夠快,沒有讓情緒過多地表露出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恢復平靜,然後故作鎮定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妾身從未見過阿姐與花棲鳳有甚過密關係,我們雖是一家,卻來往很少!”
上官清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答案,但他心裡清楚,眼前這位皇甫夫人一定隱瞞了某些事情。不過他並不急於揭穿,而是決定暫時放下這個話題,繼續換個角度試探。
“嗯,如此也罷。那麼這個大丫鬟是否自幼便跟隨於你左右啊?”上官清看似隨意地問道,並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大丫鬟身上。
“正是,大人。此丫鬟乃妾身多年前收養的,當妹妹看待,一直陪伴至今。”皇甫夫人連忙答道,語氣十分自然流暢。
旁邊一位嬤嬤也隨聲答道:“是啊,小青一直都是跟著夫人的,做事極好呢!”
“原來如此……”上官清瞪了那名說話的嬤嬤,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接著,他揮揮手示意道,“好了,夫人且先出去喝杯茶歇息片刻吧!順便把三夫人喚來,我有些事要問問她。至於二夫人嘛……呵呵,看著不大順眼,長得太醜,毫就不必叫來詢問了。”
聽到這話,皇甫夫人不禁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上官清辦案會以貌取人,而且如此直白地表達出對二夫人的厭惡之情。這讓她心生疑惑:難道這個上官清真的只是個徒有虛名、憑藉關係上位的草包官員嗎?
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皇甫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然後轉身離去。
但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她心中暗暗思忖:不會是演的吧?便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個神秘莫測的上官清。
待其出去後,上官清眼神凌厲地看向那兩名嬤嬤,並沉聲道:“你們二人莫要講話!”
話音未落,只見上官清身形一閃,迅速出手點住了兩人的穴道。剎那間,那兩名嬤嬤只覺喉嚨一緊,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此刻的她們心中驚愕萬分,但更多的還是恐懼與不安。而上官清則對自已這一手點穴功夫甚是滿意,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倆嬤嬤抬起手準備用力扒開門並想招呼外面時,只見韓波動作迅速地“啪啪”兩下又準確地點在了她們身上的睡穴處,這樣一來,倒不如讓她們先好好睡上一覺呢。
三姨娘走進房間後,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位嬤嬤,頓時被嚇得連連往後退去。
“別怕,只要你將自已所知曉之事如實交代出來即可。”上官清語氣平靜地開口誘導道。
“妾身真的什麼都不曉得呀,妾身從未踏出房門半步,對外界之事一概不知啊!”三姨娘滿臉驚恐之色,一邊拼命搖頭擺手,一邊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不知道?然而夫人和她身旁的那個丫鬟可早就把一切都說出來了,哦,對了,那丫鬟叫什麼名字來著?”上官清朝三姨娘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同時故意拖長音調追問道。
“小青!”韓波眼皮未翻,提醒道。
要你多嘴,上官清白了韓波一眼。
“沒錯,就是小青。小青剛才已經舉報了,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讓你身旁這位滿臉橫肉的侍女乾的好事。啊呀,真是抱歉呢,這些話可不是我說的哦,而是小青所言,我不過是照著學一遍罷了......”上官清的表情有些許的尷尬,但是在說“滿臉橫肉”四個字的時候,語氣明顯加重了許多。
三姨娘平日就膽小,都是這丫頭替她擋著,這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怎麼可能?妾身冤枉呢!”
在皇甫侍郎家裡,繼夫人看她倆沒甚心眼兒,再說三姨娘也沒孩子,所以才留她們主僕到現在。
“什麼?居然敢說我滿臉橫肉?我叫細柔,字如其名,哪裡會有橫肉?”這位侍女顯然平日裡就與小青不和,此刻更像是被點燃的爆竹,瞬間炸開了鍋。“不僅汙衊我們,還要冤枉我們?看我怎麼收拾她!”
話音未落,她便如離弦之箭般朝外衝去。
上官清看看那丫頭,還細柔呢?的確又粗又悍。
上官清朝韓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攔住衝動的侍女:“姑娘別急,稍安勿躁,我這就把小青叫來當面對質。先喝口水,平息一下怒火吧。”說著,他將滿滿一杯水遞到了侍女面前。
緊接著,上官清轉頭吩咐主簿道:“快去把小青姑娘請來,就說聽說小青姑娘茶藝好,順便請她換一壺新茶!”
喊誰換茶不好,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想必茶沏得是真香。
皇甫夫人不知為何,這次卻沒有多想,便讓小青提了水壺進去。
小青剛一進門,細柔手中的那一大杯茶水迎面便向她潑來。
小青沒有預防,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可是此時已經滿臉都是茶水了。
她下意識地剛想拂去臉上的水,可是一瞬間忽然想起來什麼,提壺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那細柳以為她當真做了虧心事不敢對質,哪裡肯放她走,一步向前,把她抓了回來。
這丫頭平時都是幹粗活慣了的,一身蠻力。小青是有一身本領,可是這時候她不敢輕易暴露啊。
細柳開始撕扯小青的頭髮,倆人瞬間扭打在一起,韓波一瞧,趕緊把門關上。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呀呀,你看看你把人家小青的臉都搓破皮了。”上官清趁機拿了溼毛巾,就著細柳的手,使勁往小青臉上擦,並暗中使勁壓制小青動彈不得。
細柳不明所以,以為上官清幫小青,得勁兒便使勁扇那小青的臉,扭她的耳朵。
不多時,一張臉就面目全非了。
這時,上官清讓韓波開啟門,外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著屋裡噼裡啪啦的一陣子,慌得都圍了過來。
進來幾個婆子把兩人拉開,屋裡這時也恢復了安靜,眾人朝兩人看去,大吃一驚。
不是小青進來送茶水的麼?怎麼這穿著小青衣服的似乎變了一個人。
“細柳呀,你這就不對了,你看你把人家小青用茶水潑掉一層皮,換模樣了呢,回來人家爹媽找不到孩子得找你要人啊。”
剛才細柳光顧發火扯打了,也沒注意。這也是吃了一驚。
怎麼小青這麼不禁撲騰,這還沒怎麼使勁呢,對她就鼻子不是原來的鼻子,眼睛不是原來的眼睛了?
“啊?她不是小青,她是假的……要不,就是她一直畫了妝在騙人?”這細柳一時間也轉了過來,倒也不是笨到極致。
“她為什麼要騙人啊?看模樣長得也不差呀?難道是怕勾引你家老爺?”上官清故意引導。
“不是勾引老爺。對了,肯定夫人是她害的,才隱瞞起來面容。”說著衝過去,扒開小青胳膊上的衣服,掀開一看,果然右胳膊上一塊紅色的胎記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