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李二缺說的這是兩件事摻和一塊了,一個是鬼上身,一個像是夢遊,這到底算是虛症還是實症?我看著賈大嫂:“大嫂,你看他這有治沒治?”賈大嫂也含糊了,皺著眉說:“可不,他這個又是病又是鬼的,到底該咋弄我也糊塗了。”李大爺聽我們這麼一說,著急了,想了半天說:“要不他大嫂子,你把你家的刀再借我們使使,說不定跟上次一樣就好了。”“這回不是那麼回事。”賈大嫂說:“上次那是撞上了,這次這個我也說不清,就好像走慣腿來串門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那把刀嚇唬不住。”

賈大嫂這話可把李大爺嚇壞了,啥親戚也沒有一天來一趟的,別說是鬼了就算是人也受不了,吃也把你家吃窮了,拉著臉看著我說:“孩子,大爺相信你,你說這事咱怎麼辦咱就怎麼辦。”

我把李二缺弄醒,扶起來坐好,跟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聽著也害怕了,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就算這鬼拿人身體當串門的也總得有個原因,就對李大爺說:“要不這樣,這病也不是著急的事,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咱們今晚看看到底咋回事再想辦法。”

李大爺也沒別的主意了,只好答應,李大娘想了半天,悄悄把李大爺拉到一邊,小聲說:“要不咱們找董老太給看看,說不定她能有主意。”李大爺猶豫下,似乎動了這個念頭,他們的話我和賈大嫂都聽到了,我瞟了賈大嫂一眼,看出她明顯不高興,似乎有馬上要走的意思,我趕緊對李大爺老兩口說:“找董老太我們就走了,接下來的事讓她想辦法,你們也知道同行是冤家,做事一人一個路子,往一塊摻和不好,不過我還是相信賈大嫂,前兩天你們也看到了,董老太那一套根本不管用,還是賈大嫂的刀好使,那老太太就是矇事。”我的話讓他們老兩口造得臉紅脖子粗,李大爺搡了李大娘一下,讓她別多嘴,笑著對我們說:“我哪能信那個老太太,以前我就看她不地道,上次請仙的時候我就是站在你們這邊,她早跟我記下仇了。”

李大爺到院裡殺了只老母雞用曬乾的榛蘑燉上,晚上準備拿這個招待我們,李大娘從櫃子裡拿出被褥,如果是時間太晚我們就準備在炕上合衣對付一宿。吃過晚飯我們坐在炕上嘮嗑,有一搭沒一搭的,我有意嫑著李二缺不讓他睡覺,起先李二缺還跟我們說話,說著說著人就一歪倒在炕上,很快就打起呼嚕。李大爺抽著菸袋,看著傻兒子發愁:“你說這兒子可咋整,這也能睡著,以前晚上看地一宿不合眼都沒事,這現在怎麼比我一個老頭子還迷糊。”賈大嫂摸摸李二缺的額頭沒有發燒,替他撲落幾下頭髮上的灰,抿嘴笑著說:“吃得飽睡得著是身體好,你看這孩子多壯實跟小牛犢子似的。”李大娘聽這話勉強笑一下,擠出的笑容很快消失,長長嘆了口氣。

我們正無話可說的時候,李二缺忽然原地直挺挺坐起來,動作利落的像死魚翻身,把我們都嚇一跳,李大爺忙拽了我一下,給我使個眼色,我點頭表示看到了,讓他不要著急。只見李二缺披衣服從炕上下來,蹬上鞋,閉著眼睛像個蝙蝠一樣靈活地避開障礙物出門,我們從窗子裡看李二缺出了院子,趕緊互相牽掣著出門跟著。我們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就怕驚動了夢遊的李二缺,李大爺繞小道跑到前邊,如果路上有行人勸開,就說我們這裡請賈大嫂請仙治病。

李二缺一直往河套走,到地方從草窠子裡摸出鋤頭,一邊刨地一邊嘟囔,我們離近了聽他嘴裡在唸叨:“我記得就在這啊,怎麼就找不到吶,這要是找不到可咋整。”我們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啥意思,我們正納悶的時候,忽然那邊李二缺嗷的喊了一聲,鋤頭扔到一邊,捂著腦袋蹲地上喊頭疼,還沒等我們過去就看他昏倒在地。我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想跑過去,賈大嫂把我們都叫住:“別去,他這是鬼上身了。”話音未落,李二缺就晃晃悠悠站起來,看錶情跟剛才完全換了一個人,臉上充滿戾氣,但表情一本正經,用手摸摸自己的頭髮,似乎整理一下發型,又撲打撲打身上的泥土,把衣服的褶皺撫平,撿起鋤頭又開始在地上刨。這次李二缺刨的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是東一下西一下的,這次是可著一個地方,接下來跟李大爺說的一樣,他把坑刨差不多就跟自己的身高比量一下,然後又把刨好的坑給填回去。

我們一直看著李二缺填完坑回家躺炕上睡覺,我們沒有叫醒他,回到那屋炕上坐著,李大爺問賈大嫂:“你看這孩子還有救不?”賈大嫂皺著眉說:“這事有點奇怪,剛才撞上你兒子的不是一個是兩個,一個前一個後,一個是在找什麼東西,一個在地上刨坑不知要埋什麼。”李大娘一聽就急了:“你說啥,兩個?那我這兒子還能要了嗎?”說完李大娘就要哭,賈大嫂說:“你先別急,等醒過來再問問他,估計這裡有什麼事,要不不能這麼折騰。”

李大爺兩口子趕緊去叫醒傻兒子,叫不醒就灌涼水,跟灌水耗子似的硬是給他灌醒,咳嗽著睜開眼,迷迷糊糊的不知發生什麼事。賈大嫂看著李二缺認真地說:“你仔細想想剛才發生的事,你能想起來什麼?”李二缺是一臉懵,表示什麼都不知道,李大娘就把剛才我們看到的給他說了一遍,希望能幫他想起來。李二缺拼命回想,忽然緊張起來,磕磕巴巴地說:“我不是一點不知道,可我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老是暈暈乎乎的。”“你說說做了什麼夢。”“那天晚上我摔到水坑裡看到的是兩個男孩,一個是小虎,另一個叫大頭,小虎好像讓我幫他找個什麼東西,大頭好像非常生氣,兩個人始終在吵吵,大頭還說要把我埋到那個坑裡。”

這下李大爺兩口子徹底害怕了,他們好像明白了什麼,李大娘坐在地上就哭,嘴裡不斷喊著:“作孽啊,作孽啊……”我們都沒明白怎麼回事,李大爺含著眼淚告訴我們,那個叫大頭的男孩就是和小虎一起去撈魚的孩子。我問這是咋回事,李大爺告訴我大概小虎死後一個多月,大頭這孩子放學經過河上的木橋,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掉進水裡,河水不深也不急,這孩子掉下去就找不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因為這事兩家鬧了很久,都說是對方害了自己孩子,後來大頭全家搬到鎮裡,屯子里人再也沒人提起這事。賈大嫂說她怎麼不知道這事,李大爺說這都是幾十年的事了,那時候賈大嫂家還沒搬到這個屯子,她家剛搬來的時候賈大嫂才五六歲,當時這事已經過去五六年,算算這倆孩子要是活到現在,應該比李二缺大個十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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