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媽生病,我真的是高估自已了。

之前我媽兩次摔傷,主要也是我伺候的。我媽摔斷腿的時候,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說起來現在還好一些,至少我媽還能下床走動。我以為照顧起來會輕鬆一些,但我想錯了。

摔傷了,我媽雖然也很疼痛,但那個是已知的疼痛,而且手術後,是在慢慢變好。我媽鬧騰煩了,我就兇她一頓,能安靜好長一段時間。

但我媽現在得的尿毒症啊!根本沒有好起來的希望。

那個毒素排不出去,我媽哪哪都不舒服。吃了很多的藥,連一個屁響都沒感受到。不是,感受到了副作用。真是邪了,說明書上說的副作用,在我媽身上一樣不落地都顯現了出來。

所以,這些個藥吃了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想想也是,如果服藥有很多意義的話,醫生為啥還建議去做透析?還有,我真的懷疑現在的醫學,到底能治好多少病?我覺得都是中醫攻擊西醫,西醫攻擊中醫,我們這些啥也不懂的老百姓,也不知道聽誰的。

因為難受,我媽也不知道怎麼舒坦,就不停地使喚我做這做那。她以為能舒坦些吧,其實屁的作用也沒有。

我媽心裡煩燥,老朝我撒氣。

我天天圍著我媽轉,也沒好好休息,我也煩燥,也會兇我媽。

可我媽這次不是摔傷,她這個病不可能一天天變好啊,只會一天天惡化。我媽很難受的時候會對我說:“火塘寶,你幫我去拿包老鼠藥來吧。”

我一聽,火噌蹭直冒:“你想死,你自已去死,別連累我坐大牢。”

我媽就哭:“火塘寶,你別那麼煩我咯,我是真的難受。要不是怕對你們後人不好,我願意喝農藥死了呢。”

我們大農村有這樣的說法,父母非正常死亡的,會對後人不利。

聽我媽這麼一說,我又非常自責。

日子對我媽來是煎熬,對我來說也是煎熬。

正如我爸說的:

老孃老孃

磨人的大王

磨你不死

算你命長

我媽生病,我爸是不管的,他不顧念夫妻感情,但他還是心疼兒女的。看我天天熬得人都沒精神了,我爸也煩我媽。罵我媽死又不死,活又不活。我爸一罵我媽,我又心疼我媽。我媽本來就病成這樣了,還要罵她。可我又不敢和我爸吵架,一吵的話,事兒更多。

然後,我又煩我媽,煩她嫁了一個不疼她的男人,煩她生了我來這個世上遭罪。我感覺我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不能忍受別人嫌棄我媽,但我自已又忍不住嫌棄。

這個世上,誰又不雙標呢?

我心裡更氣的是我一個人照顧我媽,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然後成了習慣。

二姐也有來看我媽,但她最多也就是騎著她的小電驢,匆匆忙忙來看一眼就走了;嫂子帶著哲哲,基本不回來;大姐就不用說了。

只有許平,每週末都會回來。

彼時,許平調到了另外一所學校,工作環境好了一些,但離家遠了很多。從他學校到我孃家就更遠了,開車一趟得兩個多小時。

本來,他也可以不來,來了反正也幫不上啥好多忙。但他說有老婆的地方才有家,那他就來吧。

偏偏我媽又不懂事。

有一個週末回來,我媽的狀況還可以。(我媽的這個病,一直就是反反覆覆)狀況好的時候,我媽就不會使喚我,我可以寫稿,也可以看看書啥的,還挺悠閒的,像一個山野閒人。若是我賺了稿費,我媽也特別開心,總說:“好呢,我也不影響你賺錢。”

因為照顧她影響了我的生活,我媽老覺得愧疚,之前不是因為去市裡醫院花了錢耿耿於懷嘛。

看我媽狀況還好,那天晚上許平就在我睡的房間裡和我聊天。到了晚上十點鐘,許平還沒走。

對於我們來說,晚上十點不睡覺,再正常不過了。但在我們大農村,晚上九點半基本都睡覺了。

我媽就在隔壁問話了:“今晚許平睡哪呢?”

我一聽,火氣又躥了上來,氣咻咻地嚷道:“我們說會話不行啊!在這說話不行,我們回我自已家總行了吧。我們又不是自已沒有屋。在家照顧你,還盡受氣。”

看吧,女人一定要有自已的房子,任何時候都是自已的底氣。

基因真的是個很強大的東西,我也遺傳了我爸的火爆性子,遇上一點事就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也不會好好兒說話。

我媽的意思是怕許平那麼晚了還不去另外一間屋裡睡覺,怕他和我睡一個屋裡了。農村的風俗,嫁出門的女是不能和老公在娘屋同居的。說是會淤了屋場,對孃家兄弟不好。

一說到這事兒我就來火!

就兒子是人,女兒不是人。家裡的財產都是兒子的,兒子幹啥都可以,女兒啥都不行。

我媽一個後媽,在這方面都得維護繼子。這重男輕女的思想到底滲透了幾萬年,都植入到每一個女人的骨髓裡了。

合著兒子在家和老婆睡覺就是傳宗接代,女兒在家和女婿睡覺就淤了屋場?什麼狗屁邏輯。

聽得我發火,我媽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太晚了,影響許平睡覺呢,他趕了那麼遠的路。”

“哎呦喂,你是這個意思嗎?我咋聽不出來?”窩了一肚子的火,我噼裡啪啦就開始發洩自已的情緒,“你自已是啥意思,你心裡不清楚的嗎?”

許平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媽是病人呢,你和她一般見識。”

然後,許平去另一個屋睡覺去了。

我媽還在那說:“我知道你吃虧了,你心裡不舒服。”

對啊,我心裡本來就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舒服,我媽也裝不知道就行了,還非得拿出來補刀,我越聽越惱,和我媽吵了起來。

我心裡當然不舒服了,我一個人照顧了我媽兩三個月了,我沒病都被折磨得快有病了,還這不滿意那不滿意,我能舒服嗎?

我說我媽,不是把侄女都搬來做兒媳婦,想給自已養老嗎?咋也不見來伺候?

我對我媽把嫂子搬來做兒媳婦這事很不滿意,但我不又不敢說出來,我怕我哥聽到了也不好,憑天良心,我哥也挺好的了。

我對我媽的不滿,我還不能隨心所欲地說出來,那種感覺特別壓抑,我嚷嚷著七扯八扯來發洩我心中的怒火。

因為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把睡在旁邊屋裡的我爸都給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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