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高行珪和高行周兄弟倆都成為劉守光的部將,再後來幽州被晉王李存勖攻克,高行周就跟了李嗣源,李存勖想把高行周要過來都怕李嗣源不高興。

說高行周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他的兒子,高懷德,大宋朝的開國大將,可能就明白了。

只是,李繼岌記得史書記載“行珪性貪鄙,短於為政”!

所以,防線前移到代州,目前不可行。

而李存璋卻大不一樣。

李存璋是李克用的老下屬,也是十三太保之一。

李克用死的時候,親手拉著張承業和李存璋的手,讓他倆輔佐李存勖。

李存璋不僅長於征戰,而且善於輔政。

他先協助李存勖整飭軍紀。

因李克用部下多為邊地部民,恃功自傲,難以約束,再加之李克用為籠絡軍心,一貫姑息縱容,以至“蕃邦人多幹擾廛(chan,二聲,門面房的意思)市,肆其豪奪,法司不能禁。”

李存璋時任河東馬步都虞侯兼軍城使,他抑強扶弱,嚴明法紀,“執其尤暴橫者戮之,旬月間城中肅然。弭群盜,務耕稼,去奸宄(gui,三聲,犯罪分子)、息幸門(得志小人),當時稱其才幹。”

所以,乾脆直接越過代州,把防線北移到大同!

想到這裡,李繼岌對韓延徽說道:“本世子會將北線推進到雲州以北,至於南線,先不急。”

老張說道:“晉王領軍在外,各地用兵趨於極限,何來永鎮雲北之兵?”

李繼岌笑道:“老公爺,你忘了,本世子還有一千強軍?”

沒等老張說話,老郭卻說道:“那些猴子,誰也沒見著,豈能放心出鎮雲北?”

李繼岌有點不耐煩,說道:“可從吾王?”

霎時間,張承業和郭崇韜立即起身,肅立當場,躬身行禮,齊聲道:“願從吾王!”

韓延徽也禁不住站起來行禮:張承業可是能當李繼岌的爺爺了,已經侍奉了李克用、李存勖兩代人,居然這樣恭敬世子,再想到剛才自己對李繼岌的贊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未來。

李繼岌說道:“郭中門,很多事情,你可以問你家老二、老三,就說本世子同意他們跟你言說,你會明白,本世子的一千強軍,可萬敵!”

兩人頷首,各歸本座。

李繼岌說道:“本世子決定在父王歸晉之日,列操新軍!

如韓使不急,可靜待盛日,以證我言不虛。”

韓延徽趕忙說道:“世子所言,自然不虛。

但臣下急著要為我王換回大量漢人,此等盛事,怕是趕不上了,留待以後,更可期許!”

李繼岌笑道:“如此也好,正合本世子心意。

既如此,請韓使盡飲此杯,品評優劣!”

一口酒下去,韓延徽滿臉盡是‘此生足矣’的表情,讓老郭看了,覺得韓延徽很是沒見過世面!

三人盡歡,到亥時方散去。

早晨,李繼岌又被周光輔叫起來。

李繼岌起床氣很大,罵道:“你現在有一千大兵,不去操練他們,緊趕著我作甚?”

周光輔一邊俯臥撐,一邊說:“你是軍魂,我是將膽,你可不能差了,讓將士笑話!”

臥槽?軍魂?很牛叉的定義!

不過,李繼岌只有一千人的軍隊,這個軍魂也是太袖珍了些。

於是說道:“光輔兄,現在酒坊的生意勉強夠三萬人的開銷,你去募兵吧!

先募集三萬人,要求跟以前一樣。

差不多一個老兵訓練三十個新兵,估計能應對下來。”

周光輔心中一喜,因為這樣他和李從重最少都能管轄一萬五千人,就是放在晉王的野戰部隊裡,也是大將軍的級別了。

李繼岌看出來周光輔的心思,說道:“你跟從重兩人,都沒有實戰經驗,貿然帶領大軍,為時尚早!

三萬人募集完成後,由你、從重、安金全三人,分別統兵一萬!”

看見周光輔多少有些失望,李繼岌換了一個話題。

李繼岌問道:“光輔兄,你知道呂琦和馬鬱這兩個人嗎?”

周光輔答道:“知道一點。

呂琦是呂兗的兒子,呂兗幫助劉守文守衛滄州成,被劉守光殺了。

趙玉和呂琦是好友,跟當時的監斬官說得上話,就謊稱呂琦是趙玉的弟弟,把呂琦救了下來。

後來兩人一路乞討到晉陽,呂琦家學深厚,又肯吃苦,書讀得很好。

後來晉王得知這個人,就讓他擔任代州判官,趙玉也跟在他身邊。”

“馬鬱是范陽人,人們都說他智多才俊,能縱橫言辯,下筆成文。

現在在燕國公府上,做直記室,起草公文。

這個人無所拘束,特立獨行,算得上奇人一個。

世子要見了他,怕是要生氣的。”

李繼岌笑道:“不管他奇不奇,只要真才實學,便是人才。

光輔兄可派人去代州召回呂琦和趙玉,本世子要見他們。

他倆到晉陽後,也讓馬鬱過來,本世子宴請他們。”

李繼岌陪著韓延徽在晉陽城遊玩幾日,韓延徽就帶著兩萬斤甕頭清回契丹了。

臨別之時,韓延徽對李繼岌行了大禮:“世子放心,下臣一定不辱使命!”

老張聽說李繼岌召回呂琦和趙玉,心裡好奇,就在家裡擺下宴席,替李繼岌請客。

對於馬鬱,沒有人比老張再熟悉了。

因為這個人,不用說按照當時的標準: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等在這些詞兒,那是一個都不沾邊的。

至於才,什麼是有才?

對於君主,能相處,便是有德;能利用,便是有才!

李繼岌卻說:“此人能被張公善用,便是德才兼備!”

老張撇撇嘴,倒是沒說什麼。

心裡卻想:等你見過了,就知道什麼是‘文中之流,化中之氓!’

流氓的本意:沒有房、地的叫流,沒有正經工作的叫氓。

文化的本意是:先有文,然後化之!

所謂文化人,不僅是自己有知識,還要能教給其他人!

馬鬱之人,雖然有文化,但是沒有地;雖然有文化,但是沒人鳥他!

沒人鳥他的原因,就是因為,馬鬱太過特立獨行!

對老張的這個評價,李繼岌卻不在意!

你特麼再是特立獨行,能比得過00後?

本世子可是見過大世面的!

宴客廳,李繼岌姍姍來遲!

李繼岌坐了主位,老郭與老張相對而坐。

張瓘、呂琦、趙玉、馬鬱分列兩旁。

眾人行禮後,宴席開始。

此時的酒宴,已經同往常大為不同!

當然是因為有了甕頭清!

李繼岌雖然是世子,但只要李存勖不在場,他就是最大的,就是君!

所以,大家都保持著基本的禮儀!

只有馬鬱,那個前腦門比後腦門還要凸翹的青年才俊,滿臉的不耐煩!

老張還在發表祝酒詞,馬鬱突然打斷老張:“能不能開始了?別整那些沒用的!”

老張看看李繼岌,李繼岌笑笑,說道:“大家盡興吧!”

話音未落,只見馬鬱筷子飛舞,居然武出了一片光影,遮蓋了他的身形!

對這種旁若無人,大快朵頤,別人說話,他也充耳不聞的神筷手,李繼岌暗笑:真是奇人!

張瓘、呂琦、趙玉等三人,手持筷子,上面各自夾著不同的菜餚,就在嘴前,卻都定格了!

他們都呆了,就這樣看著馬鬱風捲殘雲!

老張得意地看看李繼岌:小子,長見識了吧!

等到馬鬱放下筷子,李繼岌才說道:“今日燕國公代本世子宴請諸位,本世子甚為感激。

有一事,要跟諸位商量。”

馬鬱說道:“世子,我的桌面已清空,不知可否再排一席?”

老張說道:“你在世子面前也如此不羈嗎?”

馬鬱卻說:“在下天性如此,若世子不容,在下自可離去。”

李繼岌說道:“無妨,無妨,就再上一席吧!”

馬鬱恃才傲物,俾睨天下,根本看不起沙陀人出生的李繼岌!

但此時,卻也覺得李繼岌似乎沒有那麼討厭了!

馬鬱又是一頓吃喝,過足癮之後,才說道:“世子,小生有一事請教!”

李繼岌:臥槽!這麼快就來了嗎!

這人貌似不好相與啊!

但只得笑道:“馬先生但講無妨!”

馬鬱問道:“世子所圖,小生已略窺一二!

但請問,將來,世子以何治國!”

李繼岌說道:“大漢以來,獨尊儒術!

而晉、隋、唐皆是前治後亂,卻是各有原因!”

馬鬱問:“為何?”

李繼岌說道:“晉,得國不正,而分封諸王,諸王效仿便是取禍之道;

隋,得國不久,而大興兵戈土木,百姓難養生息,是為紛亂之源;

唐,開疆太快,而難以有效治理,未能同化諸夷,是為衰弱之根。”

馬鬱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又問:“何為儒?”

李繼岌笑道:“本世子不知,請賜教!”

馬鬱傲然說道:“通人者,為儒!”

李繼岌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受害者,不禁冷笑道:“通人者即為儒,然則通天地者,謂何?”

馬鬱不忿:“通人者,即通天地也!”

李繼岌又是冷笑道:“先生所言,就是放屁!放狗臭屁!臭不可聞!”

眾人忽然聽見世子居然說出這等不雅言語,紛紛停了筷子,驚訝地看著李繼岌。

馬鬱也沒想到世子會這樣說,在酒精的刺激下,居然站起來,不君臣禮儀,傲然問道:“請問世子,何為儒?”

李繼岌:“通人者,為儒。此話說得過去。

但說,通人者,即通天地,卻是無稽之談!

本世子料你自詡已經通人,也必然同天地。

那麼本世子問你,你我所踏之大地,是圓是方?”

馬鬱冷笑道:“天圓地方,自古有之!”

李繼岌問道:“你可能自圓其說?”

馬鬱想了想,說道:“不能!”

李繼岌揮揮手,李過分帶人抬著一個碩大的木盤,上面是三個大小不一的圓球,分別固定在橢圓的軌道上;

木盤下面有腳踏板,可供一個人踩踏。

李繼岌說道:“李過分,演示一下!”

李過分就騎上去,雙腳踩踏,大木盤上面的三個球就分別移動起來!

小球圍著中球轉,中球帶著小球圍著大球轉!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馬鬱卻看得痴了!

李繼岌見他似乎看出了什麼,就說道:“儒,通人,也只能通人。

通天地這事,它幹不了!”

馬鬱卻不理會,依然死死地盯著三個旋轉的木球。

李繼岌坐回座位,說道:“咱們繼續,讓這個痴人隨意吧!”

老張更是看的一頭霧水,也只好與李繼岌等人喝酒言歡了。

就在眾人歡笑之時,卻聽得一聲大叫:“我知道了!”

回頭看時,卻是馬鬱手舞足蹈。

李繼岌驚喜道:“你知道什麼了?”

馬鬱忽然神情一震,喃喃道:“好像又忘了!”

李繼岌說道:“本世子把這個東西東給你,你回家慢慢看吧!”

馬鬱頓時失態,手舞足蹈地對著李過分喊道:“抬走!世子送給我了!抬走!”

李過分很厭煩地看看李繼岌,只見李繼岌點點頭,也只能帶人抬著大木盤,跟著馬鬱走了。

老張說道:“不知世子這是什麼東西?

連馬鬱這等吃貨,都顧不上吃飯,竟然帶著走了!”

李繼岌笑道:“誰說他沒吃飯?

他已經吃了兩席了!

不過,這是個天才,居然看懂了是什麼東西!”

老張好奇道:“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繼岌端起酒杯道:“咱先喝酒吧!你們就等著馬鬱跟你們詳細解說好了!”

過了幾天,馬鬱親自向李繼岌報告,他已經弄懂了那個大木盤是什麼東西,要跟李繼岌詳細回報。

李繼岌卻通知老張,派人去請前幾天喝酒時在場之人,再度歡聚,聆聽馬鬱先生教誨!

這一次,馬鬱沒有連吃兩席,連一席都沒吃!

反而是別人一邊吃,一邊聽他吐沫橫飛地解釋:太陽、地球、月亮!

李繼岌知道,如果馬鬱弄懂了日地月的關係,由他來給大家講解,要比自己管用得多!

果然,聽了馬鬱的解說,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日月與我們生活的大地,是這個關係!

並且,大家一下就都想到了農曆為什麼有三十天,為什麼還有滿月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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