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執念
“這倒是有意思。”眉如新月的少女眼睛亮晶晶，彷彿發現了一個很有有趣的事情，充滿了好奇。
秋凌萱眼中充滿了警惕，她是誰？都被看到了嗎？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少女不懼，反而仔細端詳雲遲遲的傷口，上前幾步，踮起腳尖，直面湊近了秋凌萱的臉:“是你了結她的？”
秋凌萱自是不答，反而退開一步，而是反問道，“你是南宮山莊的人?”
“嗯——算是吧。”少女思考著，似乎又想起自己此次的任務，露出可愛的笑，“他們都是天山門的人吧。”
還不待秋凌萱回答，只是微微點頭，少女便揮手下令:“都殺了。”
暗處又瞬間多了萬千箭羽，刺入天山門弟子身體。
秋凌萱震驚，上前阻止道:“你在做什麼？南宮山莊不是來救我們的嗎？”
鮮血飛揚，伴隨著死前最後慘叫。
“天山門屢次挑釁九嶷山，妄圖刺殺瀟湘神君，犯下如此惡行。作為天下第一門派的南宮山莊願與九嶷山共同承擔著維護天下安寧的責任，自然必須以身作則，絕不容忍這樣的門派存在。”
秋凌萱難以置信，天山門不是與南宮山莊交好嗎？與九嶷山真正作對的分明是南宮山莊，天山門不過是扒手。
難道說南宮山莊轉變了態度，將天山門賣了。
“難道，你也是天山門餘孽麼？”少女歪著頭，湊近了問她。
秋凌萱違心道:“不，不是。”
“那就好。”少女露出無邪的笑容，“你好像受傷了，我來給你治。”說著，拉起秋凌萱的手腕，找到一個還沒死去的天山門弟子。
“乖乖閉上眼睛哦～”少女假裝做樣教她如何閉眼。
秋凌萱閉上眼內心惴惴不安，只覺得有源源不斷的內力流進體內，身姿感到輕盈，很舒服。彷彿過了很久彷彿又只有片刻。
待秋凌萱睜開眼，她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都好了。
而少女卻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咧嘴笑道:“你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怪不得我不想殺你呢。”
秋凌萱泯唇，低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到時你就知道了。”那少女起身，走的倒是瀟灑。
留下了滿門鮮血與屍首。
秋凌萱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離開的荒郊，只知道跌跌撞撞地再回到天山門，掌門吊死在天山門的主堂上。
天山門沒了。
而明面上做這一切的是雲軒世家。
仙音山·地宮
“咕嚕咕嚕——”
血潭裡冒著泡，秋凌萱慢慢地出了血潭，她盤坐著，四周有黑色的靈氣作為屏障將她包裹。
秋凌萱睜開眼，紫色眼眸永遠閃耀著一層寒意。強大的氣波從中間擴散開來。
她眉目舒展，似乎許久沒有這麼暢快了。秋凌萱落在地上，伸出雙臂，仔細檢視，只見魔咒的印記果然斷裂淡痕不少，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
仙音山真是——福天寶地。
秋凌萱看白榆，溫和道:“真是多謝你。先前聽你稱——莞兒為姐姐。我與她相交甚好，也可喚我姐姐，以後也可以多照顧你幾分。”
“真不愧是九嶷山的人，說話真是不客氣。”
秋凌萱面上一凝。
“救你，不過是姐姐的再三請求。上仙不會這麼快忘了，九嶷山當年對鹹陰山做過的事吧。還有，斷明磊也不過是我們妖族同葉仙一起找到的解決鹹陰毒的法子，卻被瀟湘神君佔去這個名頭。”
!
“神君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在這裡爭論毫無意義。上仙還是快些離開，等姐姐來了，你可是想走也走不了。”白榆對袖行禮後，轉身帶她離開。
仙音山
“藏到哪裡去了——我的哥哥，被那個女妖帶走了——你要到哪裡去？!”
阮雲感到身後一涼，朝身後望去。
什麼也沒看見，只有樹枝沙沙作響。
段莞繼續往前走，揣著手提醒道:“害怕的話就不要停下來。”
“這種感覺好詭異。”阮雲捂住胸口，不安道。
“那是因為你答應和妖怪們玩的遊戲還沒有結束。”
“是指躲貓貓?可我是單方面被它們抓來的呀？”阮雲摸不著頭腦，嘀咕道，“這也太不講理——啊——”
段莞的臉忽然湊近，紅眸盯著他。
阮雲嚇的往後退。
“小仙人，你是不是之前答應了它們的邀請。”段莞燦然一笑。
阮雲腦海閃過一片空白，回想起在被白榆丟出門摔個人仰馬翻，一個白髮白尾的小狐妖摸索著過來，雙目失明看著很是可憐，摔在地上。
猶豫再三，阮雲還是上前去扶，不想被反抓住胳膊，一臉天真道:“你是我哥哥嗎？”
“啊？我不是啊。”阮雲抽手，連忙搖頭道。
“那你來扮演我哥哥，我來找你好不好～”
“嗯?還能這樣嗎？”
“當然呀。”小白狐一臉幸福地撲進軟雲懷裡，“你現在就是我哥哥了，好棒哦。”
“那是自然哈哈。”阮雲被撲的不自然，內心卻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沒有推開。
“那哥哥陪我一起玩好不好～”
“好。”阮雲眼中似乎被眩暈，迷迷糊糊地被小白狐牽了一路。
再之後清醒就遇到段莞了。
阮雲感到胸口一疼，拉回現實，低頭只見段莞手指插在他的胸口，血跡蔓延開。
阮雲震怔地抬頭。
段莞淡然地抽出手指，鮮血從指尖滴落。
“找到哥哥了——不許你傷害他!”野獸般瘋狂地咆哮充斥在整個山間。
樹葉沙沙作響。
一隻巨型白狐身形的妖怪從虛空中顯現出身形，張嘴就要咬斷段莞的頭顱。
段莞舉起左手，一道黑形的影子如同利刃貫穿白狐的頭顱。
“咚——”白狐落地，鮮血打溼地面。
“你的哥哥，生前希望你能閉目長眠。”
阮雲瞠目結舌。
“想要妖怪放過你，只有兩種辦法，一個就是讓他們自己放下執念，第二就是取走他們的性命，才算結束。”
“不是還有第一種方式嗎？”
“太麻煩了，不是嗎？”段莞歪歪頭似乎在認真想舉例，“到最後採取第一種方式的人，往往死的很快。你想嗎？”她的紅眸轉動著看向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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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