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她以為的她以為的初次見面是好久不見
“仙女姐姐，這些花花送你。”一個妖族小女孩在閣樓的欄杆朝秋凌萱拋下朵朵花，華麗的妖族服飾繡著精緻的花紋和細膩的刺繡，臉蛋兒嬌小而白皙，雙頰微微泛紅，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熱情的瞧著秋凌萱。
妖族對自己心中所喜，眼中最美之人贈花。
秋凌萱欠身，以示感謝。隨後順著過往人流，淹沒在繁華熱鬧之中。
桃都，一處繁華之地，處於在妖域的邊境。桃都的建築風格獨特華麗，宏偉的宮殿和府邸錯落有致，金碧輝煌，好似人間繁華古城。
舞女翩翩起舞，身著絢麗的舞衣，五彩繽紛裙襬在她們的身體飄動，腰間掛著一隻長鼓，隨著她們的舞姿鼓響，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富有節奏感。帽子上一條飄逸的綵帶隨著搖晃在身後打著圈。
她們的手臂輕輕舞動，彷彿在彈奏著美妙的旋律，與長鼓的聲音相呼應。
傳說妖城主有喜愛收集天下各色才藝的美人，身邊常年也是鶯歌燕舞，風流豔俗桃花不斷，享盡人間歡愉。
秋凌萱看著舞蹈很有意思。百家仙門對那位妖城主心裡又敬又怕，意見頗多。瀟湘神君也會敬讓妖城主三分。
綵帶從第一層揚起，因為舞閣中間是鏤空的，綵帶飛舞到閣頂，引起陣陣歡呼，花從閣樓飛舞著落下，如夢如幻的花雨。
那一日萬花舞閣也似這般。
一曲舞畢，年少的秋凌萱坐在閣樓的包廂間，視野開闊，人也尚少，她散下花雨。
身旁傳來一聲嗤笑，“傳聞桃都萬花舞閣的舞蹈天下一絕。今日一見不過爾爾。”
秋凌萱秀眉輕蹙，聞聲側目。見之美若新月的少女。
秋凌萱暗自心驚，與那夜在荒郊所遇的面容相吻合。
南宮慕悅面板白皙如玉，宛如春水一般晶瑩剔透，沒有一絲瑕疵。她的嘴唇紅潤飽滿，微微上翹，透露出一絲不羈的氣息。
“還沒我家以前養的舞姬跳的好。”
南宮慕悅這樣說著，手裡還是接過一旁侍女的托盤，直接從閣上倒下花，但依然覺得不盡興，對著秋凌萱試問道，“借點?”
賞花，是在舞閣以金換的。散下多少花等同於獻給舞者多少金。
“我補給你。”南宮慕悅看清秋凌萱的面容後，眼眸流露出恰當的意外與驚訝，不掩驚喜之色:“好久不見，秋凌萱。也許現在我該尊你一聲——九思仙人。”
她微微一笑時，整個世界彷彿都為之一亮。
屏退閣間的侍女。
南宮慕悅與秋凌萱對坐在案几前。南宮慕悅身後一襲華麗的錦繡長裙鋪散在地，裙襬飄逸，襯托出她養尊處優的氣質。
“你有事?”秋凌萱看著南宮慕悅倒酌的酒杯，神色平靜，“南宮小姐此時出現在這裡，恐怕不是偶然吧。”
“妖城建成，仙門來賀。我不過也只是跟著家父兄長來趁熱鬧來瞧瞧看。你不也是?”南宮慕悅輕笑著對秋凌萱敬杯。
秋凌萱輕揮衣袖將閣間設了結界與外界隔開:“你有話直說。”
南宮慕悅滿意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不過實在好奇，你跟瀟湘神君的關係。天山門沒了，你是怎麼找上九嶷山的?”
“不過是舊識，先前我一直沒答應。”秋凌萱淡淡道，彷彿很平常不過的一件小事。
南宮慕悅難得露出真正的驚訝，嗤笑一聲:“不會就為了天山門那些蠢人?”
秋凌萱神色轉向晦暗:“不完全是，我本想查清楚方婉死因的。”
“原來你掛懷的是這個。”南宮慕悅依舊感到狀況外，漫不經心地在腦海裡搜尋這個人的記憶，恍然想起，“她不過是冒犯到了我，就處理掉了。我原以為你知曉這件事後你也會高興。”
“可是天山門的所有人都認為她是我殺的。”
秋凌萱眼眸露出冷意和怒氣，碰倒了酒杯。
“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屍體都是扔到自家後院的。”南宮慕悅勸慰秋凌萱道，“天山門已經沒了，現在也沒有人再敢對著你指責與謾罵，你也可以放下了不是嗎？”
“況且，九嶷山與南宮山莊重歸舊好。我也很早就對你感興趣，今日能在這裡一見也算有緣。”南宮慕悅扶正杯子，重新為秋凌萱倒了一杯酒，“一切重新開始不好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友人。”
再次朝她舉起酒杯。
秋凌萱的眼眸中閃爍著波瀾不驚的光芒，內心掙扎一下，緩緩端起酒杯與她的酒杯對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飲而盡。
一口一口酒滑過秋凌萱喉嚨時，一股狠辣的感覺像火焰般蔓延開來，猶如一把利刃在舌尖上劃過，那股狠辣的感覺逐漸消退，留下一種溫暖和舒適的餘味。
這種餘味帶來一種滿足感和愉悅，彷彿心靈得到了一種安撫和放鬆。
秋凌萱醉意漸濃，趴在案几上，紫色眼眸微微迷離。
南宮慕悅坐姿端正，低眉淺笑，卻又讓人無法窺探她內心的想法:“時運如輪，風水輾轉。曾經擁有過的，失去了，就總是想再要回來。”
“唔。”秋凌萱迷糊著舉起兩指，發誓著道，“我把你當新朋友的，沒有想要你做方婉。”
“我不是在說你。”南宮慕悅放下她發誓的手，“我不過是覺得妖就是妖，將自己包裝久了，就忘了自己本來的可憐樣子，令人生厭。”
秋凌萱深感贊同:“它們所求，實在可笑。”
南宮慕悅:“它們能走到今日這步，身後必然有人推波助瀾，插手仙門之事。”
“你同我講這些，是看中了我身後九嶷山的勢力，來調查妖族身後之人。”秋凌萱清醒一大半，“說是為了仙門，恐怕更多的是擔心一旦妖族得手，保不住南宮山莊現在的仙門地位吧。”
“……”南宮慕悅眼中露出欣賞，果然是她相中的人，低頭獨自飲酒，“是為了保命。”
“若真到了那一日，天地反轉，妖怪登頂，第一個被清算的就是南宮山莊。”
南宮慕悅平靜的微笑，內心卻似乎早已被挖空。
又是一聲巨響!伴隨著陣陣歡呼，滿天花雨飛舞著落下。
秋凌萱走到曾與南宮慕悅暢聊的閣間前，只見一女子站在閣間內的欄杆前，聽見她的聲響轉過頭，面上戴著一鬼面。
身側是端著一盤盤花的侍女。
“九思。待會就到我去表演了，你將這些花都賞我好不好？”
段莞取下鬼面，露出她一雙赤紅的眼眸。她鼻樑高挺，唇紅齒白，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一絲俏皮的笑意。